況且,明府隻有明薈這一個嫡女。庶女全部都上不了台麵,嫁人的話尊貴嫡子都不會願意娶,更何況秦王殿下呢?
一邊心口疼痛,嘉寒又忍不住去看。
看到明臻的麵孔時,嘉寒更加覺得心絞痛了。
她打生下來就沒有見過這樣漂亮的狐媚子。
祁崇知曉暗處有人,但他並未放在心上,暗衛自會料理。
他目前看到的隻有明臻。
虞懷風又要來淩朝了。
不知道這次過來,虞懷風會有什麼樣的動作,明臻又將知道什麼事情。
因為走了一路,明臻喘不過來,一手按著祁崇有力的臂膀,一手捂著自己心口喘氣:“累死阿臻了。”
她麵色潮紅,唇瓣也多了幾分血色,祁崇把她攏在了懷裡,按在一棵高大的樹下。
樹蔭清涼,陽光灑過樹木枝葉的縫隙,落下陰影與光影。
因為她一直都在喘氣,祁崇忍不住探手去感知明臻的心跳,果真跳得厲害。
“太弱了。”
明臻仰頭看他:“殿下如果背著阿臻,阿臻就不累了。”
抱著也是可以的。
明臻還是喜歡舒舒服服的。
如果都不可以的話,跟在殿下身後也不是不行。
遠處嘉寒看到祁崇伸手在明臻的心口處,雙眸瞬間睜大了:這個女人怎麼可以如此輕浮,居然讓殿下碰她?!
祁崇見她呼吸實在困難,前段時間是咳嗽,現在不咳了又喘,小小年紀一身的病,掐了她的下巴,抬手將她抱起來,讓明臻的後背抵著樹身,低頭吻上去幫她呼吸。
本意隻是為了幫她。
卻像是找了個理由去和她親近。
所以吻到後來,祁崇略有些失控,他握著明臻的腰,力度有點大,似乎想要把她折斷。
明臻被男人的占有欲嚇到了,她不僅覺得舌根疼痛,更覺得手腳發涼,下意識的抗拒這一口呼吸。
清冷的龍涎香氣彌漫,將她完完全全籠罩在身下。
直到祁崇鬆手,明臻呼吸平靜了下來,她唇瓣一片晶瑩,舌尖酥疼,臉色也是蒼白的,一雙黑白分明的眸子帶著一點淚花。
祁崇知道自己嚇到了明臻。
光天化日之下,他也不該對她這般,哪怕本意隻是想要幫她。
祁崇心情複雜,他一手捏了明臻下巴,指腹擦去她唇瓣上的水漬:“抱歉。”
明臻舌尖被咬,一說話就隱隱作痛,她鬆開了抓祁崇衣襟的手。
祁崇再度把她抱在了懷中:“孤隻是做了一個噩夢。”
明臻沒有拒絕祁崇的意思,她隻是恐懼,恐懼未知,也恐懼侵略,因而她有些委屈,臉頰貼在祁崇的胸膛上,小聲喊“殿下”。
禁忌一旦打開,便無法回頭。祁崇卻以為自己隨時都可以轉身。
但很多時候,很多事情,都不是自己可以控製的。
風在吹樹葉,秋葉早該落下,全部落光,然而這棵是常青樹,風中帶著草木新鮮自然的香氣。
風吹不散這片曖昧的氛圍,不是明臻的心跳得太快,是殿下的心跳亂了。
嘉寒徹底清醒,倉倉皇皇的轉身,脖子上卻被架了一把寒刃。
對方居然是一名太監,還是祁崇身邊最受重視的李福公公。李福近身伺候祁崇,可不是什麼手無縛雞之力的軟弱太監,自然要能文能武。
嘉寒恐懼得幾乎要斷了聲音,卻聽對方道:“縣主今天見了什麼,倘若說出去,可不是你一條命就能賠得了的。”
嘉寒眼珠子轉了轉。
李福又笑了笑:“彆不把咱家的話當成耳邊風,壯武侯被削爵位,並非他惹了殿下不開心,而是因為縣主你。當初玉湖畔,縣主伸腳絆了我們姑娘,我們姑娘寬宏大量不放在心上,殿下卻一筆一筆記下了。”
明臻確實是容易拿捏的,性子軟,又膽怯,比兔子還好欺負。
但誰又知道,她背後的男人殺人不眨眼呢?
李福無心殺掉嘉寒,殺了這女人也有麻煩,警告一下就可以了。倘若對方不識抬舉不聽警告,以後自然清楚她會麵臨怎樣的地獄。
嘉寒猝然反省過來,玉湖畔……那個戴幃帽的姑娘,居然是她!
當時嘉寒僅僅因為她的身段窈窕,加上她和明薈一起出來,所以看不順眼,哪裡想到她和秦王的關係?
她更加沒有想到,自己家裡的榮華富貴,滔天權勢,居然隨著不經意的伸腳一下就沒有了。
李福目光冰冷,嘉寒捂住了自己的臉:“殿下不是喜歡我的麼?是不是我父親和兄長做的錯事太多,所以殿下移情彆戀了?”
李福:“……”
李福真想一刀砍了她的舌頭。什麼叫做殿下喜歡她?什麼叫做移情彆戀?從頭到尾,殿下都不記得她的名字好不好?兩’黨的恩恩怨怨可不是一天了,彼此之間血海深仇,這位縣主的腦海裡全都是水麼,以為殿下能瞧得上她?
李福道:“縣主想多了,回去冷靜一下吧,彆天天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