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懷風對明臻道:“阿臻身體不好,能不能讓大夫幫忙把脈看看?”
雖然虞懷風也精通醫理,但他畢竟不是名動天下的神醫,對於很多事情都無法解決。
房間這名臣子,其實是漓地的人,當初在宮裡做太醫。當年成王用的蠱毒,他也有參與研製。
明臻點了點頭:“好。”
她坐了下來。
太醫隻看明臻一眼,便不敢多看。小姑娘長得精致病弱,自帶著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貴氣,看著就很嬌貴,不像是普普通通被養大的女孩兒。
明臻露出一截雪腕,太醫把脈之後,又看了看眼瞼。
虞懷風在一旁道:“如何?”
太醫道:“姑娘這身體……活到現在已經是命大,平常都吃什麼藥?”
明臻也不知道自己平常吃的是什麼藥,反正都是祁崇手中大夫精心研製的。
她輕輕搖了搖頭。
虞懷風道:“當年本來該給母親的解藥,可不可以給阿臻吃?”
太醫沉默了一下,之後道:“十多年過去了,解藥早就找不到了,方子應該還在,不過能不能給姑娘吃——”
太醫其實並不確定。
一來明臻沒有直接被下了蠱毒,身上隻是帶著些病氣。
二來當年那方子,給出的解藥隻是緩和往後的疼痛,而非徹底根除,蠱毒其實是無解的。
虞懷風臉色一沉。
他道:“你可知道如何將鎖靈針取出來?”
太醫道:“臣需要看一下鎖靈針在哪裡。”
虞懷風看向明臻:“阿臻,把頭發放下,摘了簪子和珠花。”
明臻雖然不大樂意,但直覺認為虞懷風對自己沒有任何惡意,於是乖乖將簪子和珠花除了下來。
墨發流淌而下,明臻的頭發很長,又長又密,養得極好。
太醫找了半天,沒有找到。
他搖了搖頭:“鎖靈針是王妃下的吧?王爺您也清楚,王妃這一手鎖靈用得出神入化,往日王宮裡壓根都不敢放半根針,生怕給她拿了。這根針在何處,臣也不清楚。”
虞懷風的臉色更加凝重。
太醫苦笑一聲,又道:“就算真的在,臣也不敢給取出來,它在姑娘身上十幾年,恐怕早就和骨肉長在了一起,貿然取出來,隻怕姑娘的神智受損更重。”
虞懷風愣了一下。
他閉上眼睛:“本王知道了。”
眼下明臻有兩個困境,他卻一籌莫展,一個都不能解決。
祁崇好歹養了阿臻這麼多年,辛辛苦苦的將人養大。虞懷風一時之間很是自責,他身為兄長,卻沒有半點用途。
虞懷風道:“你出去吧。”
太醫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走了出去。
明臻看向虞懷風:“懷風哥哥,你們剛剛說的什麼意思?阿臻頭上有根針嗎?”
虞懷風揉了揉這孩子的頭發:“無事,阿臻不用擔心。”
明臻道:“你看起來很難過。”
虞懷風用簪子將明臻的長發束起來:“哥哥戴著麵具,阿臻怎麼看出來很難過?”
有些情緒其實不用看,隻是憑借感覺,就能夠感覺出來。
明臻抬手摘下了虞懷風的麵具。
男子容貌甚美,膚白如玉,眉飛入鬢,一雙多情瀲灩的長眸,麵容昳麗無比,恰如春日牡丹,秋日海棠。
她一時愣住了。
虞懷風挑了挑眉:“阿臻?怎麼了?”
明臻自己看不出虞懷風和自己眉眼很像,兩人雖像,畢竟是兩個人,亦有很多不同,她隻是被這張臉驚豔到了:“哥哥長得很好看。”
虞懷風捏了捏明臻的臉:“阿臻才是天底下最好看的人,把麵具還給哥哥。”
明臻其實還小,少女還會再成長,往後會愈來愈迷人。
她乖乖把手中麵具給了懷風,懷風重新戴上:“哥哥帶你出去走走。”
哪怕表麵正常,實際上,虞懷風仍舊陷在太醫的話中走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