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後退兩步,搖搖頭:“我不知道。”
虞懷風無奈的笑了笑,抬手揉一揉明臻的頭發:“傻阿臻,我們不談他們了,談一談秦王好不好?阿臻如何看待秦王?”
虞懷風並不恨自己的父母,無論哪一個人,因為他生來健全。但是明臻不同,她如今的境遇,都是成王和王妃所致,兩人沒有疼過阿臻,阿臻被托送在陌生的國度,還有一副柔弱至極隨時都有可能喪命的身體。
這樣的真相,他也會擔心阿臻承認不了。
這一幕卻被高樓上的人看見了。
寧德公主認得虞懷風的身形,那天被虞懷風拒絕,她至今仍在記恨——又愛又恨,畢竟像虞懷風這樣容貌的男子,京城再難找到。
她臉色難看至極:“江王身邊的女子是誰?”
雖然明臻戴著幃帽,但僅僅從身形,嘉寒也能夠認出來。
她掃了一眼,淡淡的道:“是安國公府的小女兒,明薈的妹妹。”
雖然不知道明臻為什麼和虞懷風在一起,但這樣的事情其實並不難想象,單單憑借明臻這張臉,什麼樣的事情辦不到?
嘉寒的手指甲深深紮在了肉裡,表麵上仍舊淡淡的:“明薈這幾天不在京城,你若對她感興趣,可以讓明芳帶她出來。”
明臻聽虞懷風提起了祁崇,猶豫了一下,明臻道:“殿下對我很好。”
血緣至親是親,自幼的陪伴也是親,在明臻看來,和安國公府相比,其實祁崇才是自己真正的親人。
虞懷風道:“阿臻願意和旁人一起分享秦王嗎?”
明臻性情溫柔,虞懷風其實也清楚,她被祁崇拿捏得很好,祁崇這樣的男人,控製欲強,牢牢把控住自己從小養大的小姑娘,再簡單不過了。
虞懷風隻是不希望明臻事事都服從祁崇,甚至為了祁崇放棄尊嚴。
明臻道:“殿下不是阿臻一個人的。”
虞懷風眼皮一跳:“阿臻——”
“從很久之前,阿臻就知道,殿下會關心很多人,要處理很多事情,有太多人需要殿下,仰賴殿下。”明臻對此也感到很難過,但她卻無法阻止,也無心阻止,因為她清楚,祁崇注定不是庸庸碌碌局限於一處的男人,“但是,阿臻的分享也僅此而已。”
有些事情,明臻可以和他人分享。
有些事情,卻不可以。
明臻無法接受祁崇把彆人抱在懷裡,更無法接受祁崇在牽著自己手的同時,也牽著旁人的手。
虞懷風道:“皇帝最近賞賜給了祁崇兩名宮女,阿臻,以後他也會擁有更多的人,你如果想要和他在一起,事事都要和旁人共享。”
明臻搖了搖頭:“不可能,你一點也不了解殿下,你不清楚殿下有多好。”
“阿臻,世上唯一不會傷害你的人,隻有我。你才是不知曉祁崇真實麵目的人。”
虞懷風在妥協與不妥協的邊緣徘徊,但他不得不承認,他還是不想把明臻交給祁崇。
祁崇已經占據他的妹妹,占據了十年,懷風很希望明臻回到自己的身邊,“阿臻,我的父王和母後,後來又生了一個孩子,但是,母後懷孕期間,國內起了戰爭。”
······
天琴和新夜四處找不到明臻,天琴先回了明府,新夜去了秦王府,讓暗衛找一找人,順便帶幾件明臻的衣物首飾回去。
新夜在路上走著,家裡有幾個丫鬟認識她,都停下來喊了聲“新夜姐姐”。
“殿下今天不在?”新夜道,“李福公公也不在?”
“傍晚應該就回來了。”
新夜看到不遠處兩名著桃紅衣裙梳婦人頭的女子經過,眼睛眯了眯:“她倆是誰?之前完全沒有見過。”
“陛下賞給殿下的。”丫鬟道,“雖推辭不了,殿下並沒有理會,不過她倆性格張揚得很,仗著是陛下親自賞的,認同自己比尋常側妃還高貴,前兩天還毆打我們,怪我們不把殿下引去她們身邊。陛下賞的人,李福公公也不好教訓,傳出去就是對陛下大不敬。”
“殿下不知道麼?”
丫鬟搖了搖頭:“這樣的小事,怎麼會讓殿下知道?恐怕殿下早就忘了家裡還有這兩個吃白飯的閒人。”
正說著,新夜就和這兩名女子狹路相逢。
其中一名侍妾抬眼看了新夜一眼,見新夜容貌不俗,甚至隱隱勝於自己,略有不滿:“這是哪裡來的?”
丫鬟略有不安,生怕雙方起衝突,若是天琴還好,天琴性格更加沉得住氣,新夜卻是個掐尖好強的。
不過這一次,沒想到新夜沒有生氣,隻笑了笑:“曾在王府當值,現在出去了,找李福公公有事。”
這兩人刁難幾句,才放了新夜過來。
等過了長廊,新夜臉色陰得能滴出水來,她冷冷道:“陛下賞的人又怎樣?得罪我們姑娘,還不是死路一條,你倆過來,聽我幾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