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崇冷冷道:“父皇認為不可?”
皇帝看見自己股肱之臣都不敢發話,也知道大勢已去。
他突然想起來前些天,那時李禦史還活著,憂心忡忡的說京城被秦王的將士虎視眈眈包圍著,要他想辦法處理此事,能儘快從外地秘密調兵過來更好。
結果他沒有放在心上。
皇帝忍著怒火,最後頹敗了下來:“既然不喜,便罷了。”
祁崇鳳眸掃過明義雄。
明義雄的心又被吊起來放在火上灼燒。
他特彆擔心祁崇在皇帝麵前來一句“兒臣喜歡明大人家的姑娘,就把明姑娘給兒臣吧”。
皇帝一旦開口,明義雄再不願意,也得乖乖把人交出來。
出乎意料的是,祁崇並沒有在這個時候開口,隻冷冷掃過明義雄,並未再講更多。
等人散了之後,皇帝抬手摔了一個花瓶。皇帝身邊的太監上前,也被一腳踹在了地上,窩心一腳讓這個小太監瞬間吐了一口血。
一名西夏公主走了進來,她笑笑道:“陛下為什麼不開心?臣妾來幫陛下消解消解。”
公主年輕貌美,又善解人意,皇帝怒氣瞬間少了許多。
他將方才之事說了一番。
公主柳眉倒豎:“秦王殿下實在無禮,陛下,臣妾親手為您熬了參湯,請您嘗一嘗。”
公主心靈手巧,烹調的食物也很美味,讓人念念不忘,皇帝接過來之後,一飲而儘。之後他便來了興致,將公主按在榻上。
五皇子祁修匆匆而來,他也想和皇帝商議一件事情,外麵太監正要阻攔,卻沒有攔得住。禦書房乃清淨之地,太監也沒有想到皇帝會在裡麵白日宣淫,便將人放進去了。
祁修在屏風之外:“父皇,兒臣有——”
這個時候,突然傳來女子一聲嬌吟,之後便是身體碰在一起的聲響。
祁修愕然。
公主突然哭了:“陛下,外麵有人,臣妾丟臉死了,不要活了。”
皇帝龍顏大怒:“滾出去!”
祁修臉色一白,匆匆退了出去。
出去之後,他忍不住道:“夏國公主如此淫‘蕩,居然在白天誘著父皇同她交接,惡心至極!”
身邊小太監道:“應該讓皇後娘娘懲戒她倆一番,這兩個淫‘婦早晚將陛下的身子弄垮。”
祁修歎了口氣。
他道:“天要亡我淩朝,你不知,這兩個賤‘人肯定是祁崇安排進來的。”
身後卻傳來一聲冷笑:“五皇子殿下真會給人潑臟水,什麼壞事都秦王殿下辦的?說起天亡我朝,若無秦王,幾年前便亡了。”
祁修臉色一變,卻見康王世子祁庭和六皇子祁賞過來,講話的正是祁庭。
祁修臉色難看:“世子,請注意你的身份。”
往常祁庭的確會敬重祁修幾分,但如今麼……卻沒有必要了。
祁庭對祁崇忠心耿耿,自然見不得祁修在背後給祁崇潑臟水。
祁庭冷笑道:“至於兩位西夏來的娘娘,娘娘舉止不端,可是——上梁不正下梁才會歪。”
祁修臉色更為難看,目露凶光:“你——”
所謂上梁不正,指的當然是如今的楚皇後。當年元後在時,曾經撞見楚氏與陛下在花園裡胡鬨,光天化日之下,兩個赤身露體的人把元後嚇得病了一場,楚氏還挑釁元後,說元後床上呆板無趣,所以不得皇帝喜歡。
這是宮廷秘事,下人們傳了出去,楚氏成皇後以後,屢屢封口,但還是會有人議論。宗室子弟也都清楚楚氏骨子裡是什麼樣的人。
祁庭道:“真正稱得上端莊賢惠的也隻有秦王殿下的生母了,五皇子殿下,您沒有資格在背後議論這些。”
等祁庭走後,六皇子祁賞用煙鬥在祁修的肩膀上拍了拍:“彆想太多,祁庭講話就這樣,兄弟一場,莫失了和氣。”
祁修將怒火壓下,往後宮而去,遠遠聽到女子的笑聲,他隨口問了一句。
一名宮人道:“寧德公主和嘉寒縣主邀請了幾名貴女過來,都在一處玩兒呢,來的人不算少,有丞相家的,還有定北侯、譽王、安國公家的小姐。”
祁修心中鬱鬱,聽到嘉寒的名字更加不喜。他前朝被秦王壓一頭,回到皇後這裡,皇後也百般撮合他和嘉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