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指極軟,略有些冰涼,柔柔略過祁崇的手腕。
祁崇知曉被她觸碰是如何溫柔的感覺。他沒有應聲,僅冷掃李福一眼。
明臻又道:“那你是不是天琴姐姐?”
她手指觸碰到了祁崇修長的手指,他的手很漂亮,骨節分明,手指尤長,昨天探進明臻,讓她瞬間可憐兮兮的落淚。
祁崇手上戴了一枚號令無數暗衛、象征權柄的扳指,扳指很冷肅,戴在他手上卻有說不出的欲感。
李福趕緊帶著天琴離開了,讓這裡僅有這兩人幽會。
明臻忍著笑意:“我猜出來了,你是殿下。”
祁崇鬆開她,把她扳過來,捏了捏她的鼻尖:“小丫頭,方才刻意說謊,戲弄於孤?”
如果一開始就猜對,那有什麼趣味。明臻幼時也愛從背後蒙住祁崇的眼睛,往往他在看書,她就從背後噠噠跑過來蒙他眼睛,自然每次都被猜出來是她。
當時明臻其實不理解,為什麼殿下這麼聰明,次次都曉得是自己。後來才知道,除了自己,沒人敢蒙殿下的眼睛。
明臻踮著腳道:“殿下的氣息,阿臻自然知道。”
祁崇低頭在她唇角碰了一下,明臻今天氣色確實好了一點,麵上帶著一點點紅暈,很淺淡的粉色,比這梅花更多幾分風情。
明臻突然想起來晚上的殿下,
白天的殿下和晚上的殿下判若兩人,雖然容貌一模一樣,但很多方麵都不相同。白日的殿下更為穩重疏冷,高高在上,很多時候也會溫柔,讓人又仰慕又依戀。晚上的殿下更為霸道粗魯,雖然祁崇認定自己是溫柔的,但對明臻這樣的小姑娘而言,已經是有些霸道,明臻又害怕又想給予殿下溫暖。
她抬手去摸殿下的臉,祁崇反握住她的手:“想要哪枝花?孤給你摘。”
明臻抬手指了很高的一個枝頭,寒梅在瘦長的枝乾上吐露著豔色與芬芳,美得讓人移不開眼睛。
祁崇可以摘到,但他將明臻抱了起來,讓她坐在自己的手臂上:“可不可以摘到?”
明臻驀然被抱起來,有些害怕高處:“殿下,我怕。”
“孤不會將你摔下。”祁崇道,“阿臻試試。”
明臻嘗試著去夠她想要的這支花,沒有夠到,她搖搖頭:“碰不到。”
祁崇把她往上又托了托,讓人坐在自己的肩膀上。
明臻終於夠到了,她折了下來。
“太子!”
一道蒼老的聲音傳來,明臻握著花去看來人。
靖王看到坐在祁崇肩膀上的少女,一時懷疑自己老眼昏花了。怪不得對方看不上自己家裡那兩個丫鬟,原來金屋藏嬌了這樣的稀世小美人兒。
不過,他活了這麼大歲數,知曉祁崇是怎樣冷漠不近人情的人,看到高傲的祁崇居然讓人上自己肩膀,也覺得稀罕,更欣慰的是原來祁崇也碰女人,那方麵應該沒有太大事情。
祁崇將明臻放了下來:“靖王,這是孤之所愛。阿臻,這是靖王殿下。”
明臻行了一禮:“靖王殿下。”
靖王摸著胡子笑了幾聲:“剛剛聽人說你往這個方向走,我便也過來。倒是打擾你了,難得見你有心愛的事物,我先回去,軍中事務晚些再講,也沒有那麼急。”
等靖王一離開,過了不久,滿行宮都要知道祁崇身邊有一個心愛的小姑娘。這老頭也是嘴上沒門的,遇見安國公的時候,他也說道了一番,說鐵樹開花了,祁崇也有寵愛的女孩子了。
明義雄聽到這個,以為祁崇早就忘了明臻,新收了一個美人,高興之下和靖王喝酒去了。
外邊也起了風,明臻身體時好時壞,很多狀況往往發生在一瞬之間。她覺得頭暈乏力,於是便咳嗽了起來,祁崇抬手捂住她的唇,避免她咳得身體都發抖,鬆手的時候,他看到自己手指上沾了一些血跡。
她唇瓣染了薄紅,額頭很快就燒了,祁崇抬手將人抱了起來,用自己的披風將人圍住。
到外圍的時候,卻看到兩個陌生的宮女在剪花枝,其中一個宮女道:“我們快一點,寧德公主看了肯定高興。”
花瓣簌簌落在地上,點點猩紅,就像明臻衣襟上沾的血跡。
祁崇看了看昏迷不醒的明臻,又看了看在旁邊偷折明臻梅花的宮女,一時之間,他難以壓製心頭的暴戾。
其實清楚明臻的病和外人無關,但一切不好的兆頭,祁崇都擔心是指向她。
倘若她有三長兩短,祁崇便想讓所有對不起她的人陪葬。
這兩人也突然看到了祁崇,臉色雙雙變白,趕緊跪下來:“見過秦王殿下。”
“通通杖斃。”祁崇聲音陰冷,“以後不準外人來此。”
李福從旁邊悄無聲息的出現:“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