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德皇太妃也看到了旁邊的明臻,明臻眼睛烏黑水潤,白嫩精致的小臉上滿是不解,乖乖站在祁崇的身邊。
她與祁崇簡直是截然不同的兩類人,皇太妃實在不清楚,祁崇這般狠心又冷酷的男人為什麼會喜歡這樣單純,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孩子。
皇太妃跪著道:“皇帝,賞兒與你是兄弟,你不能殺他,你們從小一起長大,感情深厚,怎麼可以說殺就殺?”
一旁兩位唐家的姑娘也跪在地上懇求。
明臻看向祁崇:“陛下,這是怎麼回事呀?”
祁崇捏了捏明臻的臉:“一些小事,阿臻回房間休息。”
明臻搖搖頭:“不想。”
祁崇語氣溫和:“乖乖回去,聽朕的話。”
明臻繼續搖頭:“阿臻想陪著陛下。”
祁崇隻好對皇太妃道:“慎德皇太妃回去吧,準備好自己的後事,祁賞大逆不道,意圖謀反,唐家作為幫凶也要被連累。”
因為明臻在這裡,所以祁崇並不如平日那麼冷酷不近人情。
慎德皇太妃哭著道:“怎會如此?賞兒對您一向都是忠心耿耿,陛下,請您明鑒啊。”
祁崇寒聲道:“他是何心思,太妃比朕更清楚,就不要在朕的麵前裝糊塗了。”
慎德皇太妃的確清楚祁賞的真實想法,她也希望祁賞大事能成,這樣的話,她就不僅僅是太妃,她還會被受封成尊貴的太後。
這些隱秘的事情,太妃一直都以為祁崇並不知曉。但是,這個年輕的天子並不像先帝那樣昏庸,他英明果斷,很多事情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她隻好拿出了先帝賜的尚方寶劍:“皇帝,這是先帝賜予,可以免我兒一死——”
祁崇實在不耐煩,冷笑道:“先帝賜予?哪怕是太‘祖賜予,朕想殺什麼人,也一定要殺。”
況且,先帝本來就是祁崇殺的,祁崇難道還會尊重他的遺願?簡直可笑!
慎德皇太妃隻有這一個兒子,實在沒有辦法,她隻好撲上來去求明臻:“明姑娘,你幫幫哀家吧,幫幫哀家的兒子!”
明臻方才聽祁崇的話語,知曉祁賞是造反。倘若祁賞是做錯了其他事情,或者口舌之爭惹來祁崇厭惡,明臻肯定會求情。
但是,謀反這樣的大事,明臻自然覺得祁賞做的不對。
她站在祁崇這一邊。
祁崇最厭惡彆人以道德來要挾明臻,利用明臻來鉗製自己,他道:“李福,帶太妃出去!”
李福力氣大,直接把太妃拉起來,強行帶了出去。
等出去了,李福才道:“太妃知道陛下的性子,哪怕過來求饒,也是無濟於事,這些年來,陛下殺的人多了去了。”
太妃此時隻覺得天崩地陷。
她捂著臉哭泣。
李福冷冷瞅著她:“你千不該萬不該,最不該的就是當著明姑娘的麵講這些,陛下最不喜嚇到明姑娘,明姑娘猶如陛下的掌心明珠,很快就要被冊封為皇後。”
兩位唐姑娘也後悔莫及,早知道明臻這麼得皇帝珍愛,她們當初就該好好對待,說不定關鍵時刻可以保自己一命。
但現在後悔也晚了。
祁崇揉了揉明臻的臉:“沒有嚇到你吧?”
方才祁崇已經是克製著,不在明臻麵前表現得太過暴戾。
明臻搖了搖頭,她知曉祁崇當皇帝很累,每天要操心的事情無數。如果是琴棋書畫,明臻還可以和祁崇探討一二,但治理國家把持朝政這些事情,並非明臻擅長,在自己不清楚的領域,指點江山反倒會鬨出笑話。
一直以來,祁崇都深得明臻的信任,在明臻眼裡,他是最好的皇帝,她自然相信祁崇可以處理好這件事情。
對於最喜歡的人,自然要全心全意的相信,如果她都不能相信,朝臣與百姓又如何相信祁崇呢?
明臻搖了搖頭,她摟著祁崇的腰,仰頭看向他:“沒有嚇到。”
祁崇把她抱了起來,抵著明臻的額頭:“真的沒有嚇到?”
明臻搖頭:“沒有,阿臻知道陛下在做每一個決定前都會思考,不會隨便給人定罪名。”
“陛下一直都很英明。”
小姑娘特彆喜歡誇人,眼睛裡全都是他的倒影,喜歡的眼神壓根偽裝不出。
祁崇尤其喜歡在床笫之間逼她誇獎自己,看著她明明上氣不接下氣,滿臉紅暈,幾乎都要哭出來了,卻不得不乖巧誇獎夫君很厲害,這實在很滿足祁崇的虛榮心。
說完之後,明臻很認真的在祁崇臉上吧唧親了一口。
李福將慎德皇太妃趕走,暗衛又傳來了一個新的消息,他也趕緊去傳達給祁崇。
他上前道:“陛下,江王殿下已經到了京城,您什麼時候要安排會麵?”
祁崇略有幾分不悅,虞懷風走了幾個月,居然又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