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下朕讓他們送到你宮裡來,”祁崇目光落在明臻的臉上,她今日格外光彩奪目,讓人移不開眼睛,“就當是補償你方才的賞賜。”
明臻懶洋洋的道:“我又不缺這個。”
“那你喜歡什麼?嗯?”男人看向明臻的時候,似乎帶著說不出的溫柔與寵溺,下麵這些夫人們幾乎都是人精,如何看不出來,皇帝對待皇後情深義重,眼裡壓根容不下旁人。
明臻也沒有想好。
她輕輕搖了搖頭:“還不知道呀,以後再說吧。”
祁崇唇角勾了勾:“好。”
宇文婉看著祁崇眼裡完全沒有彆人,氣得都快哭出來了。
祁崇也注意到了她。
他清楚宇文婉是個刁鑽的性子,恐怕與明臻相處不來,既然宇文諍已經給她訂了婚,還是早些出嫁,莫在明臻麵前作什麼妖,不然祁崇真有殺她的念頭。
祁崇看向了宇文夫人:“夫人近來可好?”
宇文夫人方才一直在心裡埋怨宇文婉,她不曉得這個女兒怎麼就像豬一樣蠢笨。東西是皇後的,皇後樂意給誰就給誰,看樣子皇後也不喜歡宇文婉,賞一對玉如意就是好的了,又怎麼好意思得寸進尺要求和皇後的姐姐一樣呢?
畢竟是自己女兒,宇文夫人再瞧不上,心裡也掛念著。
她常常聽宇文諍提起祁崇,自然不敢掉以輕心,恭恭敬敬的道:“陛下關懷,臣婦十分感激,家中一切都好。”
祁崇平日不喊宇文諍為舅舅,自然也不當宇文婉是表妹,更加不把對方當成一家人。
他冷淡的道:“宇文小姐既然已經訂婚,便早日完婚,過段時間宇文大人去青州,等回來又要年底,恐會耽誤家事。“
宇文婉胸口更痛了。
宇文夫人見她這個樣子,也覺得這件事情不能再拖下去,再拖下去夜長夢多,宇文婉最愛作妖,說不定會做出什麼事情來呢。
一盞茶喝儘,祁崇離開了。
諸位夫人見到了皇帝對皇後的寵愛,之後便更加小心翼翼,原本在慎德皇太妃生辰宴上得罪過明臻的,也都十分恐懼,尷尬笑著上前討好明臻。
明臻仍舊淡淡的,做好一個皇後應該做的事情,皇後高高在上,不能太親近,讓人生出可褻玩的心思,也不能過於高傲,讓人不敢上前,明臻隻是平常態度對待,倒是恰恰好。
宮裡搭了戲台,又聽了一會兒戲,用了一場晚膳,眾人也就散了。
明臻這一天也算很累,頭上戴著沉甸甸的首飾,身上的衣物又繁瑣沉重,自然覺得不太舒服。
她在窗邊小榻上坐著歇息了一會兒,忍不住就要打盹兒。
暮色四合,宮燈一盞一盞的都亮了起來,明臻這邊沒有燈光,外麵的一點亮色隱隱透過來,雪麵朦朦朧朧,姣好身形被散著微光的華服包裹。
人被男人抱了起來。
明臻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睛,她聞到了祁崇身上熟悉的味道,說不出的迷戀。
對方冰冷薄唇擦過明臻柔軟唇瓣,之後吮咬深入。
明臻摟住祁崇的肩膀。
祁崇道:“今天累壞了?”
明臻點了點頭。
祁崇將她發上的首飾一件一件的摘了下來,青絲鋪散了一身,之後取了玉顏粉,這是白鮮皮、白附子、白芷、白術、青木香、甘鬆香、白檀香等做的,溫和養顏,用水打濕塗在明臻的臉上,之後又擦洗去,露出一張細膩無暇的玉麵。
祁崇又去脫明臻的華服,衣服沉甸甸,極為厚重,上麵繡著數尾華貴的鳳凰。
祁崇的手指摩挲她的臉頰,在他眼中,自己的皇後便是最可愛的姑娘。
祁崇知道今天明臻很累了,他抱在懷裡,明臻道:“阿臻很困了,陛下給阿臻唱歌吧。”
祁崇“嗯”了一聲。
男人摟抱著懷中絕美的少女,他著明黃龍袍,懷中女子衣衫儘褪,墨發遮掩了一身雪膚,雙眸輕輕合上。
低沉慵懶的曲調在這華麗宮殿裡回蕩,很有磁性的聲音,引人著迷,伴隨著嫋嫋煙霧而飄散。
“花非花,霧非霧,夜半來,天明去。來如春夢幾多時?去似朝雲無覓處。”
是白居易的詩,明臻幼年時,祁崇握著她的手,在紙上一遍又一遍的書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