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鬆鬆也知道這個人,她和楚若顏還有白薇薇是一個學校的同學,但關係都不和睦。過去白薇薇也不止一次和他抱怨過,莫家大小姐的沒事找事,無理取鬨。
“好,我明白了。”白鬆鬆說。
葉不回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這件事隻是我沒有證據的推想,莫家大小姐其實不足為懼,隻是她的哥哥是個十分危險的人物。無論你們查出了什麼,最好不要和他正麵衝突。”
白鬆鬆聽她語氣裡十分的忌憚和警惕,不由皺了一下眉,“他對你做過什麼?”
“沒有,現在我們沒有衝突。”葉不回這句話似乎有著彆的含義,但白鬆鬆這時無法解讀其中含義。
“好了,現在我知道的都告訴你了,無論如何謝謝你願意相信我。”葉不回又說,她似乎想以這句話為結尾,結束他們這次的見麵。
白鬆鬆說,“我從始至終都是相信你的,葉小姐。”
他說這句話時凝視著葉不回的眼睛。
葉不回似乎本能的躲閃了一下,但最終她抬眸同樣回望白鬆鬆。
“能不能告訴我,你究竟是不是我妹妹?”白鬆鬆語調十分緩慢。
“答案我不是已經給過諸位了嗎?”葉不回似乎是很無奈的笑了一下,像是在麵對一群固執的講不通道理的人。
“現在這裡隻有我們兩個人,我想要你親口告訴我。”白鬆鬆認真的說,“告訴我,你究竟是不是和我一起生活了十六年的妹妹,告訴我你究竟是不是那個和我沒有血緣,走向另一個家庭的時候,哭著承諾永遠會是我妹妹的人。”
他的語氣是沉靜的,並不激烈,但是葉不回感到了一種悲傷,這種悲傷讓她的心情也沉重起來。
“我很遺憾,我不是你認識的白薇薇。”最終葉不回隻能迎著白鬆鬆暗淡下去的眼神,這樣殘酷地說。
直到葉不回轉身離開,背影消失在幽靜的小路儘頭,白鬆鬆依舊站在原地沒有動。他就像他的名字一樣,在風雨中做著一棵沉默的青鬆。
他在與葉不回最後的交談中感到對方身上有淡淡的悲傷環繞,這種悲傷讓他覺得不解。
葉不回的不肯相認不像是賭氣,更像是有什麼難以言說的苦衷。
他慢慢捏緊了拳頭,事情要一件一件的解決,總有一天他會把妹妹找回來,但是當下他最先要做的是將另一個妹妹受傷的事查清楚。
有了明確的懷疑目標,順藤摸瓜找到真正的動手的人並不是什麼難事。
當白鬆鬆將這條消息帶回去後,楚家立刻派人追查這條線索,對於這樣兩個相似權勢財力的家庭來說,想要刻意隱藏一些事,想要刻意追查一些事,都不是太困難的。
楚家人很快就確定了一個真正對楚若顏動手的目標,那是莫家外圍的一個手下,他按照莫飛雨的指示雇傭了兩個沒有什麼背景的小混混對楚若顏動了手。
短信,咖啡店,監控,這些線索都被抹得一乾二淨,就是有人目睹了兩個小混混進入咖啡店,也隻能證明和他們有關,但是沒辦法把莫飛雨揪出來。
楚家和白家兩家人聚在醫院,對這樣一個調查結果內心都是無法接受的。
他們上門興師問罪得到的結果也不過是將兩個小混混丟入監獄做幾年牢,甚至沒辦法讓那個指揮這一切的莫家手下付出代價,就更彆說動莫家大小姐了。
“難道就這麼算了嗎?證據明明白白擺在這兒,就是那個莫家大小姐動的手。”楚天言一拍桌子上的資料,“隻有她和若顏有恩怨,如果不是她指揮動手,她的手下哪來的膽子?”
“恐怕不止。”白鬆鬆抱著胳膊,“她這樣的動作,那位莫家大少爺不會不知道。”
莫家現在掌權的是莫家長子——莫飛雲,他驕縱妹妹的名聲和他的能力一樣出眾。
“他這是在挑釁我們家嗎?”楚天言越想越是憤怒,恨不得現在立刻衝到莫家去給自己妹妹討回公道。
楚父揮了揮手,示意屋裡的兩個年輕人冷靜一點。
“莫家在生意上一向與我們沒有往來和競爭。”楚父語氣平靜,臉上的肌肉輕輕調動著,凝成一個非常深刻的令人感到心裡發寒的冷笑。
“如今小輩當家,倒是猖狂上了。”
他站了起來,望了病床上依舊昏迷的楚若顏一眼,目光中有了一點溫和,“我不會讓若顏白白受這委屈的,你先照顧好孩子,彆的就不必擔心了。”
最後這句話他是對楚母說的,然後他安撫似的拍了拍妻子的肩膀走出了門。
楚父這樣說是要在生意上給莫家好看了,但不能讓莫飛雨受到懲罰,楚天言還是覺得很憋氣。
楚母溫柔的掃了一眼兒子,語氣雖然柔和但不容人拒絕。
“天言,暴力並非懲罰人的最好手段,若顏的事情你就不要管了,交給我和你父親,知道了嗎?”
楚天言有心想說什麼,但是對上母親的目光又隻能挫敗的垂下肩,非常不甘願的說,“知道了。”
楚母又忍不住望向從始至終冷靜調查,細心照顧母親和妹妹的白鬆鬆,心底又是一陣歎息。
都是子女債啊,為什麼她親生的這兩個孩子,就沒有一個讓她省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