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很乖巧很刻苦,師父和師娘看在眼裡,心中都非常滿意。
當然最喜歡他的還是葉安安,兩個人沒熟悉之前葉安安就說個不停,熟悉之後更是變得無話不談,當然主要還是葉安安在說,他在聽,尤其是葉安安很難遇到聽她說話還不嫌煩的。
就這樣,時間一晃過去了三個月,日子平靜無波。
這一天,天空中剛剛下過小雨,空氣很清新,但溫度有些涼,結束了師父和師娘給安排的訓練後,葉安安幾乎是按照慣例去翻自己的小書包,“師弟,今天我帶了……”
話沒說完,就聽到身後的動靜不太對,扭身一看發現林歌摔倒在地,狀態有些暈暈乎乎的,半天都沒有站起來。
葉安安非常驚訝,趕緊小跑著回到了林歌身邊,“師弟,你怎麼了?”
她說著學家長以前在她生病時做過的動作,將手放在林歌的額頭上摸了摸,隻覺得觸手一片滾燙,“你發燒了?”
林歌想從地上站起來,試了兩次都沒有成功,葉安安連忙把他從地上扶了起來,她雖然隻比林歌大一歲,也是小胳膊小腿的,但是力氣一點也不小。
“師父,師娘,師弟好像生病了,你們快過來看看。”
她將人用力扶起來後,連忙衝屋子的方向喊。
師父和師娘很快從屋裡走了出來,林歌剛才沒來得及阻止,這時趕忙說,“我沒事。”
師娘伸手在林歌額頭摸了摸,有些不讚同的說,“身體不舒服就要直接說出來,撒謊不是好孩子。”
林歌立刻有些羞愧的低下頭,“對不起。”
師娘得到這樣的回答反而秀眉微蹙,孩子不懂事不是好事,但是太懂事了,同樣不是好事。
師父伸出手來輕輕拍了拍師娘的肩膀,輕聲詢問林歌,“哪裡覺得不舒服,告訴師父。”
林歌說,“頭很暈,身體沒力氣。”
師父在他嫩藕一樣的腕上按了按,說,“應該是換季引起的感冒,訓練就先停止,你先進屋休息,我給你父母打個電話。”
林歌乖乖點頭,葉安安噠噠跟在他身邊噓寒問暖,看起來比自己生病了還要著急。
師娘原本想要陪著兩個孩子進屋,但不知道想到了什麼步伐又頓住了。
師父轉過身來溫和的看著她,“怎麼了?”
師娘看著屋子的方向低聲說,“那孩子來沒幾天,我就感覺他格外的懂事,聽話。現在看他已經顯現出刻意壓製自己的需求來滿足彆人要求的性格了,他的性格如果養成了,以後人生路上吃苦的總是他自己。”
師父聽她這樣說,不由也是一聲輕歎,“按理說他這樣的家庭背景不應該缺乏安全感,也不應該刻意的想要討好誰,問題的根源恐怕出在他父母身上。”
師娘將手放在師父的手臂上,似乎是安撫,也似乎是支持,“我們和他的父母聊一聊吧,現在孩子還小,非常容易受到周遭一切的影響。”
師父點點頭,隻是他和師娘想的是很好,但實際上想和林歌的父母談談是件很困難的事情,倒不是說他們的性格如何難以交流,而是根本見不到他們的麵。
白天林歌幾乎是一整天都和他們待在一起,也隻有晚上會被接回去,每次接送他的不是助理就是保姆,見的最多的也是他們,交流林歌的學習進度的也是他們。
給林歌的父母打電話,這對夫妻永遠都是在忙,這還不是一種推辭,因為從電話那頭就能感受到他們恨不得能長出八隻手的忙碌狀態,所以這種需要詳談的話題就總是不了了之了。
師父和師娘也沒有辦法,他們對林歌的家庭來說畢竟是外人,隻能在生活中多關心關心這個孩子,並引導他不要總是勉強自己想要什麼的話,想要什麼的話直接說出來。
而那次林歌發燒也確實是感冒引起的,身體底子不差,休養了兩三天就好了,而且這個孩子即使被要求在家裡養病,也沒有拉下訓練的進度,可以說是非常的倔強和刻苦了。
習武是一件非常辛苦的事情,堅持下來對於一個成年人來說都是不容易的,更何況是對一個五六歲的小孩。
葉安安有的時候就會和林歌抱怨,“師弟,練武有的時候好疼好累啊,為什麼彆的小朋友不用學,爸爸媽媽他們也不用學。”
這時候林歌就會安慰她,“師姐,等我們長大了就好了,那個時候想做什麼就能做什麼了,而且師父和師娘他們這麼好,我們不習武的話,是不是就要和他們分開了?”
葉安安苦惱的想了想練武是很吃苦頭的事情,但是要和師娘師父分開的話也很難受,所以還是忍一忍吧。
“嗯,師弟,你說的對,我們還是要堅持下去,這樣師父和師娘以後也會誇獎我們的,他們說喜歡有恒心的孩子。”
這樣說著,兩個孩子就相視笑了起來。
林歌心裡是真的不在意,恰恰相反他並不覺得練武有多苦,他喜歡和師父師娘還有師姐在一起的日子,他覺得和他們在一起,比呆在父母身邊更像一個家。
當然這種感覺還是模糊的,沒有具體概念的,是他日後長大了才真正意識到童年的自己就是這樣想的。
兩個孩子一邊吃著零食,一邊聊天,葉安安又想到了另外一件事,“師弟,你知道這兩天師娘為什麼不在嗎?”
林歌搖搖頭,“師姐,你知道嗎?”
葉安安立刻得意的揚起臉,“這個我還真知道,前幾天我聽師父和師娘說話,他們在外麵撿到了一個小孩,師娘說想要收養那個孩子,我估計咱們很快就要有小師弟了。”
林歌想了想,“怪不得這兩天都見不到師娘了,她肯定是去忙這件事了。”
葉安安笑嘻嘻的晃著小腿,“到時候就又有一個人可以陪咱們紮馬步了。”
林歌看著她露出純然的笑容,隻要葉安安高興他也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