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過去了,林歌重新恢複了冷靜,他打開手機看到隻有林遠來的未接電話,眼中有些悲涼閃過,他不知道自己到底還在期待什麼。
他隻知道自己要放下這種期待了,否則人生就更像笑話了。
他迎著朝陽目中的悲涼轉變成了更冰冷頑固的情緒。
林歌不知道的是,妹妹林詩因為剛和他吵過架實在不知道該怎麼麵對他,想要打電話又沒有勇氣,所以直接出門來找他。
但林詩很悲哀的發現自己對哥哥的了解接近於無,想要找到他時,除了公司居然也隻能回憶起曾經的舊宅。
林詩來到了舊宅,在宅子內枯坐了一夜,心中也有很多迷茫,為什麼這個家庭現在會變成這樣。
林遠打了很多電話都沒有人接,便開車四處尋找,他和姐姐一樣,也不知道該去哪兒找,最後隻能在天亮時頹然地將車停在無人的海邊。
此時三姐弟都在望著朝陽,也都不知道今後這個家庭該何去何從。
……
距離那天已經過去了半個月,林歌再也沒有回過家,林遠和林詩分彆到公司去找過他,但是每次都被秘書給擋了下來。
這天,謝問枝看著林遠在房間裡焦躁地走來走去,感覺領了雇主這麼豐厚的工資,得為他排憂解難。
於是她說,“既然見不到人,電話也沒人接,那你就發短信或者寫信嘛。”
吵架的那天她也在場,這些人說的太大聲,她作為習武的人耳目又太靈敏,所以全程聽得清清楚楚,自然也就明白林遠在煩惱什麼。
林遠感覺她這個主意根本沒有動腦子,發短信能說什麼,還寫信,這都什麼年代了,誰還寫信。
林遠眼神已經充分把自己的不屑表達了出來,謝問枝托著腮,“反正你不就是想要安慰和道歉嗎?還要挑辦法。”
林遠很煩躁,動作幅度特彆大的在她身邊的沙發坐下了,“什麼事情被你一說好像都特彆簡單,問題是真有那麼容易解決就好了。”
謝問枝說,“又能有多複雜,你隻要把你的擔心和關心傳達給你哥哥就夠了,不需要做太複雜的事情,不然你覺得你哥哥還想要什麼?”
林遠本能想反駁幾句,但他仔細琢磨了一下這幾句話又覺得有點道理,“你看著傻乎乎的,有時候也有點用啊。”
謝問枝對他投去輕蔑的一瞥,在她眼裡林遠才是那個傻乎乎的家夥,而且還相當的自以為是,作為一個優秀的員工,她不打算和自己的雇主計較太多。
林遠也顧不上謝問枝的眼神,低頭開始對著手機研究發短信,不過第一句話該說什麼,替老爸道歉嗎?
想到這些天父親一點表示也沒有,林遠不由又覺得心冷,他真的不願意接受那天在書房裡爭吵的結果。而且如果父親連大哥都不信任,那他們在父親眼裡又是什麼?
不成器的廢物,隻存在聯姻價值的工具?
雖然以前他經常把這話掛在嘴邊上,但從來沒有真正相信過,可是這次之後他經常會想到這些,心中充滿了懷疑和迷茫。
林遠每一次都不願意深想,他連忙抽回思緒,繼續研究怎麼給林歌發短信。
他在這頭打打刪刪,恨不得能立刻到網上去搜□□歉哄人秘籍。
謝問枝本來看的有趣,這時卻突然警覺了起來,她懶散的姿勢變得像標杆一樣筆直,她站了起來,“林少爺,你家好像出事了。”
林遠研究的專心致誌,突然聽她來了這麼一句話,不由滿臉茫然的抬起頭,“你說什麼?”
謝問枝現在完全沒了平時的懵懂和迷糊,她像一隻警覺的貓豎著耳朵傾聽周圍的動靜,“有人闖進來了,而且都是高手。”
林遠看她說的認真,不是在開玩笑,內心也警覺了起來。畢竟他們的家庭背景擺在這,以前也不是沒有人想要綁架他們,或者闖到他們家來。
“你確定有人闖進來了,這是你武林高手的直覺嗎?我們家的安保係統開著呢。”林遠一邊這樣說著,一邊就想給保鏢隊長打電話。
彆看他們家冷冷清清,好像就他們幾口人似的,但實際上彆墅內有專職的管家,保姆,廚娘,園丁司機等等,隻是他們平時都被安排住在另一棟彆墅裡。
而且附近還有數隊保鏢在巡邏,隻是他們平時都不會主動出現在其他人麵前。
那可是非常專業的,在世界上都有名氣的保鏢公司安排的隊伍,所以這時的林遠雖然警覺但沒有太緊張。
謝問枝按住了他的手,“彆打,現在打電話容易暴露我們的位置。”
她警覺得環視著四周,“我知道他們都在,但這些人的氣息剛才都變弱了,有的已經消失了。如果不是和我距離太遠感覺不到,就是他們已經死了。”
她這句話說的冷靜,仿佛是在下一個論斷與她軟萌天真的外表毫不相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