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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鬆柏剛路過的小巷裡。
正在往外跑的童紅看見了張鬆柏的身影,眼前一亮。
“爸,等等我,等等我……”
張鬆柏的步履未停。
兩人之間距離太遠,張鬆柏並未聽到童紅的聲音。
童紅跑了半晌也沒追上張鬆柏,累得直喘氣。
她是在找張鬆柏求情的。
她終於發現自己的糟糕算術了。一麵對人多緊張時,她就很容易算錯賬。
今天她的青菜賣得七七八八了,但最後連本錢都沒收回來。
她怕過兩天,她會賠到連吃飯的錢都沒了。
她想最後努把力,求一求張鬆柏。
她真的不適合做生意啊。
忽然,她發現了張鬆柏手裡拎著的一個大布袋子,鼓鼓囊囊,裡麵不知道裝得是什麼。
她靈機一動。
聯想起張鬆柏蒙著臉,出門前還特猥瑣地左看右看,怕人發現,走路時健步如飛……的樣子,童紅產生了一個大膽的聯想。
難道他是要偷藏私房錢?
如果她抓住了張鬆柏這個把柄,能不能讓張鬆柏鬆口?
童紅越想越覺得有戲。
她悄無聲息跟在張鬆柏後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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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撞了一次電線杆子,張鬆柏才算把自己囫圇個地送到了京城大學。
求索樓下,他拎著東西,等著鄭國江。
鄭國江來得很快。他年逾四十,是個高個圓臉白皮的大胖子,遠遠瞧著就跟個大湯圓似的,特彆喜感。
張鬆柏因為自己又矮又胖,對高個子,尤其是高個胖子格外看不順眼。
但這可不是他任性的時候。
他點頭哈腰,對鄭國江擠出一個笑容。
“鄭主任。”
鄭國江背著手,表情威嚴道:“等久了吧。”
張鬆柏討好地一笑:“沒等多久沒等多久,鄭書記,您來之前我才剛到。”
他不輕不重拍了個馬屁:“兩個月不見,聽說鄭書記您又發表了一篇論文?”
“身兼要職還如此勤奮,不忘本分,擁有如此高的學術成就。鄭書記的精神真是令人敬佩啊。”
“不像我,一忙起來,彆說寫論文了,就是讀論文都沒多少時間呢。”
“比不過您啊。”
鄭書記矜持一笑:“哪裡哪裡,隻是做了點應做的事情。”
張鬆柏呼出一口氣。
不惜抹黑自己來襯托鄭國江,總算討了他一個笑臉。
接下來就該進入正題了。
張鬆柏拎起大包裝袋,稍稍打開一個小口,露出裡頭的東西。
一條中南海的煙,兩盒茅台酒,幾盒高檔糕點禮盒,和一個隻露了一角的厚厚牛皮信封。
鄭國江目露滿意。
張鬆柏一顆心落回了肚子裡。
這一回錢沒白花。
鄭國江
摸摸小胡子:“樓下人來人往,多有不便。既然你是特地來看我的,那就去我辦公室坐坐吧。”
張鬆柏興奮點頭:“好的,鄭書記。”
這是要切入正題了。
果不其然,兩人緩緩上樓時,鄭國江就問起了張鬆柏近期情況。
張鬆柏知情知趣與鄭國江聊了些八卦與八卦閒事。
走到樓上時,他才為難開口:“哎,最近賦閒在家的日子過得倒是輕鬆閒適。但人一旦閒久了,就總是想念當初工作的日子。”
“我現在總是想起以前在京城大學工作的日子,想起您昔日的教導,懷念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