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秀說這話時仍帶著笑,語氣輕輕巧巧,柔柔軟軟,似乎不帶任何鋒芒。
鄭國江仍從中聽到了寒意。
對他來說,這就是赤.裸裸的挑戰書。
他還沒能力還擊的那種。
他能想象到,如果童秀真像對付宋家一樣對付鄭家,隻為得到這一個計劃始末。
大哥鄭國成肯定會屈服的。
那麼,他現在屈服也沒差多少吧。
他歎口氣:“我說。”
接下來,他緩緩將事情整個說上一遍。
包括一開始鄭家被劉家坑著被卷進這件事,得到好處後的默認。這一次事情又出現危機時,鄭家一開始與港島劉家和陳家的合謀。
最後鄭家的中途退出,和劉爾成借著鄭家大旗得到的便利。
除絕密的任務內容外,他將事情抖落得一乾二淨。
鄭國成覷著童秀神色:“說完了。
他一開始還想想編兩句謊話,將鄭家從中摘出來的。
但瞧著童秀看透一切般似笑非笑的神色,他心裡發寒,自覺打消說謊的想法。
他才不是慫。
不是打不過怕了。
他就是不想和這種小丫頭撒謊而已。
而且……他不覺得自己扯謊能瞞過童秀。
聽完全部,童秀內心裡湧起一陣一陣滔天的憤怒。
港島陳家、陳魁。
港島劉家、劉爾成。
港島李家、李長征。
這筆帳,她記下了。
以往她與港島陳家與港島劉家是井水不犯河水。
劉爾東對童秀的調.戲冒犯,劉爾成與陳魁想要謀奪妹兒瓜子的行為,都隻是小打小鬨,未傷及到她。
這些仇她都當場報了,也算過了。
樹欲靜而風不止。
她想要平靜,這些人卻不給她機會。
既然這樣,接下來就好好比一比誰的拳頭大了。
還有鄭家……
童秀挑起眼皮,淡淡望向鄭國江:“鄭叔叔,您剛才也算回溯了整個事件。這樣,您來說,這件事裡,你認為鄭家是無辜的嗎?”
鄭國江身體僵了一下,苦澀搖頭。
正如鄭軍一在家裡說的。這一次的事,鄭家有責任,並不能算無辜。
“鄭叔叔還是很誠實的嘛……”童秀笑笑,“我喜歡誠實的人。誠實的人值得更好的獎勵。”
鄭國江驚喜望向童秀:“你是打算放過鄭家?”
童秀緩緩搖頭:“鄭叔叔,您怎麼大白天就夢呢。”
鄭國江:……“那你想乾什麼?”
童秀笑吟吟道:“作為給誠實的人的獎勵——放心,鄭叔叔,我會讓你們鄭家的人死得更痛快一些的。”
“從現在開始,隻要季和平一天沒有找到,我的心情就一天都不會好。隻要我心情不好呢,我就說不準會做出什麼事情。”
“鄭叔叔,友情提醒一句,您和你們鄭家都要小心了哦。”
鄭國江麵色發白。
童秀目光微冷:“今天季和平就沒有找到,我的心情也不大好。所以,今天就從鄭叔叔你開始吧。”
“準備接招吧,鄭叔叔。”
鄭國江麵色慘白,心裡湧起巨大不安:“你要做什麼?”
童秀手指放在唇上,衝鄭國江做個噓聲的手勢:“噓,彆多問。”
“明天你就知道了。”
事情說完,李曼與孫娟替她拉開門,她轉身朝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