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童秀被張牡丹和王鳳雲關在了柴房裡。
然後……童秀跑了。
再然後,她被童秀用青哥的紙條騙到了柴房裡。
農村習俗,發親要在天未亮的時候。
那時候家裡窮得很,沒人舍得用煤油燈。
黑漆漆的柴房裡,她就這麼被張牡丹和王鳳雲捆了起來,塞進了花轎裡啊。
當時她拚命掙紮,張牡丹也說了這麼一句話啊。
“這丫頭身段和秀姑娘一個樣,又一大早在柴房裡,除了秀姑娘還有誰?”
不是啊!
除了童秀,還有她童紅啊!童紅啊!童紅啊!
那一幕是她永恒的噩夢,至今想起都會做噩夢的啊。
她以為自己再也不會那麼倒黴的。
可是為什麼曆史驚人的重演了啊。
童紅想哭。她拚命掙紮起來,嗚嗚叫了起來。
其他人有些慌:“老大,怎麼辦?”
鄭軍豪握了握拳頭:“不管她,等到了地方,放出來就好了。”
童紅:不是啊!不能再等了啊。
她現在真的很難受啊。
先把她放出來吧。
為了怕天黑遇上壞人,也怕打不過張鬆柏,她出門前在褲兜裡揣了一把小水果刀的啊。
可惜張鬆柏綁的太快,她還沒來得及把刀片拿出來啊。
現在那刀片抵著她的大.腿和手剜呢。
要是再不把她放出來。
她的皮都要被磨破了啊,到時候血流多了,她可能會死啊……
她可能會死啊……
童紅淚流滿麵。
可惜沒人聽見她的話。
車子依舊疾馳著,準確無誤的朝著鄭軍豪的秘密基地……旁邊的老戰友聚會的方開去。
車內,沉浸在緊張的人們無一發覺。
……
……
依舊是六月二十二號。
清晨七點半,太陽已露出大半個腦袋,天已徹底大亮了。
季老爺子家。
穿戴一新,著得體唐裝的季老爺子杵著拐杖出了門。
童秀攙著他。
兩人一齊鑽進了車裡。
他們準備出發去參加老戰友聚會了。
每年老戰友聚會的地點都不一樣。
今年選在京城一處風景優美的四合院裡。
這是其中一個老爺子的私宅,是以前一處蘇州富商的彆院,小橋流水園林精致小巧,風光尤其不錯。
那位老爺子特地提前半年休整好了,等著這次聚會的。
季老爺子的車到時,外頭已經停了許多輛車了。
童秀先下車,攙扶著季老爺子下來。
季老爺子拍了拍她的手。
瞧著這一幕,剛從旁邊一輛車裡下來,坐在輪椅上的老者笑嗬嗬道:“季大炮,出門都要杵拐杖了,你個老小子也有今天!瞅見你這老匹夫這樣,我今天飯都能多吃兩碗!”
童秀轉身看去。
那是穿著白色武術服的老者,身材乾瘦,毛發稀疏,坐在輪椅上的腿隻剩了一個。
季老爺子毫不示弱,反唇相譏:“你個孫大姑娘以為你自個這樣子好到哪兒去了。”
“老子再不中用,比你現在這模樣還是好看一些的。”
孫老爺子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