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會風平浪靜進行。眾人歸了座次,很快各自落座。
早飯還需一會兒才能準備妥當。桌麵上便擺滿供客人取食的糕點與飲料茶點等等,裝滿了好幾個小盤。
童秀陪季老爺子和孫老爺子坐在角落裡說話。
鄭國成亦安靜坐在座位上,難得沒有上躥下跳,緊緊盯著每一桌上的飲料茶點。
然後,他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這些糕點與茶點聞著醇香撲鼻,看著也小巧可愛,實在是難得的好東西。
唯一的問題是——它們都來自妹兒瓜子。
除此之外,佐餐飲料也是娃娃金的。
這是他特地安排的。與宴會主人打一句招呼,說照顧季家小輩,宴會主人自然會給這麵子,他還能落個愛護小輩的好名聲。
在場都是消息靈通之人,大多知道這些產業與童秀的關係。
童秀又被季老爺子高調帶到了這裡。
季家與這些產業的關係是洗都洗不掉。
所以……
如果在這種場合上,有人吃了妹兒瓜子這些糕點與茶點,喝了娃娃金的飲料肚子疼,拉肚子,甚至食物中毒進了醫院,或者更為嚴重呢?
如果妹兒瓜子內部有人忽然爆料妹兒瓜子有問題呢?
內憂外患下,童秀就是長著三百張嘴,隻怕也說不清了。
算算時間,餐盤都被人動了一半,戲……也該開鑼了。
幾乎是同時,最旁邊桌上騰地傳來一聲驚呼,緊接著是桌椅拖動的巨響,和旁人的緊張詢問聲。
有人暈倒了。
鄭國成長長呼出一口氣,露出一個誌得意滿的笑容。抖抖大衣衣領,他緩緩站起身,向人群聚集處,不急不緩走過去。
他是宴會主人朋友,有應付應急情況的責任。
倒地的是一個小女娃娃,約莫十四五歲。她整個人痛得蜷縮成一團,緊緊捂著肚子,長長頭發遮住了她的臉,令人看不清她的臉。
鄭國成匆匆一瞥就放了心。
確實是個小丫頭。
這人是祝老安排的。聽說是祝老遠方族親一家,因為家族小且沒錢,這一家人平時都靠著祝老生活,對祝老是言聽計從。
祝老讓他們辦這件事,他們一口就答應了。
挑釁看了眼童秀,鄭國成探著那小丫頭的肩膀,焦心問:“怎麼了?小丫頭,告訴叔叔,你怎麼了?”
小丫頭細細聲音傳出來:“肚——肚子疼——”
旁邊小丫頭父親急得額頭上都是汗。
鄭國成仔細探了探小丫頭額頭,對眾人道:“燒倒是沒燒,就是疼得這麼厲害,隻怕是吃壞了東西了,趕緊送醫院吧。”
他起身,準備抱起小丫頭往外走,往醫院過去。
小丫頭細細掙紮起來,似乎是不想去醫院:“不、我不是,
我不要去醫院……”
小丫頭父親尷尬解釋:“這孩子一直就怕去醫院,這也真是……”
鄭國成嚴肅道:“這孩子現在這樣子,不去醫院可不信。”
“必須得去醫院檢查一下。”孩子父親與鄭國成一唱一和,連連應是。
鄭國成抱著小丫頭,剛準備往外走,宴會裡又有一聲痛呼聲傳來。
這是一個中年婦人,帶著一個小男孩。
這兩人是鄭國成在沿海的故舊,是他父親留下的舊友。因為兩家隔得遠,平時聯係並不大親近,外界並不大了解他們之間的關係。
為了這次事情,他特地求了這一家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