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秀衝那男子搖著頭,幽幽一歎息道:“我給過你機會了。”
嘈雜的聲音仍在繼續。
【我兒子的醫藥費,你全給出了?那可是血液病,得好幾萬呢。你真願意給】
【隻要你把這件事辦成,這些錢都是小錢】
聽到這裡,眾人齊齊皺起了眉,思索了起來。
不知為何,他們總覺得這聲音有些莫名的熟悉。
隻是這錄音機器聲音可能隔得有些遠,聲音失了真,一時讓人認不出來。
【東西都準備了嗎?】
【準備好了,那是我半年前從娃娃金車間裡偷出去賣的材料剩下的袋子,上頭還有娃娃金的戳,正好用得上】
眾人都看向那男人和他手裡的證據,麵色古怪起來。
這所謂的證據原來竟是半年前偷來的?
那男人臉色慘白如紙,一瞬間抖得和篩子似的:“我、我、我——”
他怕了。
真的怕了。
事情為什麼會這樣!
他的聲音為什麼會在這裡?
他以為這件事有鄭先生策劃,應該萬無一失的才對,怎麼會這樣?
然而有人比他更驚恐。
鄭國成如大白天見了鬼似的盯著童秀,難以置信盯著她,嘴唇都在哆嗦。
他不敢相信這事實——童秀居然逆天翻盤了!
明明他的計劃那麼好,演得那麼好……在演戲的某一瞬間,他自己都快信了自己真是個為著童秀著想好人了。
明明隻差一步,他就可以將童秀徹底釘死在恥辱柱上了!
可童秀為什麼會有錄音!
這東西哪兒來的。
不,不能讓她繼續放下去了!
他記得這段對話,下一句,下一句就要暴露他的身份了。
不能放!
他狠狠朝那男人使了一個眼色。
【太好了!太好了!謝謝您,謝謝您,鄭先——】
眾人眼前一亮——馬上就知道這熟悉的聲音到底是誰了。
下一秒,那男人就竄著朝童秀撲了過去,一手奪向她手裡的錄音機:“該死的,我錯了,彆放了,彆放了,我全都認。”
他的速度又快又急,一時誰都未曾料到他的動作,竟也反應不過來。
眼看著童秀的錄音機就要被他打掉了。
童秀悄然往後退了一步。
李曼側身擋在童秀麵前,將那男人一提溜,就如老鷹提溜小雞似的,將那人整個提溜起來了。
一時,眾人皆驚駭無比。
這女人身手竟這麼好。
那男人被提溜著,聲嘶力竭哭了起來:“不要再放了。我兒子得了先天性血液病,如果沒有這一筆錢,我兒子就要死了。”
“他才三歲啊。”
“憑什麼你們做個生意這麼有錢,我卻連自己的孩子都救不了。這世界不公平!”
“我
隻是想救我的兒子而已。有了那一筆錢,我兒子就能活下來,我隻是做了當爹媽的應該做的事情而已。我有什麼錯!”
童秀衝他一搖頭;“無論你有什麼苦衷,錯了就是錯了。法律是不容情的。”
童秀頓了頓,似是涼薄的一笑:“你隻想著這一筆錢能夠讓你兒子活下來,而你有沒有想過,這一筆錢會讓我遭受什麼樣的損失?”
“不過,大概在你心裡,我賺了些錢的人就該無論遭受什麼是活該吧。”
男人沉默了。慢慢的,他捂著臉,傷心哭了起來:“我隻是想救我我的孩子,這世界不公平,不公平……”
童秀搖頭:“你隻想著命運對你不公平,你又何嘗對彆人公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