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聚會現場一片靜默,無數雙眼睛一齊盯著鄭軍豪。
鄭軍豪緩慢、茫然、乾笑著扭著腦袋,望向了麵色鐵青的鄭國成。看著鄭國成眼睛幾乎要冒火的樣子,鄭軍豪遲鈍感覺到了不妙。
他飛快丟下一句:“我可能走錯了。”扛著肩膀上的麻袋,逃命似的就往外衝
鄭國成覺得自己的血都一瞬間竄到了頭頂,腦袋充滿了氣的氣球,隻差一句話就能砰地爆開,心肝腎全都開始疼了起來。
他嘴唇都在哆嗦:“你、你、這個逆子。給我站住!”
鄭軍豪溜得更快了。
他雖然還弄不清現在是什麼狀況,但他又不蠢。
雖然鄭國成平時寵他,可該打該罵的時候還是會拿皮帶抽的。
現在不跑,等著留在這裡被鄭國成教訓成一條死狗嗎?
他好歹是個老大,外頭還有他的一圈小弟等著。
在小弟麵前,他還要不要麵子了。
他跑得太急了,身上的麻袋被顛來顛去。
麻袋裡頭傳來悶悶的掙紮聲和通呼聲。
鄭軍豪一時沒抓穩。
咕嚕——
他身上的麻袋掙紮著,滾了下來,朝場內滾了好幾圈。
鄭軍豪急了,他衝上前,想一把奪走麻袋就跑,卻被一個人擋住了。
李曼。
李曼冷著一張冰霜臉:“鄭先生,我們老板請您留步,她想問你幾個問題。”
鄭軍豪十分不耐煩:“你們老板誰啊?這麼拽?”
李曼一側身,讓出身後的場景。
她的身後,童秀剛走到麻袋前,將麻袋口袋解開,露出裡頭被五花大綁,綁得嚴嚴實實的童紅。
聽見二人對話,童秀扭頭,衝著鄭軍豪燦爛一笑:“鄭先生,真巧啊,又見麵了。”
剛才童秀站在人群後頭,被鄭國成幾人擋著,鄭軍豪還真沒瞧見。
眼下,見了好生生站著的童秀,鄭軍豪活似大白天見了鬼。
鄭軍豪舌頭都打了結,張了半天口說不出一句話:“你、你、你,我、我、我,你不是……”
童秀不是應該在他的麻袋裡嗎?
如果童秀好生生站著,那麻袋裡的人是誰?
他僵硬看向那邊麻袋裡冒出的頭。
那是個女人,容貌尚可,眉眼五官裡與童秀有二三分相似,身穿著大紅白點連衣裙,口裡被塞著一塊破布,憤怒瞪著他。
這是一副完全陌生的長相。
鄭軍豪從未見過此人。
鄭軍豪斷掉的腦回路終於開始緩慢接在一起,想到了一個可怕的可能性。
他綁錯人了。
綁錯了人之後,他又莫名其妙地走錯了……一頭撞進了鄭國成與一眾老戰友們的聚會現場……
鄭軍豪頭皮發麻,不敢看對麵的鄭國成臉色。
他怎麼能這麼蠢
。
童秀笑眯眯看著鄭軍豪的神色,將童紅口裡的破布拉開。
童紅終於得到了自由,狠狠喘了兩口氣,第一件事就是破口大罵。
“你個殺千刀的,爛屁.眼,腦殼裡頭生蛆,腸子都黑成了窟窿的,我都和你說了多少遍,我不是童秀,不是童秀……你要綁童秀當你媳婦,關我什麼事!”
“我一路喊,你一路就在哪裡樂,你是聾子還是壓根沒長耳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