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國成難以置信盯著祝老爺子，以為自己聽錯了。他甚至還在笑：“祝老，您在說什麼呢？這可不是開玩笑的時候，彆鬨了好嗎？”
祝老爺子笑容不變，正視著鄭國成。
鄭國成腦袋嗡一下炸開了，笑容一點點從嘴角褪.去，語帶威脅道：“祝老，您這是決定倒戈了？”
樹倒猢猻散？
這速度也太快了一些吧。
難道祝老不擔心自己把兩人之前的承諾公之於眾嗎？
兩人可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
祝老爺子緩緩搖頭：“算不上。”
鄭國成不解皺起了眉：“那您是什麼意思？”
祝老爺子露出一個笑容：“因為一開始我就不是你這邊的，所以算不上倒戈。”
鄭國成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等他將祝老爺子的話一個字一個字組裝在一起後，渾身的血都凍了起來。
祝老爺子一開始的合作就是在騙他？
“我是受人所托，幫忙演了一場戲。不過……”祝老看了眼季老，皺起了鼻子，十分不屑的樣子：“不管多少年了，我還是不喜歡這老家夥，成天身上一股炸藥味。”
季老也哼了一聲：“那也比某人某人滿身銅臭味好的很。”
兩人隻看了一眼，就互相嫌棄地挪開了眼。
孫老爺子摸著胡子，嗬嗬笑了起來：“我就不一樣了，我既瞧不起炸藥味，又瞧不上銅臭味，還是咱們家孫家的人身上的味兒好聞。”
季老與祝老同時對孫老爺子怒目而視。
孫老爺子巋然不動。
三個老爺子雖然在互相嫌棄，但語氣裡的親昵做不得假，儼然都是多年莫逆之交。
鄭國成看到現在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他被祝老和季家聯手坑了一把。
恐怕是他前段時間的龜縮引起了季家的不滿，他們想要讓他動起來。隻有鄭家動起來，才會露出小辮子，季家才有機會治鄭家。
所以從頭至尾，這就是一場局。
“那麼……”他看向童秀，聲音微微發顫，“你手裡的錄音也是這麼得到的了？”
童秀搖頭：“不是。”
鄭國成盯著童秀：“不是？”
“您身上的小型錄音機是我放到您身邊的。”
一個二十六七，麵容憨厚，笑容淳樸，如最樸實的勞動者的男人從門外走了進來，手裡還提溜著一個矮胖子。
這是董宇。
董宇笑著衝童秀道：“老板，任務都完成了。”
童秀衝他一笑：“乾的漂亮。”
鄭軍豪咦了一聲，望著董宇：“你、你不是我的小弟嗎？你叫童秀老板做什麼？”
鄭國成恨鐵不成鋼扇了鄭軍豪一個巴掌：“蠢蛋！”
這擺明了被人坑了啊！
董宇拿出一個BP機大小的小型錄音機：“鄭先
生應該對這還有印象吧？我從沿海弄回來的好東西，前兩天您兒子看到了，挺喜歡的，借過去玩了兩天。正好我手裡有多的，就給您家裡人一人送了一個。”
鄭國成全想起來了。
這東西是鄭軍豪拿回來的，說是給他玩。他年紀大了，不習慣這些東西，就一直放在書房桌上，沒有管它。
而他的大部門計劃都是在書房裡和人打電話聊天時說的。
鄭國成幾乎仰天大笑：“功虧一簣，功虧一簣啊……”
孫老爺子與季老爺子和祝老爺子三人無聲笑了笑，心裡沒有一時波動。
人總要為做過的事情付出代價。無論鄭國成現在表現得多麼淒涼悲慘，錯了就是錯了，就該接受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