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彥武教授現在是我的老師。這次來港島讀書,我受他的托付,來尋找他失散港島多年的兒子,黃慶忠。”
童秀盯著黃慶忠的眼睛,一字一頓道:“那麼,請問,您是我老師的兒子嗎?”
中年男人手指尖都在顫抖,哽咽道:“……黃彥武、父親……還活著?這麼多年,父親居然還活著?”
童秀一怔。
難道黃慶忠這麼多年都以為黃彥武已經去世了?
童秀道:“黃彥武老師現在活著,且活得很好,而且在找您。他現在是京城大學的返聘教授,目前在英語係執教,上半年時還參加了全國英語競賽的評審工作。”
童秀拿出一張照片。這是離開前,她和黃彥武在京城四合院裡的合影。
將照片遞給黃慶忠,童秀道:“這是這個月我和老師在京城拍的照片。您可以看一下。”
黃慶忠伸手接過照片,因為激動還險些好幾次沒抓穩。
盯著照片半晌,他從喉嚨裡溢出一句氣聲:“是父親,真的是他,他老人家還活著?真的還活著……”
“當年我來到港島,是準備把父親也接過來的。但是內地很快就開始了那一段特殊時期,我和出來的堂叔幾人都聯係不到父親和母親了。再後來,聽從內地偷偷出來的人說,我母親死在了哈省的一個農場,我父親積勞成疾,也在當年就去世了。”
“當時,帶信的人還給我帶來了父親的遺物,我以為……”
“……七年前,我還曾經回去找過他。但是我看見我們家老房子已經住著彆的人。我四處打聽,大家都說沒見過父親,我也就死了心了……”
童秀歎息。
七年前,黃彥武應該還沒平反調回京城。
他捂著臉,聲音哽咽:“這些年,我怕觸景傷情,一次都沒有回去過。原來,原來,他老人家居然一直在等我。”
“……我居然讓他老人家一個人等了那麼多年,我是個不孝子……”
童秀給他遞了一包紙巾。安慰道:“老師他不會怪您的。”
黃慶忠接過紙巾,捏緊那照片,過了好一會兒才平複心情。
童秀提出了最後一點疑問:“據我所知,老師一家和港島的四大家族無親無故,您現在的身份是?”
黃慶忠擦著眼淚道:“我現在的名字叫做黃進中,是港島曾氏集團的總經理。現任的曾家老爺子是我的老丈人。”
童秀點了點頭。
這就對得上了。
黃慶忠道:“想必你已經調查過我當年的事情了吧,知道當年我和堂叔分開的事情了吧。”
“當年,我剛帶著一大筆錢從內地出來,在本地毫無根基,被這裡本土幫派的人暗中盯上了。他們計劃要殺人越貨。得到這個消息後,我就計劃和堂
叔一起帶著錢逃跑,去奧島躲一段時間。”
“誰知道我堂叔也貪圖我的財產,和他們提前串通好了,在我即將出發的那天將我打暈了,搶走了所有的錢,把我扔在碼頭。”
“幸運的是,我僥幸撿回了一條命。為了暫時躲避內地幫派的騷擾,我改頭換麵,躲了起來,並意外和我現在的妻子戀愛了。”
“再後來,就是你現在看到的我了。”
童秀道歉:“抱歉,黃叔叔,我無意刺探您的**,隻是事關老師的安危,我必須要小心。”
畢竟黃慶忠在港島過了太久了。十幾年的光陰,誰也不知道現在的黃慶忠是否還是當初的樣子。
黃彥武年紀大了,受不得刺激。她不能給他惹禍。
黃慶忠笑道:“我能理解。換了是我,我也是要認真確定身份的。”
“童小姐,能麻煩你告訴我,我父親現在的具體住址嗎?我想回去看他。”
童秀道:“當然可以。還有,黃叔叔,你就叫我的名字好了。”
黃慶忠笑了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