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萍……是你嗎？紅萍……”
老人激動地甚至想用手抓著童秀：“紅萍……原諒我……當年我不知道你、……紅萍……”
坐在他旁邊的李長征麵無表情道：“父親，那是大娘的外甥女，叫做童秀，今年十八歲。”
李長生露出個標準又疏離的笑容：“這倒是我的失誤了，還未來得及與父親介紹秀姑娘的身份。”
童秀乖巧喊了聲：“大姨父。”
李晟德怔怔的望著童秀，渾濁的眼珠子都不動了，仿佛是在分辨麵前的人到底是誰。
片刻後，他偏開了臉，望著虛空中，低聲喃喃道：“紅萍……紅萍，我錯了……你原諒我好不好……”
李家二夫人望著李晟德，語氣溫柔無比：“老爺，您又糊塗了，來吃顆藥吧。”
她喂了顆藥在李晟德嘴裡。
李晟德木然地吞下了，眼角似乎有一瞬間的淚光閃過。
自始至終，李長生的表情都十分冷靜，仿佛麵前李晟德並不是他的父親，喊得並不是他母親的名字。
童秀注意到，大姨秦紅萍原本是帶著秦紅霞幾人坐在這裡的。現在已經不在了。
李晟德在恍惚間將她認錯成大姨……還喊著讓大姨原諒他……
那麼，當年兩人之間應該是有過真情的吧。
既然曾經深情過，又為何要娶二房，讓大姨受那麼多委屈？
當年不知道？
不知道什麼？
原諒？
又是原諒什麼？
……
僅僅因為自己是他表妹，李長生對當時素昧平生的她都能如此優待，足以見李長生是重親情之人。
可李長生在私底下從來都直呼李晟德的名字。
剛才麵對李晟德思念時，李長生又表現得如此冷淡。
還有李家李英瓊的如被重重迷霧籠罩般的身世問題。
李家當年到底發生過什麼？
……
曾老爺子看著李晟德，歎了口氣：“也是自作孽。”
說罷，他不再看李晟德，笑著與童秀打趣道：“小丫頭，你的本事太和我的胃口了。這麼多年難得碰上幾個和你一樣的少年英才。我們家曾亦城與你年歲相當，也在京城讀書，有興趣接觸一下嗎？”
童秀哭笑不得：“曾爺爺，我有對象了。”
這當麵做媒也太直接了，讓她招架不住。
曾老爺子砸吧著嘴道：“可惜了。”
童秀笑笑。
曾老爺子又道：“那丫頭，什麼時候你和你那對象分手了，記得告訴我一聲啊。我讓亦城去找你啊。”
童秀扶著額：“曾爺爺，我……”
曾姝攬了童秀肩膀：“丫頭，彆聽我爸的胡說八道。有對象就好好處，聽見沒。”
童秀笑著嗯了一聲。
曾老爺子理直氣壯反駁道：“我這還不
是見獵心起嗎。你們這一個個都要反了天了是吧。”
儘管隻是一個玩笑，曾老爺子一句‘見獵心起’與話裡話外的誇讚都讓眾人注意起了童秀。
一個李家表小姐的身份還不足以讓曾老爺子多看童秀一眼。既然曾老爺子會這麼誇讚童秀，必定有她的過人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