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說!”童慶生心臟砰砰砰緊張跳動著,拚命反駁著童秀。
童秀在胡說!
明明是童秀搶奪了他的所有氣運!
明明他的失敗隻是因為童秀的不斷阻撓而已的。
明明隻要把童秀這個不正常的人除掉,他就能重新被這個世界寵愛的。
明明……
“胡說!”童慶生拚命給自己增加著底氣,大聲吼叫著:“你在狡辯而已!”
仿佛聲音越大,就能將童秀一席話給他自內心裡帶來的恐懼與惶恐全部驅散。
對。
童秀是在胡說而已。
她說的不是真的。
他不是這麼失敗又懦弱的一個人。
他的方法沒有錯,也不會有錯,靠著彆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又有什麼錯!
一切都隻是童秀和老天爺的錯而已。
童秀不理他的阻攔,徑直將最後一句話說完:“童慶生,既然一開始就把自己當做了一條狗,你就彆怪彆人最後輕視你。”
“你是你應該得到的代價。”
這一句話帶著宿命般的冰冷的與審判,狠狠插進了童慶生色厲內荏的心理。
他啞然失聲,撐起的倔強反抗陡然漏氣,渾身血液如冰水般都凍僵了。
片刻後,他茫然得連反駁的力氣都沒有了,隻能喃喃道:“不對……”
“你說的不對……”
“明明不是那樣的……”
童秀高高在上地看了眼童慶生,搖了搖頭。
他已經廢了。
長久以來生活在虛幻仇恨與夢境中的人,是回不到現實的。
他們接受不了現實中自己的失敗。
他汲汲欲求的一切夢想,在李長征將他如條狗般隨意扔給自己時已經碎了。
童秀隻是在這一個破碎的夢境上輪了最後一把錘子。
童秀淡淡道:“把人帶走吧。”
像觸動了什麼開關似的,聽到這句話後,童慶生猛然抬頭,盯住了童秀。
那目光如淬著從地獄裡來的陰毒火焰,令人看一眼就覺得毛骨悚然。
“童秀,那又如何。我縱然是個廢物,是條狗又如何,那你也該死!”
“憑什麼我是個連自己的不相信的廢物的狗,你卻能堂堂正正憑自己本事過上這麼成功的日子!”
“憑什麼?”
“童秀,你去死吧!”
他一時竟不知從哪兒來的力氣,掙脫了捆住他的繩索,從背後掏出了一把槍。
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童秀。
“這一次,我不會再失手了。”
一切仿佛回到了半年前的季家大院子裡。
一場精心策劃的陰謀與落空,在眾人麵前丟臉的窘迫,
童秀的言語相激,被逼入絕境的惱羞成怒,以及拔槍殺人。
……
季和平第一時間護住了童秀,朝童慶真及其餘幾
個埋伏著的人使一個眼神。
暗中無數個槍口對準了童慶生。
陳魁眼神冰冷,一腳踹向了童慶生的胳膊。
李長生望向所有保安,酒店第一時間啟動了緊急狀態。
劉爾成看起了戲,臉上帶著幸災樂禍的笑容。
圍觀的眾位賓客嚇得不知所措,屏住了呼吸。
……
童秀卻緩緩露出了一個笑容:“童慶生,你以為半年前的事情後,我還會讓自己處於同樣的危機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