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方不語演奏接近尾聲,葉明軒也越來越放鬆了。台上的方不語也放下心來。他現在的想法就是不求有功但求無過。隻要不出差錯演奏完,他就滿意了。
“還可以啊,挺不錯的。”小郎低聲對著葉明軒說道。
“是還可以,應~”葉明軒話都沒說完,就聽“噗”的一聲。趕緊看向台上。
此時方不語尷尬的不知所措,最後一節氣息直接破了,從嘴巴旁邊漏了出去。這是管樂最大的失誤了,但凡有點水平的都不會出現這種巨大的失誤。
整個會場一片嘩然。
台上台下都哄笑著,對手數落著方不語,更是指著方不語的嗩呐大笑著。雖然沒有說什麼難聽的話,但對方嘲笑他的樂器比指著鼻子罵他還讓他接受不了。
葉明軒在台下甚至能聽到周圍的議論聲。
“這就是嗩呐嗎?聲音倒是挺大的也挺歡樂的。”語氣中充滿了不屑一顧。
“應該挺不錯的,如果不是這個人出現這麼大失誤,應該挺好聽。”另一個聲音倒是說了一句中聽的。“小聲點,這是在人家的主場呢。”
隻是說這句的原因,到底是因為不偏不倚的公正還是其他原因就不得而知了。
葉明軒的臉色十分難看,他已經提醒過方不語了,沒想到還是出問題了。他人的議論葉明軒聽在耳中,猶如再說他自己一樣,讓心裡壓抑不住的憤怒。
好幾次想站起來,都被小郎死死的拽住了。
“小軒,彆衝動,今天隻是開胃菜,你今天上了,明天怎麼辦?”小郎勸說道,儘管他也很不好受,但是必須控製住葉明軒:“小軒,明天的管樂大師水平可比今天的高多了,明天你是想讓笛子和蕭去跟彆人薩克斯長號對拚嗎?”
看到葉明軒漸漸冷靜下來,小郎繼續說道:“雖然我對管樂了解不多,但是傳統樂器裡蕭笛之類的音量和薩克斯長短號根本就沒有可比性,情感表達上,咱們國家的樂器大多都是比較內斂的,但是西方根本不吃這一套,除了你的嗩呐,你覺得還有什麼樂器能勝任?”
“郎哥,我就是心裡不舒服,他們數落嗩呐看不起嗩呐就是不行。”葉明軒氣呼呼的坐下,看向方不語的眼神充滿了失望。
“我知道,所以你明天要全力以赴,給他們好看,讓他們長長見識。”小郎順著葉明軒說道,小郎知道,葉明軒是嗩呐匠唯一傳人,他對嗩呐的喜愛,比任何人都要強烈。
後台的石海杉看到小郎勸住葉明軒長長的舒了一口氣,今天若是葉明軒上場了,明天葉明軒是沒有資格在出場的。這是規矩。沒了葉明軒,二胡嗩呐誰又能勝任?
出了這麼大事情,坐在前麵的葉老也有些著急了,方不語留在台上的時間越久,影響越大,趕緊對著後台的石海杉擺擺手。
石海杉叫住準備吹奏笛子的年輕人:“你上去把方不語換下來。快去。”
本來該他上場了,隻不過出了這事兒,他也有點不知所措,聽見提醒也沒看是誰,急急忙忙的上場,拽了一下方不語,自己站在了舞台中間。
看到方不語下台,大家都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