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孤江麵對的是一個幻境,來自地獄的烈火以燎原之勢將他焚燒。製造這一幻境的是一位三級天師,他站在不遠處,看著夏孤江在烈火中掙紮。
夏家的天才?也不過如此!
苗盈盈踏入無儘煉獄之中,一直不離身的巨大旅行包終於放了下來,拉開旅行包的拉鏈,無數的毒蟲如潮水一般湧出。她精致的臉龐上一片沉凝之色,陰煞之氣充斥著周圍的世界,毒蟲觸之滋滋燃燒而起。
傀儡娃娃直接在冰川中凍成冰塊,蘇彼卻要分神操控其他傀儡對付幾隻厲鬼。手掌張開,細長的手指舞動出殘影,透明的絲線在虛空中蹁躚交纏,兩個成人高的傀儡衝向厲鬼,想開鋒利的獠牙咬了上去。
三級天師設下的陣法中飛沙走石,所有接近的魑魅魍魎皆被陣法吞噬,化作陣法中的砂石。然而陳末朗麵對的卻是降州市天師協會的會長許昌明,一個四級天師。
一張暴雷符如巨蟒一般劈落而下,直接把陳末朗的陣法給披散了。又有雷電如奔襲的流水,無情地朝陳末朗肆虐而來。
許昌明冷眼看著這一切,眼睛儘是嘲諷。
這次降州市天師協會精英儘出,為的就是讓特殊部門有來無回,狠狠地落了政府的麵子,誰讓政府想要收回他們手中的權勢?
而且,這次混亂的目的可不僅僅是殺了特殊部門的人,那三十五個自殺的人,三十五個受牽連的替死鬼今天也必須死。
隻有這樣,“神明”才能獲得更強大的力量,永遠庇護他們。
與此同時,三十五個想要自殺的人,其中大部分人耳朵中傳來她們日思夜想的聲音,如死神的召喚,惡魔的低吟。
“跳下去,隻要你跳下去,我就相信你是愛我的。”
“對,就這樣割開的手腕。你太臟了,你知道嗎?隻有死亡才能洗脫你身上的臟汙。”
“不用數了,都吞進去吧。吃了它,你就徹底解脫了,放心,等你死了,我會下去找你的。”
……
這些聲音就是催命符,有人站在高樓之上,有人手持水果刀,有人拿著注射器……
她們的眼中充滿了悲哀和自我否定,在長期的人格侮辱和精神控製之下,她們已經完全否定了自我的人生價值。似乎唯有死亡,才能讓她們徹底解脫,也唯有死亡,才能讓她們永生永世的和心愛的人在一起。
濃鬱的桃紅色從降州市三十五處升起,鮮豔粉嫩的顏色裡卻充滿了腐朽絕望的氣息,感覺不到一絲生機。
這些桃紅色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牽引,最後彙聚在“替死鬼”的頭頂上,“替死鬼”對此毫無所知。
有的少年在睡夢中,不知道夢到了什麼,發出一聲囈語;有的少年正揮手和家人作彆,抱著籃球和小夥伴一起奔向籃球場;有的背上書包踩著自行車,前往培訓機構,想趁著暑假多提高一些,為來年高考做準備……
他們青春年少,活力無限,未來充滿了各種可能。卻不知道死亡的腳步離他們越來越近,頭上桃花雲顏色逐漸變深,仿若要滲出血來。
***
趙曉晨一大早就醒了過來,明明還很困,卻怎麼也睡不著,心裡總是泛著虛,讓他有些坐立難安。
最後索性站了起來,走到陽台,看著樓下寬廣的馬路上警車呼嘯而過,他的心也一點一點地緊縮了起來。
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不祥的預感一直籠罩在他的胸口。
趙曉晨也不知道自己在陽台站了多久。忽然似有所感一般,他猛地看向遠處的天邊。
烏雲如萬馬奔騰而來,頃刻之間就侵占了整個天際。天一下子黑了下來,沉沉的,仿佛下一刻就會崩塌一般,充滿了令人壓抑和恐懼的氣息。
風聲驟起,萬馬齊喑。
趙曉晨不由肅立而起,他似乎看到暗夜中湧動的赤金色光芒,隨著雲層翻湧而去。
天有異象,奇異的是趙曉晨不僅不害怕,竟還有鬆了一口氣的感覺。
這是黎明前的黑暗,他相信不用多久,陽光終歸破開雲層,重新照亮這個世界。
***
頂樓上,正要往下跳的女人被一股力量推回了陽台,守在一旁的警察抓住機會按住她。
另一處,一直打不開的門“砰”得一聲打開了,坐在床邊的女人已經拿著水果刀往手腕上割去,關鍵時刻卻有一隻無形的手扣住了她拿刀的手,那隻手力量極大,女人吃痛,下意識鬆開手。水果刀應聲落在地上,被進來的警察踢開。
這樣類似的場景在降州市同時上演,不多時,三十五個人全部獲救。
某小區的籃球場,少年起跳投籃,籃球擦著球框進籃,少年吹了一聲口哨,眉眼飛揚;有人從睡夢中醒來,揉了揉額頭,輕聲抱怨了一句“艸,怎麼做了這麼奇葩的夢?”才慢吞吞地起床;背著書包的少年,一到培訓機構,就收到了上次小測的成績,比之前整整進步了二十幾分,他捧著成績單嘿嘿傻笑……
天上的烏雲散去,朝陽初升,一切都是新的。
作者有話要說: 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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