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懷遠才剛打開酒店的房門,迎麵撞上穿著製服的警察。
“關懷遠、白素雪,我們懷疑你們涉嫌人口拐賣,請和我們走一趟。”
關懷遠額頭上已經冒出豆大的汗珠,卻還故作鎮定道:“警察同誌,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啊?”
警察:“是不是誤會,我們自會調查清楚。”
“走吧。”
關懷遠下意識地看向白素雪,白素雪卻出奇地鎮定,不著痕跡地朝關懷遠點點頭。
“那就走吧。”關懷遠整整自己手上潔白的手套,恢複鎮定的模樣。
卻不知夫妻倆剛剛的交流卻落進其中一個警察眼中,這個警察正是夏孤江。
通知警察來酒店抓人的時候,夏孤寒特地吩咐夏孤江跟著一起過來,夏孤江不明所以,這會兒見到關懷遠和白素雪的交流,才看出一點貓膩。
從酒店離開到上了警車,夫妻倆都很配合。
等警車啟動,駛離酒店,白素雪突然張開手,一隻蟲子從她手上落下,扭動了幾下,變成了三條,正好對上警車裡警察的人數。白素雪心念鬥轉,碧綠色的蟲子便散了開來,各自領了一個目標,朝目標的方向蠕動過去。
一道微型的火光突然落下,頃刻之間便把四條蟲子包圍在焰火裡,“劈裡啪啦”的脆響在車廂內響起,把四條蟲子燒成灰燼。
白素雪整個人震了一下,嘴裡溢出一口鮮血。
她卻什麼都顧不上,驚駭地抬起頭向四周望去。
夏孤江從副駕駛座轉過頭來,笑得諷刺極了,“原來是個不入流的巫蠱師啊。”
白素雪大駭,捂著自己的胸口問道:“你到底是誰?”
另一隻手卻突然彈出一隻飛蟲,直取夏孤江的臉而去。
不過白素雪的手段和苗盈盈比起來差太多了,夏孤江和苗盈盈過過招,自然一眼就識破了白素雪的小動作。
飛蟲還未觸碰到夏孤江,又一次被燃燒殆儘。
夏孤寒:“奉勸你還是歇了心思,好好配合調查吧。”
白素雪還想掙紮,關懷遠伸手過來按住她的肩膀,“算了,我們配合就是了。”
“可是……”
關懷遠朝她搖搖頭。
他想通了,警方調查的是人口拐賣的事,他們雖然有參與,但並不是賣方而是買方,而且交易也沒成功。如果配合警方調查,幫助案件取得重大進展,或許會被無罪釋放。
既然無法逃離,還不如配合調查。
夏孤江的視線從關懷遠臉上劃過,輕嗤了一聲。
關懷遠還真以為他們隻調查拐賣人口的事嗎?還真是一點都不心虛,他身上多少罪惡他自己會不知道?
警車一路開到彆墅區。
關懷遠和白素雪一下車就被帶進臨時的審訊室裡,負責審訊他們的還是楚君珩和繆杭音。
夏孤江提醒了一句,“白素雪是巫蠱師,待會兒小心一點。”
楚君珩和繆杭音點了點頭,進了臨時審訊室。
“竟然真有巫蠱師,”苗盈盈嘖了一聲,一雙眼睛熠熠生輝,“不知道實力怎麼樣?”
“彆想了,她隻是學了點皮毛,肯定鬥不過你。”夏孤江給她淋了一盆冷水。
苗盈盈肉眼可見地蔫了,“這樣啊……”
她想了想,又問了一個問題,“夏老板怎麼知道這夫妻倆中有一個不是普通人?”
夏孤江聳聳肩,“你去問問夏孤寒唄。”
苗盈盈看向正在沙發上打盹的夏孤寒,最後選擇沉默是金。
臨時審訊室裡。
說是審訊室,其實就是彆墅的一個房間改的,地中海風格的裝修根本就沒辦法讓審訊室看起來富有壓迫感。於是陳末朗就在審訊室裡加了一個小型陣法,讓審訊室裡的空氣流速比外麵慢一些,進到審訊室久了,會感覺呼吸沒有外麵順暢,自然而然就增加了壓迫感。
楚君珩和繆杭音進入審訊室後,明顯感覺到關懷遠和白素雪的緊張。
楚君珩抬眸,充滿威嚴地掃了夫妻倆一眼,粗聲問道:“你們來上礁島的目的?”
關懷遠不知道警方已經查到了什麼,雖然決定配合警方查案,但說幾分真話,還是要有個度的,總不可能彆人一問,就一股腦地說出來吧?
他斟酌了一會兒,才有些窘迫地說道:“我得了一種病,這種病導致我不育,聽人說上礁島上有孩子可以領養,我就帶我妻子過來看看。”
邊說邊觀察楚君珩和繆杭音的表情,卻什麼都看不出來,隻能硬著頭皮說下去,“我和我妻子相差十歲,要是沒孩子,等我離世後,誰來照顧我妻子?我也是一時想岔了,才會做出這麼糊塗的事來。”
白素雪想為關懷遠辯解,關懷遠捏了捏她的手,示意她暫時不要說話。
楚君珩繼續問:“是誰告訴你們上礁島可以‘領養’孩子的?”
關懷遠:“也以前樂團的一個同事,他是同州人,知道我想要孩子,就和我說了上礁島。”
楚君珩:“你本來就有一個兒子對吧?”
“是,”關懷遠毫不猶豫地點頭,目光卻黯淡了下去,仿佛有無儘的悲傷緊緊圍繞著他,“他是我和亡妻的兒子,隻是他幾個月前出了一場車禍,兩隻手都斷了,性情變得陰晴不定。得知我和素雪在一起之後,不顧我的阻撓離家出走了,我至今不知道他在哪裡。”
“如果不是為了素雪,我不會想再要一個孩子,既然素雪已經成為我的妻子,我就要對她負責。”關懷遠說著,轉頭看向白素雪,一臉的情真意切。
為亡妻的離世感到悲傷的是他,深情地訴說著要為白素雪未來負責的人也是他。
同一時間,關懷遠的心竟然能夠分成兩半,惦念著兩個不同的女人。
一直冷著臉的繆杭音輕笑了一聲,目光直直地落在關懷遠的手套上,突然說道:“你好像很在意你的手,從進來到現在,我看你一直在撥弄著手套。”
關懷遠僵了一下,下意識把手放下,估計是覺得有些欲蓋彌彰,又把手擺放回桌子上,笑了笑,“我是拉小提琴的嘛,手對我當然很重要。”
繆杭音:“可我聽說你已經不再公開表演了。”
“這麼多年下來,我都習慣了。”關懷遠越發鎮定,語氣自然而坦蕩,“這雙手就是我的第二生命,現在雖然退下來了,但還是要好好保護它。”
繆杭音不再問了,示意楚君珩繼續。
楚君珩點了點頭,突然看向白素雪,“你和關懷遠是什麼時候認識的?”
這個問題太過沒頭沒尾,白素雪怔愣了一下,才說道:“我老公是我大學時候的老師,真正熟起來是在我給何睿當鋼琴老師之後。不過在何……師母去世之前,我們一直都是師生關係。”
“你這些年都沒結婚吧?”楚君珩直視著白素雪的眼睛。
白素雪用沉默拒絕回答這個問題。
關懷遠馬上為她解圍,“這和案子沒關係吧?”
“確實和人口拐賣的案子關係不大,”楚君珩點了點頭,目光卻突然變得鋒利起來,像一把刀,直直地刺向關懷遠,“我們上個月在霧州市田東花園小區破獲了一起器官買賣的案件,在眾多器官裡發現了一雙手臂,經過配型,這雙手臂屬於你兒子何睿。”
當關懷遠聽到霧州市田東花園小區的時候,整個人下意識地崩了起來,待聽完楚君珩的話,他的心咚咚跳得劇烈,就像是在打鼓一般。
他強自鎮定地說道:“這怎麼可能!何睿的手明明是因為在國外發生車禍,沒辦法之下才截肢的,他的手怎麼可能出現在國內?”
為了讓何睿的手斷得有理由,關懷遠改特地帶著斷臂的何睿出國一趟,在國外“製造”了一場車禍。
車禍是真實存在的,“治療”也是在國外的私人醫院,國內肯定查不到!
就算現在這雙手在國內找到了,也和他沒關係,反正也沒證據,誰又能知道這其中發生了什麼事呢
關懷遠自詡自己做得天衣無縫,越想便越放心下來,卻還是下意識地用右手蓋住左手的手背,不像是摸,大拇指重重地往下按,像是在摳,又仿佛在控製著什麼。
繆杭音觀察到他的動作,眸光閃了閃,什麼也沒說,而是直接站起來,突然走向關懷遠。
關懷遠見繆杭音突然朝自己走過來,莫名覺得緊張,想要把手收起來,可是繆杭音已經走到他的麵前,一下子按住他的手。
“你手上是鬼麵瘡吧?”繆杭音的視線冷然地落在關懷遠的身上,聲音泛著冰寒,“我聽到它的聲音了,它說,它叫何芳。”
作者有話要說: 一二更合一。
我繼續去寫第三更,但不保證晚上能更新,明天起來看吧,不要等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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