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個月才剛拿到代表身體健康的體檢報告,下一個月就突然患上了肺癌晚期,何芳苦苦支撐了三個月,也永遠離開了何睿。
最疼愛自己的親人接二連三地離開,從小在蜜罐子泡大的何睿一下子就慌了,對唯一的親人關懷遠更是依賴,沒想到最後迎來的會是那樣的結局。
其實手臂斷了之後,何睿也有懷疑過外公和母親是不是被關懷遠毒害的,但一直都沒想明白,關懷遠到底是如何害死他們的。
現在,所有疑惑都得到解答,何睿並不感到意外,但胸臆間的怒火卻也熊熊燃燒而起。
他想讓關懷遠給母親和外公陪葬!
***
聽何睿說完,客廳陷入沉默之中。
他們不是何睿,無法真正的感同身受。但也能想象得到這短短幾個月,何睿到底遭受多大的打擊,他能堅持活下來,已經存了莫大的勇氣。
“他就在裡麵,你進去找他吧。”夏孤寒坐直身體,和何睿說道。
何睿有些不敢相信,“我現在就可以進去嗎?”
仇恨幾乎侵占何睿的理智,但他還記得夏孤寒他們現在還在查案,不能因為自己情緒上的衝動打擾到查案的進度,儘管他現在恨不得衝到臨時審訊室裡。
夏孤寒點頭:“進去吧。”
何睿朝著夏孤寒深深鞠了一個躬,“夏老板,謝謝你。”
又對重案組的其他人表示了感謝之後,轉身一臉陰沉地走向臨時審訊室。
***
時間回到幾分鐘前,臨時審訊室裡。
當關懷遠從繆杭音嘴裡聽到“鬼麵瘡”三個字的時候,心裡所有的僥幸便消失殆儘,也終於意識到自己麵對的並不是普通的警察。
即便如此,關懷遠還是猛地抽回手,極力讓體力鎮定下來,一臉迷茫地看向繆杭音,“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繆杭音:“你在說謊。”
她定定地對上關懷遠的眼睛,清冷的眼眸裡看不出任何情緒,卻讓關懷遠覺得呼吸困難,越發地緊張起來。
白素雪突然站起來,伸手推開繆杭音,護在關懷遠麵前,一臉狠色,“你們的領導是誰!我要見你們領導!我要告你們嚴刑逼供!”
“容我提醒你們一句,在我國拐賣兒童買賣同罪,配合調查是你們現在唯一的選擇,”楚君珩中氣十足的聲音在審訊室裡響起,“彆做無謂的抵抗。”
“我們知道。”關懷遠已經冷靜下來了,他伸手將白素雪拉回凳子上坐好,一臉無辜道:“我們犯的錯我們認,但不是我們做的,不管你們來自什麼部門,也沒有逼我們認罪的道理,還有……”
關懷遠抬起自己的雙手,神色淡定捋平白色手套上的皺褶,姿態閒適道:“並沒有規定說,我不能戴手套不是嗎?”
楚君珩讓繆杭音回到位置上坐好,自己走到關懷遠的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確實沒有這個規定,”楚君珩說道:“但也沒有規定我不能強迫你摘下手套。”
話音剛落,楚君珩已經扣住關懷遠的手,他的動作極快,白色的手套在楚君珩的手上不堪一擊,“撕拉”一聲,手套裂開了。
關懷遠根本就來不及反應,等他回神的時候,他拚命遮擋的手背終於裸露出來,那一張猙獰可怖的鬼麵瘡也終是暴露在眾人麵前。
關懷遠的手保養得很好,雖然已經五十多歲了,但他的手上看不到一絲皺紋,手指修長白皙。正因為太白了,那張血紅色的鬼麵就顯得特彆顯眼,牢牢占據著整個手背。
此刻,鬼麵瘡的雙眼緊閉,正處於沉睡的狀態。但細心一看,會發現這張鬼麵的五官非常豔麗,不難看出它活著的時候,是個大美人。
“還真是鬼麵瘡,”楚君珩嗤笑一聲,鬆開關懷遠的手,雙手環胸地看著他,“關懷遠,你還想狡辯嗎?”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也不知道什麼是鬼麵瘡,”關懷遠還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繼續裝無辜,“我的手隻是得了一種罕見的皮膚病罷了,難道就因為我的皮膚病像一張人臉,你們就定我的罪?未免太兒戲……”
他話還沒說完,臨時審訊室的門“砰”得一聲重重砸開,一道人影衝了進來,帶著無儘怒火的拳頭直直地朝關懷遠的臉砸去。
關懷遠直接被砸飛出去,還沒反應過來,那道人影又欺身上來,抓住他的引領,把他拎了起來,“關懷遠,你他媽放屁!”
白素雪發出尖叫,待看清來人的容貌後,這聲尖叫直接卡在喉嚨裡,清麗的臉上充滿了難以置信之色。
“何睿!你怎麼在這裡?”
與此同時,關懷遠手背上的鬼麵瘡感覺到何睿的氣息,艱難地從沉眠中醒了過來,緩緩睜開眼睛。
澎湃的陰煞之氣隨之洶湧而至,彌漫了整個臨時審訊室,審訊室的溫度隨之下降。
“睿睿……”
鬼麵睜開眼睛後,一雙黑色的眼珠子輕輕轉動著,正在尋找何睿的存在。
熟悉的聲音落進耳朵裡,何睿的眼淚一下子湧了出來。
作者有話要說: 一更。晚上還有兩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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