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孤寒的話讓重案組的成員陷入沉默之中,他們紛紛看向夏孤寒,不知道夏孤寒是如何得出墨岑不是墨慶陽親生兒子這個結論的。
“氣運。”夏孤寒沒有賣關子,直接把自己的推測說出來,“墨慶陽這些年來一直竊取他人的氣運,孽力回饋已經達到了臨界值,一旦再有其他人的氣運進入他的身體,他的身體便會無法承受,直接爆體而亡。”
說到這裡,夏孤寒打了個哈欠,繼續說道:“但這兩天,我發現墨慶陽一直在竊取墨岑的氣運。”
話說到這裡,眾人恍然大悟。
墨慶陽的身體因為孽力回饋的原因已經到達一個臨界值了,隻要再注入一點點孽力,他便無法承受孽力的侵襲,將會有一生命危險。而他還在竊取墨岑的氣運,按理說就算是親生兒子,墨岑的氣運進入墨慶陽的體內,依舊會產生孽力。
可事實卻是墨慶陽安然地吸收了墨岑的氣運。
如此以來唯有一點可以解釋這個現象——墨岑的氣運來自於墨慶陽。說明白一點就是墨岑是墨慶陽找上礁村定做的孩子。
叢旻大致懂了,但還是有一點沒想通,“二十幾年前的話,墨慶陽應該還是氣運最旺盛的時候吧?他為什麼突然要把自己的氣運分出來,指定一個兒子?”
楚君珩已經著手查資料,叢旻的問題剛問完,他就把電腦推到桌子中間,“二十八年前,墨家的食品廠出現食物中毒的危機。同一年年末,墨家的食品廠不僅擺脫了危機,還迎來轉型的機會。不過控訴墨家食品廠的食品致人食物中毒的人,卻失蹤了。”
“次年,墨岑出生。”
這些都是楚君珩通過內部網絡查到的資料,他對玄學的認知有限,隻把資料信息擺出來,重案組的成員自然會有分析。
夏孤寒懶散地坐在椅子上,其他幾個成員湊到電腦屏幕前看資料。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很快便推導出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二十八年前,因為有人吃了墨家食品廠的產品而發生食物中毒,為了訛墨家一筆錢,並沒有起訴墨家,而是給自己造勢,想要墨家賠錢私了。但墨慶陽並不受他的威脅,狠下心來殺人滅口。
大氣運者手上一旦沾染了人命,氣運就會漸漸消退。墨慶陽應該也意識到這一點,便分出自己的氣運,到上礁島上定做了一個孩子,墨岑。
在墨慶陽眼裡,墨岑存在的意義就是給他儲存氣運的,一旦自己的氣運消失,便把墨岑身上的氣運轉移到自己身上。
這二十多年,墨慶陽對墨岑的寵愛也好,不留遺力的培養也罷,都是溫養墨岑氣運的一種方式。隻有墨岑的氣運越來越濃鬱,墨慶陽才能“取之不儘用之不竭。”
之後墨慶陽和黃姓天師勾搭上,黃姓天師為墨慶陽提供竊取他人氣運的方法,墨慶陽便把墨岑當“儲備糧”,如非必要,不會動墨岑身上的氣運。
而現在,墨慶陽走投無路了,墨岑這個“儲備糧”自然就派上用場了。
現在唯一還沒弄明白的問題便是——墨慶陽是霧州人,他是如何知道上礁島的存在?並且知道上礁島有人可以定製孩子的?
“等。”夏孤寒懶洋洋地說道。
他已經讓墨岑配合他演一場戲了,一旦這場戲開始,上述的問題就能迎刃而解。
眾人雖然不知道夏孤寒這個“等”是什麼意思,但見夏孤寒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樣,便沒那麼擔心了。
小會結束,夏孤江突然湊到夏孤寒麵前。
夏孤寒斜睨了他一眼。
夏孤江笑嘿嘿地說道:“夏孤寒,也覺得你變了。”
“變了?”夏孤寒挑了挑眉,不知道自己哪裡變了。
“變得更勤快了。”夏孤江直言不諱。
要是以往,夏孤寒肯定不會管彆人心裡有沒有疑惑,直接懶得解釋。可是最近,他竟然都開始主動解釋了。
夏孤江打量了好一會兒夏孤寒的臉,點著頭說道:“睡得也沒有以前多了,精神看上去也比以前好。”
“是嗎?”
夏孤江沒說,夏孤寒還真沒意識到這一點,他根本就沒感覺出來自己有什麼改變,每天都處於犯困狀態。
不過夏孤江既然這麼說,那就說明他真的有所改變。畢竟現在所處的位置不一樣,有些事不得不做。
夏孤江煞有介事地點點頭,“我騙你乾嘛?”
“哦。”夏孤寒看了身旁的顧晉年一眼,用很平淡的語氣說道:“大概身邊多了一個人形充電寶吧。”
這話說得也沒毛病,夏孤寒確實是遇到顧晉年之後,精神逐漸變好的,特彆是“充電”之後。
顧.人形充電寶.晉年聞言,伸手在夏孤寒的頭發上揉了一把,眼裡卻含著寵溺的笑。
夏孤江:“……”
萬萬沒想到,在這個話題上,他還會被秀了一臉。
***
夏孤寒等的一場好戲很快就上演了。
墨慶陽的身體爛得很徹底,又無法竊取其他人的氣運,於是墨岑成了他唯一的救命稻草。所謂的父子之情隻是墨慶陽演出來的給人看的罷了,現在自己的生命受到威脅,他便不顧墨岑的身體是否能夠承受地住,瘋狂地竊取墨岑的氣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