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盈盈接到夏孤寒的消息時, 本來打算前往任家的公司,才剛上車,手機又傳來信息提示音, 是夏孤寒發過來的下一步計劃。
看完新消息後, 苗盈盈收起手機掉轉車頭, 前往同州市特殊部門。
同州特殊部門此刻很是忙碌,部門的成員來來往往, 忙得腳不沾地。
苗盈盈到來的時候, 夏孤寅正和張景林湊在一起查資料。
因為兩人年齡相仿的原因, 夏孤寅來到同州特殊部門後, 鐵麵就安排張景林和夏孤寅一組。當然,這是明麵上的原因。
兩人看著好像很合得來, 沒多久就勾肩搭背,說說笑笑。
這會兒電腦前出現的正是任學博的資料。
張景林:“你查任學博做什麼?”
“他是紀勤的姑丈,”夏孤寅認真地盯著電腦頁麵,邊看邊回答:“我想看看紀勤的夜店和他有沒有關係。紀勤家境不算大富大貴, 開夜店的錢好像就是找任學博借的,我不相信紀勤的夜店裡賣那個東西, 任學博會一無所知。”
張景林的眸光微微沉了沉,“你是懷疑任學博也參與進來了?”
“嗯。”夏孤寅點點頭, 又有些懊惱,“你說紀勤的嘴怎麼就跟河蚌一樣?要是能撬開他的嘴,豈不是簡單很多?”
夏孤寅左看看右看看,見沒人注意到他們這邊,便小聲地和張景林說道:“景林,你不是有讀心術嗎?不然我們偷偷去審問紀勤?到時候審出重要線索,可是大功一件。”
夏孤寅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 恨不得現在就跑到審訊室裡,讓張景林將紀勤內心裡的想法全部讀出來。
張景林立馬搖頭,滿是忌憚地說道:“不行,組長不讓。”
“組長不是不在嗎?”夏孤寅繼續慫恿,“我們就偷偷進去看一眼,找到重要線索就不用天天枯坐在電腦麵前了。”
除了第一次見麵,夏孤寅在張景林麵前表現得比較穩重之外,之後的幾次相處,夏孤寅的躁動和急於立功的不耐就沒有任何掩藏。在鐵麵麵前還會裝得穩重一些,鐵麵一走,夏孤寅就本性畢露,無論在誰麵前都是一副我肯定能找到線索,迅速將嫌疑人捉拿歸案的裝逼樣。
這才來同州特殊部門沒多久,就有天師在背後說夏孤寅是靠著夏孤寒的關係進入特殊部門,大本事沒有,吹牛的本事倒是頂杠杠的。
這個缺點在張景林的麵前更甚,今天已經不知道多少次催張景林偷偷去審問紀勤了。
“張景林,你到底去不去?”夏孤寅見張景林沒反應,又湊過去問,語氣非常急切。
張景林皺皺眉頭,粗聲警告道:“夏孤寅,這不是我們該管的事!你來同州到底是做什麼的?”
“查案立功啊!”夏孤寅理直氣壯地說道,但語氣又有些憤憤:“我哥是夏孤寒嘛,就有人說我進特殊部門靠的是我哥和夏家的關係。那我就想乾件大事讓那些人看看,我也是有資格有能力進入特殊部門的!”
張景林懂了,夏孤寅這是來蹭案件鍍金的。
他眼中閃過一抹譏誚,他還當夏孤寒是多麼大公無私的人呢,原來也會動用關係往特殊部門安插關係戶啊。
張景林收斂起眼中的不屑,義正言辭道:“我不管你的目的是什麼,反正我不敢做私自審問嫌疑人的事。你要是堅持的話,就去找彆人!”
“你這人怎麼說不通呢?”夏孤寅用無法理解的口吻說道:“這哪叫私自審問嫌疑人?這叫幫忙破案!儘早破案,儘早救出更多的受害者不是一件很好的事情嗎?怎麼到你嘴裡就成了一件十惡不赦的事情了?”
張景林堅持:“你還是去找彆人吧!”
“你……”夏孤寅還想據理力爭,就聽到有人叫他。
“夏孤寅。”
夏孤寅轉身,便看到苗盈盈冷著一張臉站在他身後,雖然長得比他矮,但看他的眼神卻充滿了睥睨和嫌棄。他心念鬥轉,立馬做出配合,臉上堆著笑,很熱情地招呼道:“盈盈姐,你怎麼來了?”
苗盈盈語氣不耐,“夏老板讓我帶你去查案。”
夏孤寅眼睛一亮,馬上放下手裡的事,咻得一聲跑到苗盈盈身邊,“正好我沒事做,麻煩盈盈姐了。”
苗盈盈嫌棄地掃了夏孤寅一眼,轉身就走,和夏孤寅多說一句話也欠奉。
而夏孤寅臉上的笑容在苗盈盈轉身後立馬凝固,眼中也染上厭惡之色,無聲地呸了一下。不過轉身麵對張景林的時候,又跟無事發生似的,滿是興奮地說道:“我的差事來了,要是找到什麼重要線索,我回來和你分享啊。不過你有機會審問紀勤的話,也要把線索告訴我……”
“夏孤寅!”苗盈盈不耐煩的聲音從門口傳來,“你走不走!”
夏孤寅馬上跑過去,嬉皮笑臉道:“這不就來了嘛!”
直到兩人離開,張景林才聽到其他天師的談論聲。
“上麵有人就是不一樣,連查案都有人帶著,把功勞往他手上送。”
“人比人氣死人啊,誰讓他是夏家人又是夏老板的弟弟呢?”
“他才堪堪一級天師吧?夏家人就是不一樣,修為不高,卻能參與進重要項目的調查,這鍍金鍍得也太明顯了。”
“沒看到那個女天師也不滿他嗎?上麵有人又怎樣,總有一天會孽力回饋的!”
……
張景林在這些人的談論聲中坐回位置,視線卻不由落在夏孤寅的電腦上。
屏幕上還顯示著任學博的資料,在資料的末尾還有一個小小的批示,張景林伸手動了動鼠標,批示的內容隨之顯示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