觸碰到繆杭音情緒的那一瞬間,張景林就感覺自己墜入一個冰窖,無儘的嚴寒滾滾而來,頃刻間將他吞沒。又像是勾連住一座雪山,雪山上風雪交加,整個世界一片空茫。
彆說是催眠了,張景林連繆杭音的情緒都感知不到,不僅如此,他還被繆杭音如雪山冰川一般的情緒所傷,跑動的身體微微一滯。
在追趕中,這一點停頓就是致命的。轉瞬之間,後年的人已經追上來了,一把扣住張景林的肩膀,反手將張景林按壓在地上。
隨後一隻手掀開張景林的兜帽,露出那張還有些少年稚氣的臉。
“張景林,果然是你。”鐵麵死死盯著這張熟悉的臉,眼中滿是複雜之色。儘管早就有了心理準備,可是真相真正來臨之時,還是給他造成了極大的衝擊。
事實就擺在眼前,鐵麵就是不相信,也得相信——張景林確實是特殊部門的內鬼,是他殺了徐留,如今又想殺了任學博。
“舅。”張景林見抓自己的人是鐵麵,隱隱鬆了一口氣,他不敢掙紮,卻小心翼翼地為自己辯解,“我……我隻是懷疑任學博,想來任學博家裡調查,我沒有其他意思,你要相信我啊舅舅!”
“你無緣無故出現在這裡,還妄圖催眠嫌疑人自殺,你讓我如何相信你!”鐵麵深吸一口氣,壓下胸口翻湧的諸多複雜的情緒,冷冷地看著張景林,正如特殊部門其他成員給他的外號一般,鐵麵無私。
張景林是鐵麵從小看著長大的,在鐵麵的印象裡,張景林善良熱血,是個不折不扣的乖孩子。鐵麵不知道張景林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和那些渾身寫滿罪惡的“販毒集團”沆瀣一氣。
他的熱血呢?
他的善良呢?
他的赤子之心呢?
鐵麵心裡充滿了疑惑,卻也知道這些問題的答案已經沒有意義了。張景林變了就是變了,他再無法接受,也無法改變這個事實。
張景林能夠清晰地感受到鐵麵的情緒變化,等待機會捕捉動搖的情緒,進而對鐵麵進行影響。就在張景林以為機會來臨,感知立馬勾連住鐵麵的情緒時,鐵麵忽然變得堅不可摧起來。
情緒感知和影響再次失敗,張景林的臉馬上沉了下去。
一直以來他的感知都是無往不利的,何曾像今天一樣接連受挫?
鐵麵不知道張景林心中的想法,反扣著張景林的手把人壓了起來,帶回特殊部門審問。
張景林或許是意識到自己的行動已經失敗,一路上都沒有反抗。
然而就要上車時,張景林的雙眼中忽然亮起血紅色的彼岸花,周圍的靈氣被引動,直直地朝鐵麵籠罩而去。
竟是直接作用在鐵麵的靈魂上。
鐵麵猝不及防,眼睛一下子變得渙散,腦袋裡發出嗡嗡地響聲,靈魂震蕩。緊扣著張景林的手隨之一鬆,張景林抓住機會,立馬掙脫鐵麵的禁錮,正打算逃跑時,才發現自己竟然被靈氣禁錮住,動彈不得!
怎麼回事?
張景林動了動身體,心中充滿了震驚。下一秒,他看到繆杭音將一張符貼在鐵麵的身上。
這張符馬上治愈了鐵麵靈魂上的傷,很快便恢複正常。
“靈醫!”張景林難以置信地看向繆杭音,怎麼也沒想到繆杭音竟然是靈醫。
繆杭音隻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轉而上了車。
鐵麵回過神來,將張景林壓上車的同時,忍不住疑惑道:“剛剛是怎麼回事?”
“他是詭醫。”繆杭音言簡意賅。
鐵麵盯著張景林看了好一會兒,眼中眸光閃動。
鐵麵不確定張景林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但他十分確定一件事——張景林不是詭醫。
忽然之間,鐵麵想起特殊部門曾經破獲的器官交換案件,心裡猛地生出希望,心臟劇烈地鼓動著,他啞聲逼問張景林,“你不是張景林,你到底是誰?”
張景林無辜地看向鐵麵,眨了眨眼睛,露出和濡慕的表情,“舅舅,我就是張景林呀?”
“你不是他!”鐵麵篤定道。
儘管臉一樣,性格一樣,一些小習慣也一樣,但鐵麵肯定,麵前的人不是他的外甥張景林。
鐵麵忽然想到什麼,也是為了證明自己的猜想,他朝張景林伸手,抓住張景林的衣領,狠狠向兩邊撕開。
鐵麵小時候帶張景林玩耍的時候,不小心讓小外甥摔倒了,一截樹枝險險地從張景林的胸口擦過。從那以後,張景林的胸口就留下一道指甲蓋大小的疤痕。
如果眼前的人真的是外甥的話,他的胸口上肯定會有那道疤痕。
“撕拉!”
衣服撕裂的聲音在車內響起,鐵麵下足了力氣,直接撕開張景林的衣服,露出衣服之下白皙的胸膛。
正如鐵麵所希望的那樣,胸口處並沒有指甲蓋大小的疤痕,卻有一張臉——
一張和張景林一模一樣的臉。
作者有話要說: 二更,晚安啦。
明天開獎啦,祝小天使們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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