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錦訴看看夏孤寒, 又看看鬼王,最後視線又落在自己手上的鬼王令上。
這還是他第一次使用鬼王令,鬼王是召喚上來了, 可是竟然和夏孤寒認識!
這個發展彆說是黃錦訴和黃丙安了, 就連夏孤寒都沒想到。他確實沒想到黃錦訴手上的那塊令牌, 召喚出來的竟然是他在陰間認識的鬼王。
夏孤寒伸手薅了一把黑貓的腦袋,挑眉看著鬼王, “你確定你是來買符的?不是來當打手的?”
鬼王倒也不尷尬, 理所當然地說道:“買符和打架不衝突, ”他大概知道黃錦訴召喚他上來做什麼, 視線往夏孤寒的周圍停留了一瞬,再次開口略顯無賴:“本座可以幫黃家把你身邊的那隻鬼給收了, 作為補償,之後本座可以給你當打手。”
為了一口吃的,鬼王什麼臉都不要了,“本座保證, 你的鬼使能做的本座也能做,但本座能做的, 他絕對做不了。”
鬼王的驕傲讓他有這個自信,同樣的, 他覺得夏孤寒也會答應這個交易,普通鬼和鬼王,有腦袋的都會知道怎麼選擇,夏孤寒絕對不虧。
然而他的話音剛落,便清晰地察覺到周身的陰煞之氣變得濃鬱,同時充滿了熟悉的壓迫感。
鬼王皺了皺眉頭,轉頭看向黃錦訴手中的鬼王令, 語氣裡充滿了不耐還有一絲忌憚,“為何要催動鬼王令?”
對待黃錦訴的態度和對待夏孤寒簡直天差地彆,不知道的還以為鬼王令在夏孤寒手上。
黃錦訴一臉茫然,想要開口解釋,卻聽到夏孤寒清澈的聲音傳了過來,“你怕他手上的令牌?”
顯然,這句話夏孤寒是問鬼王的,可不知為何,黃錦訴從夏孤寒的聲音裡聽出了淡淡的笑意。
黃錦訴有些不敢相信夏孤寒遇到鬼王竟然會如此淡定,他朝夏孤寒的方向看了過去。
這一眼,他便知道夏孤寒的淡定並不是強裝出來的。
容貌精致俊美的年輕人姿態閒適地倚靠在沙發上,一雙桃花眼微微上挑,眼中全然不見緊張和害怕,甚至還能看出促狹之色。
夏孤寒當真以為鬼王和他認識就不會傷害他嗎?
黃錦訴在心中冷笑一聲,真當鬼王令是玩具嗎?隻要他願意,就是鬼王也無法拒絕他的要求!
鬼王聽到夏孤寒的問題,嘴角自信的笑容稍稍凝滯住,生硬地避開這個問題,又重複了一遍自己的提議,“本座和你身邊那隻鬼交換,到底認識一場,夏老板,本座並不想和你大動乾戈。”
夏孤寒了然了,“你害怕他的令牌。”
鬼王:“……”
夏孤寒握著顧晉年的手,把玩著他修長的指節,聲音清亮中帶著慵懶,“在談生意之前,我想知道那塊令牌是什麼?”
其他的話,夏孤寒什麼都沒說。但鬼王卻自動理解成夏孤寒也在忌憚鬼王令,擔心自己成為他的鬼使後,還會被鬼王令趨勢。
鬼王想了想,決定還是和夏孤寒開誠布公。
“那是他們家先祖留給他們家的令牌,”鬼王幻化出一把太師椅,施施然坐下,提到黃家先祖的時候,語氣裡不由染上恭敬,“驅鬼一脈的先祖對陰間有恩,他離開前留下這塊鬼王令,希望驅鬼一脈遇到為難的時候,可以通過鬼王令向陰間求救。”
但求救也不是無限的,先祖隻在鬼王令裡留下十次催動的能量,幾百多年來,這塊鬼王令陸陸續續地催動了九次,這是最後一次。
“夏老板你也無需擔心本座以後會受鬼王令驅使,於陰間有恩的是驅鬼一脈的先祖,本座庇護他們十次便也完成當初的約定。”
鬼王令的神秘麵紗解開,鬼王以為夏孤寒可以放心了,然而當他看向夏孤寒時,卻發現夏孤寒臉上的表情有些微妙,似乎並不像是打消疑慮的樣子。
鬼王心裡莫名升起一種彆樣的預感,說話的聲音都低沉了一些,“夏老板你還有什麼疑慮?”
夏孤寒並沒什麼疑慮,隻是驅鬼一脈的先祖這幾個字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他怎麼都沒想到當初和顧晉年的一句玩笑話會成真,顧晉年還真是驅鬼一脈的老祖宗。
連顧晉年自己都沒想到會是這個結果。
他沉默了一會兒,而後“嘖”了一聲,很是嫌棄地說道:“真是不肖子孫。”
他並不像認。
夏孤寒察覺到顧晉年的情緒,很沒同理心地笑了。
顧晉年捏了捏夏孤寒的後頸,算是懲罰。
不過夏孤寒突然笑了,讓客廳裡的其他人都摸不著頭腦,鬼王更是皺皺眉頭,問:“夏老板,你笑什麼?”
黃錦訴和黃丙安也是一臉莫名地看著夏孤寒。
應該說從進到這間彆墅開始,一切的發展都出乎了他們的意料。可這會兒夏孤寒這近似於忍俊不禁的笑,更讓他們摸不著頭腦。
夏孤寒打了個哈欠,懶洋洋地眯著桃花眼,“驅鬼一脈的先祖……是不是顧晉年?”
一聽到顧晉年三個字,黃錦訴和黃丙安都炸了,特彆是夏孤寒還用如此不尊重的語氣說,直接就踩在黃錦訴和黃丙安底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