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黃昏,郊外沒有城牆擋著,從北方長驅直入的冷空氣使得溫度直降。
那枚子彈在眾目睽睽之下射向少帥。
原本他們帥座將那女土匪的身子往外一推,如盾牌一樣麵向子彈,安然無虞。
蘇玩玩動作太快。
誰也沒看清哪裡冒出來一個不開眼的黑腳,極為彪悍地在他們帥座手裡踢飛了女土匪。
然後一個長相十分柔弱無依的漂亮少女在子彈橫飛來的瞬間,撲進了他們帥座的懷裡。
雷霆萬鈞的子彈從少女身子邊上僅僅一公分的距離擦過去,直直釘在了厚實的牆體上。
牆體以子彈為中心產生蔓延出去如細密樹枝的裂縫。
極度喧囂之後的極度寂靜。
所謂安靜如雞……
蘇玩玩的新身體實在太弱了,用力過度之後直接暈倒在了年輕男人的懷裡,頭倒在了男人的脖子裡,幾乎是鴛鴦交頸的樣子。
衝擊之下年輕男人重重倒地,深軍綠色鬥篷鋪開在地,男人單膝屈起,一隻手已經摸到了腿上的槍,另一隻手卻仿佛本能一樣攬住了撲過來的少女不盈一握的纖腰。
男人的大手帶著白手套,少女的腰肢極細,兩廂貼合能以一手相蓋。
蘇玩玩的左手臂被子彈擦傷,嫣紅的鮮血絲絲往外冒,鮮血如花朵點綴在棉絮上。
少女為了護住年輕男人,撲上去的時候幾乎攬住了他的脖子,此時兩隻纖細的手更是交纏攀附在男人軍裝扣子扣到最上麵的脖子上。
蘇玩玩眸子緊閉,睫毛如顫抖的小扇子。
霍少帥的耳邊聽到伏在他身上的少女極輕微的一聲□□,如新生的小奶貓一樣,夾雜著委屈和疼痛的情緒,音調高力度小,仿佛是從喉嚨深處不自覺溢出來的。
少女的唇幾乎貼著男人的耳朵,聲音好無阻攔地鑽進男人的耳朵心,呼吸如小刷子一樣不斷輕撩著男人的耳朵。
衝力使得兩人的身體極度貼合,從未謀麵的兩人,身子卻像為對方量身打造。
男人的胸肌可以輕易透過彼此的衣料感受到如水波的柔軟。
原本被撲倒的人是弱的一方,可年輕男人由於氣場太強,在少女的身體接觸到他的一瞬間,氣場平衡瞬間被打破。
兩人之間,反而像是被豢養著的寵物撲向了主人的懷抱。
仿佛一抹嫣紅主動撲進了無儘的黑暗中,原以為會將黑變得不再純粹,染上她的色彩,卻發現黑如靜止在時光儘頭的獵手。
黑將天真不諳世事的紅一點點吞沒,最後隻能倚在黑的懷裡,被捏著後頸肉予取予求,從頭到腳被迫隻能染上對方的氣息。
這就是強與弱。
男人的鼻子裡聞到的是少女身上獨有甜膩的香味,手下,身上均是少女柔軟的身體。
少女的身體輕淺,男人憑借著強勁的腰力攬著少女的腰從地上坐起來。
這坐起來竟然比躺著更加令人臉紅心跳。
霍少帥的氣勢太強,懷抱太寬廣,直接導致看起來像是一個年輕氣盛的風流軍官圈禁著一個柔弱如水的姑娘在懷裡肆意調戲一樣。
怪隻怪這兩人的容貌都太過出色,和在一起竟然會產生出這樣的化學反應。
如果霍少帥的臉色不要這麼黑就更合適了。
“被撲倒”的霍少帥低沉略帶怒氣的聲音從地上傳來,“還愣著乾嘛?!”
副官連忙去拉開自家帥座懷裡暈過去的少女。
雖然十分多餘,但人家也是一片好意。
副官一看他們家帥座已經大步跨出去坐上了軍車,隻能匆匆把少女依靠在牆邊,姑娘們立刻圍上來。
怪隻怪他們家帥座對長相柔弱又漂亮的姑娘有偏見。越漂亮偏見越深。
大約以為隻是個投懷送抱的。
副官匆匆往門口走,忽然聽見十分響亮有如打鼓的“咕咕咕咕咕……”
還有音調和輕重,像在唱歌。
他十分慌亂地來回亂看,掃射?子彈?空襲?!
誰在暗處!
過了一會兒,蘇玩玩在姑娘們的嗬護下才幽幽轉醒,隨即十分有羞恥心地靦腆臉紅了。
她肚子在叫。
這廝一轉頭看見自己手臂上的鮮紅,愣了足足有十秒鐘。
真英雄麵不改色地摸了一點放到自己鼻子邊聞。
軍車已經開出去十米,隻聽見小院子裡爆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熊咆哮。
“餓滴個神呀——!!”
副官:……
是誰中氣那麼足的……?
枯枝上的鳥嚇得四散逃命。
蘇玩玩被姑娘們圍著哄了好久這口氣才順過來。
“你看,隻是擦傷,血很快就止住了。多吃幾口飯就補回來了。”
蘇玩玩的眼角還掛著淚水,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多吃幾口飯……
沒錯,她剛才救了長期飯票綠帽姐夫來著……
以後這柔弱身體有人養了。
這廝雷聲大雨點小,吼那麼氣震山河,其實就掉了兩滴眼淚。
“看著這麼柔弱的姑娘嗓門倒是不小。”
也不知哪個姑娘說了一句,姑娘們笑開了。
士兵們在清掃現場,各處差點,等結束之後就把所有的姑娘先帶到帥府,再另行安排。
霍少帥的軍車剛剛起步,有人不要命地衝到了車頭前麵。
大概是氣勢過盛的原因,即使坐著,霍少帥也仿佛一座越不過去的山一樣。
“慢著!”
剛剛有什麼東西從蘇玩玩麵前“嗦”地跑了過去,攔住了軍車的去路,把自己擺成一個“大”字形,聲音也是她喊的。
很有氣勢。
很可惜站在了順風口,發絲全部往鼻孔和嘴巴裡鑽,像個頭發妖。
頭發沾上了口水,女孩撩撥還來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