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將挽挽披散在枕頭上的烏黑長發全部整理到旁邊去,勾著挽挽的下巴,嘴唇遊離在少女的白皙的天鵝頸。
這樣的脖子,看著漂亮,親一口,更漂亮。
男人頭頂的頭發像小胡子一樣薄擦著挽挽的下巴。
又癢又疼又磨人……
挽挽抽噎了一下。
男人立刻停止了動作,在挽挽的脖子裡歎了一口氣。溫熱的氣息飄灑在挽挽的皮膚上,引起又一輪戰栗。
霍仿支起身子,撫摸著挽挽的臉蛋。
“挽挽什麼時候醒過來的?”
挽挽簡直不可置信……
菀南三省的少帥就是不一樣,怎麼能如此睜眼說瞎話地欺負老實人!
他不是從一開始就發現她醒著了嗎?現在這麼問倒好像挽挽是被動的了。
難道不應該是他羞愧無比嗎,如此坦蕩是幾個意思啊……
男人的手指溫柔繾綣地為挽挽抹去眼淚。
霍仿打開了燈,比之前那光要亮得多。
這是那種夫妻夜話看報紙的亮度。
剛才是……少兒不宜的亮度。
“挽挽,看到我的畫了是不是?”
男人的音調壓得很低,聲音極為好聽,有一種說不出的溫柔和安逸感。
換個環境,這是浪漫死人的聲音。
但現在在挽挽耳朵裡卻不是那麼回事。
不管是多麼溫柔的聲音,也掩蓋不了那種做壞事被發現反而坦蕩,反而不再束手束腳甚至豁出去的那份狠辣和底氣很足的強勢。
這不應該是挽挽問“你為什麼偷畫我嗎?”
怎麼倒過來了……
哎……這家夥不知道,兩性關係本來就是誰強就誰知道啊,哪裡是靠什麼道理。
挽挽麵對這個自己從來沒有遇到過的事情,處理得相當困難。
和她預計得一點不一樣,她要想一想怎麼說。
男人就這麼支起身擁著少女,一邊用手指當木梳,梳理著少女的長發。
縱容地給她時間來想辦法對付他。
反正,這是他的囊中物,逃不出手掌心的。
挽挽忽然發現眼前的這個場麵是多麼似曾相識……
白天在畫裡見過的。
那是讓挽挽看得最麵紅心跳的一張畫。
看的時候她有一種偷看了大人不允許接觸的那種東西的感覺。
可明明上麵畫的就是她自己,她卻覺得看著陌生又熟悉。
挽挽不懂畫,但也能看出畫作上越過筆觸流露出來的情緒。
挽挽看畫的時候,看得很慢。
沒辦法,快不起來,那該死的人物畫,她看一會就得把視線移走,讓自己能呼吸一會兒。
僅僅一張畫,就看的挽挽紅了臉,更何況現在這樣實景上場。
挽挽磕磕巴巴,企圖瞪著眼睛。
但眼睛裡流露著她自己看不見的嫵媚,怎麼凶狠得起來。
“對…對對,我看了,怎麼了……”
少女發現自己的聲音調子變得很奇怪,怎麼好像,好像……
好像有一種嬌不勝弱的感覺呢……
她是占理的那一方,絕對沒有錯的。
霍仿鬆開挽挽一直手臂,隻留了另外一隻留在手裡慢慢撫摸。
男人笑,笑得挽挽酥了半邊身子。
“你彆笑……”
少女不自覺地就撒嬌。
也許是這個環境,這個燈光,男人的懷抱和手臂肌肉的溫度硬度,可以激發少女潛在的本能。
“好,我不笑。”霍仿順著挽挽。
“那為什麼裝作不知道呢?嗯?”
挽挽的下巴被勾起。
“挽挽是想,蒙混過去嗎?”
霍仿的聲音依舊溫柔,卻有種讓挽挽害怕的東西。
就是挽挽一直試圖欺騙自己不存在的,但真實存在的,少帥溫柔表麵下隱藏著的東西。
“混過去之後,再逃離我的身邊嗎?挽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