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挽想知道嗎?”
平原公主把挽挽的手牽在手心裡, 輕柔地撫摸著她。
挽挽經不起人家順毛, 而且是這麼好看的長輩。
“其實還不能確定的不是嗎?現在說這個, 是不是早了一點。”
“挽挽,我的孩子。
從見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知道你是了。
你要相信,有時候血緣就是這麼神奇的東西。”
平原從手包裡,拿出一個東西。
一個錦緞小盒子。
她遞給挽挽。
挽挽打開, 裡麵是兩個看著樣子相仿的……印章?
“這是什麼?”
“這是你出生的時候,你父皇還在世, 他親自設計樣式, 親自監督工匠完成的你的專屬印章。
那時候你尚且在你母後肚子裡, 不知男女。
所以他做了兩份。
如果是男孩子, 就取名為源漓,如果是女孩子, 就取名為源韞。
你看, 上麵是不是刻了?”
挽挽點點。
“這是皇室的傳統。每一個孩子在誕生之前,都會由其父定下孩子的專屬印章。
但你的父親, 太期待你的到來,所以親自設計完成了這些。”
平原公主似乎講到傷心處。
“你的父親母親, 若是在天有靈, 知道你如今長成了一個善良, 堅韌的人, 一定會很高興的。”
挽挽摸著兩枚印章, 心裡慢慢複雜起來。
這是一個父親對於自己即將到來的孩子的期待和喜愛。
果然被少帥說中了, 挽挽根本不是對手。
平原公主三言兩語,挽挽就開始動搖了。
挽挽搖頭,把印章放回去,“我還是要看確鑿的證據。如果我其實不是,公主殿下您不是浪費時間和感情嘛。”
平原公主纖纖玉指保養的很好,輕輕地戳了一下挽挽的腦袋。
“死心眼的孩子,和你父親一個樣子。”
但她並不是生氣的樣子,反而露出了懷念的神色。
接下來的一個小時裡,平原公主講了逝去的先帝先後。
雖然是親妹妹,但挽挽聽來,還算是比較客觀中肯的評價。
先帝那一代也隻是有他和平原公主。
先帝理所當然地繼承了這個危難中到國家。
他具有出色的藝術天賦,但不是個合格的政客。
國家在他手上出現了重大的決策失誤,導致皇室一度危難。
皇帝本人被亂黨槍殺,當年的太子,現在的皇帝,被射中子彈,死裡逃生活到如今,身體卻很孱弱。
皇後則更慘,懷著身孕被逼得跳江。
而且是那種有一定高度落差,河水很湍急的河流。
所以皇室一直都以為她死掉了。
“這個……邏輯上有問題吧。
就算我媽是皇後,我也不一定是那個孩子,可能掉了。
我是後來懷上的。”
平原公主無奈地看著挽挽,“阿嫂若是知道你這麼說她,非得氣得活過來。
我們算過你的生辰,就是差不多阿嫂快生的時候。
至於其他的證據,的確還在尋找中。
我想,阿嫂總會給你留下什麼,來證明你皇家公主的生份。
阿嫂是最傲氣的人,不會讓她的孩子,堂堂皇家嫡公主背上汙名。”
挽挽想起來,電視裡的皇帝,都有很多小老婆,一人貢獻一個,就夠一個足球隊了。
“皇帝陛下三宮六院的妃子呢?難道都沒有孩子嗎?”
“沒有,你父親隻有你母親一個人,沒有其他女人。如果他肯納妾,也不致於是現在這個情況。”
好忠貞的皇帝……
“挽挽,要不要跟我回去吃一頓飯?”
平原公主轉頭,“霍少帥,進來吧。”
過了一會兒,門果然被推開了。
少帥走進來,彎腰行李。
“公主殿下。”
平原公主越看少帥越喜歡。
是個很出色的後輩,更難得的是身上沒有年輕人的浮躁。
而且身體也很好。
若是國家繼承人的身體也這麼好該多好呀。
“挽挽跟我回去,答應嗎?”
平原公主直接問。
上位者的思維,不管看起來再怎麼溫柔,終究是習慣了發號施令的長公主。
挽挽拚命搖頭。
這有點尷尬的,萬一真的不是……那到時候皇室會不會想劈死她……
“好的,我吩咐人給殿下備車。”霍仿恭敬有禮。
皇室如今不僅實力在各地之上,而且占著正統的道德製高點。
任何勢力敢輕舉妄動,就是給了彆人借口。
挽挽被公主帶走了。
走之前,公主對少帥說,“放心,吃完晚飯就把她還給你。”
“公主客氣了。”
不還回來他可以去搶。
嗬嗬。
平原公主臨時的住所,離帥府到不算太遠,開車十分鐘的路程。
挽挽和平原公主站在一起,總是不由自主地替她提著裙擺。
挽挽憐香惜玉,漂亮的裙子彆弄臟了。
“你這個孩子,若是真的弄錯了,那乾脆,我收你做乾女兒,照樣封你做公主。”平原公主笑著拍挽挽。
挽挽哈哈笑,“那敢情好啊,少帥變成我的駙馬了。”
雖然隻是臨時的住所,但裡麵依舊是富麗堂皇的。
“這裡是皇室在莞城的一處彆館,平日裡是一直有人在打理的。
風格也是照著皇家園林來布置的。”
對比真正的皇族,挽挽才知道,電視劇裡拍的,太不靠譜了。
平原公主身上,比她的美貌更讓人心動的是,那種胸有城府的沉著和氣度。
這裡連下人一個個都非常都非常矜持,自有章呈。
“挽挽,先自己參觀一會兒,姑姑不拘著你,姑姑上去睡一會兒,養養精神。”
“哦好。”
平原公主一回自己地盤,連稱呼都換掉了。
這裡頭的建築風格的確和帥府不一樣。
當然帥府也是古建築改的,和莞城時下流行的建築風格也不儘相同。
皇家建築最引人注目的地方就在於,明明那麼多複雜的顏色,卻可以在圖案,線條,深淺的變化之中,達到統一,成為皇室建築獨特的建築。
當年的工匠在顏色的領悟上可謂登峰造極。
平原公主身邊的一名仆婦,應該來說是宮廷女官,對挽挽說,“蘇小姐,您以後可得經常來陪陪我們公主。
公主是真心喜歡您,她之前從來沒有笑那麼多。奴看著都高興。”
挽挽點點頭。
彆館裡有融合了西洋建築的一些元素,這家夥一個房間一個房間轉。
挽挽撞到了一個下人。
“對不起。”挽挽立刻去扶他。
挽挽跑得太快,把人家的拖把和水桶都撞到了地上。
水灑了一地。
關鍵是人趴在地上一動不動。
挽挽:!!
這個下人在屋子裡還戴著帽子。
挽挽扒開他的帽子。
這個人……
長得有點好看的。
但臉色很蒼白。
挽挽來不及多想,把他扛烤全羊一樣扛了起來,往外麵飛奔。
她太急了,沒有注意被她舉起來的人身體一僵。
“快來人呀,不好了,我闖禍了。這個小哥快要死過去了。”
挽挽跑到劉海中分,神色慌張。
下人們以最快的速度圍聚過來。
神情前所未有地凝重。
挽挽呆在旁邊不知所措。
她隻不過蹦得快一點而已,怎麼會把人撞成這樣……
她看見的明明沒有人……
不愧是宮裡的人,素質太高了,每個人都很緊張,沒有因為他隻是個下人而輕視他。
挽挽猜,可能是個弱不禁風的小太監。
哦不對,高還是高的。
他旁邊人太多。
挽挽擠不進去。
這家夥抱起人家的腳,“朋友,隻要你能活下來,你以後的吃喝玩樂我全部負責好嗎?!
請你表現出強大的生存意誌吧!”
挽挽話音剛落,那人“噗嗤。”
挽挽:……
眾人:……
床上的人恍若隔世地慢慢睜開眼睛,“我怎麼……在這裡呀?”
狗屁,分明是裝的,壓根沒有昏過去。
挽挽強行剝開圍在他床邊的人。
“你小子……”
話到嘴邊又縮回去。
“我小子怎麼了?”
好好看點少年,好酥的薄荷音。
“你小子……長得怪好看的。”
挽挽鬆開人家的領子,還給拍拍平。
“謝謝。”
這人嗬嗬直笑,很高興的樣子,眉眼彎彎的,像淬了星光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