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建業慌忙問:“痛不痛?”
“你說呢。”謝琅沒好氣地轉過身。
謝建業好生尷尬。
謝琅接道,“也就是我大伯你,換成彆人,我早打的他滿地找牙。”不待謝建業開口,就問,“您是不是跟他們說我想到澆地的法子了?”
謝建業更加尷尬,“也,也不是我說,是他們一個勁的問。”
“對對,是我問的。”裡正見謝琅剛才皺眉,就知道被謝建業打痛了,連忙打圓場,“三郎,說說吧。”
謝三郎還得去溫家裡買青磚,也沒賣關子,“挖井。”
“你說的辦法就是這個?”
不知誰說一句,眾人露出失望的神色。
謝琅不著急,笑著說:“我還沒說完。我說的是陶井。”
“實話跟你說,三郎,這個法子我們早想過了。”裡正也很失望,“可是陶井太費錢。一次找到有水的地方還好,找不到水眼,三天都打不好一口井。”
謝琅:“你們如果信我,今天就去選打井的地方、買陶圈,明天上午咱們就開始打井。”
“你打啊?”
謝琅循聲看去,是他大堂哥,“我不打,讓你打,你會嗎?”
謝大郎麵色不渝,擰著眉頭道,“你今天早上吃的什麼?說話這麼嗆人。”
不是謝琅語氣不好,是身為一家人,謝大郎即便不信他,也不該第一個出言擠兌他,“你管我吃的什麼。裡正,信不信我?”
“你有幾成把握?”裡正問。
謝建業開口道:“他有幾成都沒用。”
“大伯!”
這父子倆真是生來克他的。
謝建業:“你小孩子家家不懂,前五米都好挖,下麵就難了。”
“不難。”謝琅放下小七,蹲在地上畫一個梯子,“兩邊捆上麻繩,或者直接用麻繩編個梯子,把我放下去,我在底下挖土,你們在上麵提。等挖出水,你們拉住繩子,我自己爬上去。”
眾人勾頭看明白,抬起頭相視一眼,這個法子成啊。
隨即所有人看向裡正。
裡正看了看謝琅單薄的身體搖了搖頭。
眾人疑惑不解。
裡正說道:“三郎太瘦。到底下挖半天,我擔心他沒力氣爬上來。再說又不是打一口兩口井,至少得打六口。”
“那就這樣吧。”經裡正一說,謝琅想起他現在十七,少年模樣,而不是三十七,一拳能打暈一頭虎,“五六米深的時候你們挖,再往下我挖。你們也不用擔心上不來,梯子放下去,再在腰上綁兩根繩子,這樣可行?”
裡正也沒問旁人,就看向他小兒子,“五六米深你能不能爬上來?”
“應該差不多。”裡正的小兒子很給父親長臉,“爬不上來,你們在上麵拉我一把也上來了。”
裡正這才轉向村裡其他年輕後生,“誰下井就先挖誰那邊的。”
此言一出,沒人再猶豫,隨後就讓裡正派活。
三郎趁機說他有事出去一趟,得一個時辰才能回來。
不論是編麻繩,還是去買陶圈都用不著三郎,裡正就讓他忙自己的事去。
三郎衝他大伯招招手。
謝建業不想理他,就裝作沒看見。
三郎立刻捂著後腦勺哼唧,“我的頭好痛啊。”
謝建業臉色驟變,推他一把,沒好氣道:“何事?”
“小七,過來。”三郎衝安安靜靜站在一旁的小孩招招手,就往外走。
到外麵,三郎在地上畫個圖,“你回去打個這樣的東西,頂端要像鋤頭那麼鋒利。再打幾個這麼長的鐵棍,然後接起來。沒有鐵我家廚房裡還有,你先用著,以後賺到錢買了再還我。”
謝琅畫的東西謝建業看懂了,形似鏟。但他也沒懂,怎麼用,又怎麼賺錢。
“做好了我不講,你也知道怎麼用。”謝琅往四周看了看,見人都在院子裡,包括他堂哥堂嫂和大伯母,便繼續說,“這個能探到地下有沒有水。”
謝建業還是不懂,張嘴想問什麼。
謝琅還有事,不想再解釋,搶先說,“你不做我回頭自個做。賺得錢可跟你沒關係。”
“我沒見過你的錢啊。”謝建業氣咻咻道。
謝琅笑看著他,“你沒見過我的錢。”
謝建業頓時噎住,想給他一巴掌,不說話則已,一說話就能噎死個人。
“大伯,堂姐的嫁妝準備好了沒?”
漢朝有規定,女子過十五歲不婚者,是要交稅的。謝建業的小閨女比謝琅大幾個月,今年十七,交兩年的稅了。
謝建業雖疼錢,也疼閨女,沒敢把她胡亂嫁出去。去年年底把她婚事定下來,謝建業擔心閨女被婆家看不起,在婆家受委屈,就打算攢點錢給她置辦幾件像樣的嫁妝,便把婚事定在今年秋天。
謝琅說彆的,謝建業還能反駁,提到嫁妝,謝建業又想給他一巴掌,這死孩子何時學會戳心了。
謝琅見他表情變來變去,煞是有趣,“我騙誰也不可能騙您。您老是我親大伯。”
“親人才好騙,對你不設防。”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