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你不了解我。我可是我們村的一霸。”謝琅伸出大拇指指向自己,“我跟你娘說,我建房需要錢是真的。
“還有一點我沒說,我家此時就在建房。我們村所有人都去幫忙。兩天我家的東偏房就好了。不出意外,明天下午西偏房能好。十天後五間正房能完工。不敢相信吧?”
仲卿不敢相信。
可他更相信自己的眼睛。
起先在門口母親要打他,謝琅下意識的動作騙不了人。一個村霸會管他死活?恐怕恨不得他母親把他暴揍一頓。
“我從未見過穿草鞋的村霸。彆說你怕被歹人盯上。今天沒帶孩子,十個小偷也不是你的對手。”
謝琅臉色微變,這男人怎麼比女人還難纏。
“要不要隨我回去看看?”謝琅道。
仲卿笑道:“好啊。現在就走?”
謝琅呼吸一窒,“你,你看中我低調謙和是不是?那我從今天開始改,改成不?”
“晚了。”仲卿見他急了,反倒不急了,“三郎,是不是有什麼難言之隱?”
謝琅想說,沒有。話到嘴邊連忙說,“是的,是的,你找彆人吧。比如,比如……”衛青,霍去病。不行,不行,衛青是劉徹的小舅子,用不著仲卿引薦。
霍去病還是個孩子,他說出來,仲卿一準以為他瘋了。
“隨便什麼人,反正除了我,你愛找誰找誰。”謝琅道。
仲卿被他急切的模樣逗笑了,“我偏偏相中你了怎麼辦?”
“涼拌!”謝琅道。
仲卿就想問涼拌是怎麼辦。一想夏天吃的菜,又忍不住笑了,“三郎賢弟說話真有趣。”
“我人無趣。”謝琅瞪著眼睛說,“你若敢逼我,我就去告訴你母親。”
仲卿:“那我就跟母親說,三郎是高人的弟子,皇上十分看中三郎,你說母親是勸你,還是勸我?”
“你敢?!”謝琅抬手指著他。
仲卿走到他身邊,“三郎坦誠相待,我自然不會逼三郎。可三郎滿嘴謊言,又讓我如何相信三郎有難言之隱?”
“我何時滿嘴謊言了?”謝琅看向他,這人查過他?
仲卿:“養蠶裡,四十裡。”
謝琅脫口而出,“你怎麼知道?”
“長安城周圍的村莊我都有耳聞。”仲卿胡謅道。
謝琅張張嘴,“……卑鄙!”
“不如賢弟,假的說的比真的還要逼真。”仲卿感覺室內暗下來,扭頭看去,他家仆人在門口,“何事?”
“公子,謝公子的板車收拾好了。”
謝琅:“我的板車怎麼了?”
“去院裡看看就知道了。”仲卿做個他先請的手勢。
家裡蓋房,時刻需要板車,謝琅忙,也沒時間再做一個,這個板車千萬不能有事。
謝琅跑到外麵,看到他板車上堆滿了東西。最底下是幾匹布,上麵好像是成衣和鞋,中間有一個布包,謝琅如果沒猜錯,是五貫銅錢。
“什麼意思?”謝琅轉向仲卿。
“母親要送你十貫錢時,你麵露不安,即便三郎真是一個村霸,心也不壞。所以三郎不想入朝為官,仲卿也想和三郎成為朋友。”
謝琅眉頭微蹙,“我家離長安城四十裡。”
“我家有馬,日行八百。”
謝琅噎住,“你一個朝廷命官就這麼閒?”
“仲卿人微言輕,朝中又五天一休沐,確實很閒。”
謝琅張張嘴,真想爆粗口。
可他如今是平頭百姓,家裡有小,上麵有老,身邊還有一群“笨蛋”,等著他帶領他們發家致富奔小康,他不能衝動,不能衝動。
“我不愛欠彆人的東西。”謝琅道。
仲卿笑道:“車上五貫錢是你應得的。布是家姐派人送來的。我和母親用不完,放著也是生蟲。成衣和鞋是我命仆人出去買的,三郎不好意思收下,再打到鹿,給為兄留一頭便是。”
“這可是你說的。”謝琅指著他,“再給我錢,我就把該說的不該說的全告訴你母親。”
仲卿笑著點了點頭。
“公子。”
謝琅轉過頭,看到是仲卿家的仆人匆匆走來,“出什麼事了?”
“小公子和貴人來了。”
“貴人?”謝琅話音落下,從門外走來倆人,小的八歲左右,大的二十四五,身材高大,深目隆鼻,一副桀驁不馴的樣子。
謝琅不禁問:“他是――”
“舅舅為何不去接我?”
“去病,慢點!”
“去病,彆跑!”
仲卿慌忙拉過謝琅,躲過衝上來的小孩。
謝琅踉蹌了一下,“這是你外甥――等等,你喊他什麼?”看了看虎頭虎腦的小胖墩,就轉向身邊的人。
“去病啊。”
“舅舅,他是――”
“去病!”謝琅忙問,“去處病痛的去病?”
“咦,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是――”
“霍去病?!”謝琅驚叫道。
小孩嚇一跳,就看向他舅舅。
仲卿不禁問:“你知道去病?”
“你是他舅舅?彆告訴我你姓衛,單名一個青字。”謝琅目不轉睛的盯著他,恐怕漏掉什麼。
仲卿點頭,“是啊。你不是早就知道了?”
“我什麼時候知道的?”謝琅忙問。
仲卿反問:“我說我叫仲卿,你還不知道?”
“你說你叫仲卿,可你沒說你叫衛青!天底下那麼多叫仲卿的,我怎麼可能知道你是衛仲卿。”謝琅驚叫道。
仲卿:“有很多嗎?”
“很多!像焦仲卿――不對,就算沒有,我也不可能知道你的字。”
仲卿:“那你怎麼知道去病叫霍去病?我可沒說過我外甥姓霍。”
“當然是因為你有個好姐姐,給劉徹那家夥生個公主,證明寡人無疾,還是有可能生出兒子。你們一家老小――你眨眼乾什麼?被我說中心虛了?心虛我也要說,你們一家都被都被編成話本傳遍天下了。”謝琅道。
仲卿咳嗽一聲,指向他身後。
“怎麼了?”謝琅轉過身,看到隨霍去病進來的男子笑眯眯看著他,“你是――”
“咳咳!”仲卿連忙打斷他的話。
謝琅轉向他,“又怎麼了?”
“彆說了。”仲卿無聲地開口。
謝琅不禁皺眉,“你怎麼――”心中忽然一動,猛然轉向身後的男子,不敢置信地問,“你,你是…
…”
“不才,在下正是無疾的寡人有可能生出兒子的那家夥劉徹。”
謝琅眼前一黑,往前一趔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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