貪得無厭(2 / 2)

我在漢朝養老 元月月半 11670 字 8個月前

劉徹想到衛青以前說,謝琅此人無父無母,還收養一個孩子,“他是有點君子之風。”

“還是個坦蕩蕩的君子。”衛青看了看手裡的東西,“微臣知道他故意的,也不好真怪他。”

劉徹笑道:“他就是看出這點,才敢拿此物戲弄於你。”

“微臣也是因為知道皇上不會真生氣,才敢說獻給皇上。”衛青接道。

劉徹愣了一瞬,反應過來啞然失笑。

開口想說些什麼,注意到衛青的表情,好像他真不會生氣似的,劉徹又把話咽回去,“不還擊?”

“三郎忙著建房,微臣過去找他,他還得分神招待微臣,微臣於心不忍。”衛青又看一眼手裡的東西,“一條鹿腿不足矣抵微臣送給他的布和衣裳。他獵到好東西,還會再送來。微臣已吩咐家奴,再見到三郎,不論如何都要把他留下。”

謝琅摸摸發燙的耳朵,肯定是衛大將軍又在罵他。

兩個鹿鞭而已,至於這麼耿耿於懷麼。

“三郎,怎麼了?”謝伯文拍怕他。

謝琅搖搖頭,“沒事。我在想你剛才說的話。”

“你也覺得該重新做板子?”謝伯文問。

謝琅點頭,“你現在盛豆腐的板子太大,薄豆腐如果很薄,揭掉布的時候一定會揭壞。先做個兩尺長,一尺寬的試一下。槽做深點,也能多做幾層。”

“你說得對。”謝伯文就想說,你會木匠活,幫我做一個。一想到謝琅忙著做犁和靶,便把話咽回去,轉頭問謝廣,“吃飽了沒?吃飽了就回家。你三郎叔還得給虎子做飯。”

謝廣本想說還沒飽,聽到最後一句起身跟他爹回去。

小奶虎還小,謝琅不敢亂喂,依舊給他煮銀魚。

喂飽小奶虎,摸黑和小七洗漱一番,躺在榻上,暗暗祈禱,衛青彆來找他。

一夜無夢,翌日清晨,謝琅起來伸個大大的懶腰,像往常一樣打掃乾淨牛圈、羊圈、鴨圈和雞窩,就去給他們一家三口做飯。

飯後,謝琅繼續做犁。

養蠶裡的第五副犁做好,謝琅聽到啪嗒啪嗒聲,抬頭一看,“小七,下雨了,收衣裳了。”

小七鬆開小奶虎,就去拽衣裳。

謝琅把犁放堂屋裡,出來聽到撲通一聲,循聲看去,小孩被衣服絆倒,正掙紮著爬起來。然而,他的衣裳大,小孩越掙紮反而纏的越近,瞬間變成了一個蠶蛹。

謝琅樂不可支,走過去把小孩拎起來,忍著笑問:“疼不疼?”

小孩拍拍衣裳上麵的泥土,“臟了。”仰頭看著謝琅,一臉自責。

謝琅莫名心酸,“臟了再洗。你沒事就行。”連著衣服把他放屋裡,就把小老虎往他懷裡一塞,“在屋裡等著。”

謝琅出去把不能淋雨的東西全收起來,身上的衣服就全淋濕了。

小孩連忙放下小老虎,給謝琅拿麵巾。

謝琅接過去,胡亂擦擦臉,換身乾淨的衣裳,就把小孩的衣裳剝掉,見他沒受傷,放心下來,給他穿好就問,“餓不餓?”

“三郎,三郎……”

“誰呀。下雨了也不消停。”

謝琅站起來,想找蓑衣沒找到,就勾著頭朝外麵喊,“門沒閂,進來。”

話音落下,大門打開,謝伯文穿著蓑衣走進來。

“伯文哥回來了?”謝琅驚訝道,“我怎麼都沒聽見驢叫。”

謝伯文脫掉蓑衣進屋就說:“我回來的時候你正忙著做犁,沒注意。”

“什麼事這麼著急?”謝琅好奇地問。

謝伯文:“我今天跟酒肆的人說了油皮,酒肆同意了,我打算明天就做。可我聽小七的大伯和二伯的意思他們也想做。”

“做就做唄。怕我生氣?”

謝伯文搖了搖頭,“當然不是。是他們非要我問你,說你不同意,他們就不做。他們隻做豆腐也行。”

“嗤!”謝琅不屑,“這話你也信?”

謝琅不同意,那倆兄弟也會做,指不定還得在背後罵謝琅。

謝伯文看到謝琅的表情,歎氣道,“不止我,你大哥和二哥也不信。剛才特意去我家說,天晴了就跟他們分開。我覺得寧得罪君子,也不能得罪小人,就不讚同跟他們分開。你看呢?”

“你是對的!我大哥和二哥沒腦子,彆聽他倆的。以前怎樣,以後還怎樣。”

謝伯文:“我也是這樣想的。可我和你嫂子都不甘心。”看到小七睜大眼睛豎起耳朵聽,就故意說,“想到他們連自己的親侄子都不要,我們還得帶著他,就覺得憋屈。”

“這有什麼可憋屈的。”謝琅早料到這點,心中倒是沒有一絲惱怒,“油皮的價錢是不是比豆腐高許多?”

謝伯文點頭,“那東西要一張一張挑,我都沒開口,酒肆就把價格調高許多。”

“這就成了。”

謝伯文不解其意,“此話怎講?”

“價高,你說他們會不會隻做油皮,不做豆腐?”謝琅不答反問。

謝伯文點頭,一定會。

“油皮畢竟是新東西,酒肆要的不多,他們做太多,賣不出去會怎樣?”謝琅又問。

謝伯文:“賣不出去就帶回家。”

還能怎樣?

“教我做豆腐的大哥隻跟我說,豆腐臭了發黴了,用油過一遍還可以吃。可從未提過油皮和薄豆腐發黴了怎麼辦。”

春天黴菌滋生的時節。

此時的長安氣候雖不如後世的江南潮濕,但比後世的西安溫潤。

這種天氣豆腐放兩天就發黴。油皮謝琅雖然不了解,也難撐五天。

謝伯文不禁說:“他們應該能想到這點。”

“心裡眼裡隻有錢,能想到才怪。

”謝琅不看好,“就算這次僥幸被他們賣光,心思不正,早晚也會栽個大的。”

謝伯文皺眉:“那樣就太貪了。可我總覺得他們不敢做太多。”

“你說的是你。不信你就瞧好吧。”

謝伯文試探著說:“我要不提醒他們一下?”

“你?你去說,他們反而認為你怕他們賺得比你多。”

謝伯文想說不可能。再看到小七,又想到那兄弟倆乾的事,還真有可能。

“那我就當不知道。”謝伯文拿起蓑衣,“我回去了。”

謝琅正想說好,忽然想到此時不是夏天。夏天的雨來的急走的快。春雨時常連續不斷,一次下三五天很正常。

謝琅看到門外雨紛紛,又想到謝伯文昨天說,謝仲武說這幾天有些悶,這種情況不像急雨,倒有些陰雨不斷的趨勢。

“等一下,跟我大哥和二哥說先彆做太多。晚上雨停,就多泡點豆子。一直不停,明天就做一半油皮做一半豆腐,而且豆腐做薄一些,不能超過兩指。假如都發黴,豆腐賣掉也能賺回本錢。”

“我記下了。”謝伯文點一下頭,穿上蓑衣就去找謝大郎和謝二郎。

翌日,不出謝琅所料,綿綿細雨還在下,一直到晚上都沒停。

謝大郎昨天聽到謝伯文的話,還覺得謝琅膽小。不是謝建業攔著,他就多泡些豆子了。今天看到雨沒有停的趨勢,第二天都沒敢做油皮。

謝伯文也一樣,特彆是他想到謝琅那句油皮發黴,靠豆腐回本,更是壓著他弟仲武做豆腐。

第五天晌午,雨停下來。但地很濕,無法駕車,挑著去長安,等到長安城,酒肆也關門了。

不得已,六家人隻能再等一天。

可此時第一天做的豆腐已生黴菌。

下午,謝伯文就端著一碗黏糊糊的豆腐去謝琅家,擔憂道:“這東西真可以吃?”

“我正打算去你家。”謝琅伸手摸一下豆腐,“沒法吃。”

啪嗒!

謝伯文手裡的碗掉在地上,“不能吃?!”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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