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事多了,錢多了,姚蘭花的本性暴露了。姚桂芝煩她,一直覺得她假的馮英更煩她。聽到謝琅的話,誤以為謝琅叫她娘家人把她接走。
姚蘭花走了,做豆腐賺的錢就是她一個人的了。
馮英越想越美,“我現在就去。”
“駕車去,彆告訴任何人。問你就說娘家有點事,回娘家。”謝琅道。
馮英大手一揮,“我懂!”說完就往外跑。
謝琅望著她的背影笑笑,就親自去找裡正,說小七的大伯和二伯找死,自己不會做臭豆腐,還教謝建芬做。後說小七的伯母不仁義,以次充好。
裡正便讓謝琅跟他一起去找小七的伯母。
乾過的事都不會承認,沒乾過的事小七的伯母更不會認,就說她男人連她娘家人都不教,不可能教謝建芬。
謝琅趁機說,“難不成是我大嫂?”
“什麼意思?”裡正問。
謝琅道:“我今天在城裡看到大嫂和我姑走在一起,以為她倆碰巧遇到,也沒在意。等我大嫂走了,我跟上我姑,見她帶著東西進了一個小酒肆。
“我姑走後,我去酒肆問她來乾什麼,酒肆人說賣臭豆腐。起初不敢買,知道是小七的兩個伯伯教的,酒肆掌櫃聽過他們的名,人家才敢收。”
“一定是你大嫂!”小七的兩個伯母異口同聲道。
謝琅看向裡正,“不可能吧。我姑打了我伯娘和二哥一巴掌,大哥都氣紅了眼,要打死我姑,她敢背著大哥教我姑?”
“那女人整天皮笑肉不笑,假的要命,不敢才怪。我去找她。”小七的大伯娘推開擋路的謝琅就往外跑。
謝琅躲得過去,但他沒躲。被推的踉蹌了一下,裡正嚇得連忙扶著他。
裡正這麼一扶,讓開了路,小七的二伯母跟上去。
謝琅連忙指給裡正看。
裡正臉色大變,慌忙往外跑,邊跑邊喊,“站住!你倆給我站住!”
“出什麼事了?”
在屋裡屋外做活的人立刻丟下手中的活兒問謝琅。
謝琅一邊慢悠悠的跑一邊解釋給眾人聽。
從村東解釋到村西,等他說得口乾舌燥,養蠶裡的大人小孩也都知道了姚蘭花乾的事。
全村老弱婦孺跟著謝琅到謝大郎家門口,就看到小七的兩個伯母打姚蘭花一個,姚桂芝在一旁急的打圈轉,想攔不知該怎麼攔。
姚蘭花的兩個孩子嚇得嗷嗷大哭。
謝琅慢悠悠走到她堂姐身邊,叫她帶著孩子回屋。隨後謝琅找裡正,叫裡正出麵阻止。
一個謝建芬裡正都管不住,兩個“謝建芬”裡正可沒本事管。命高大年輕力壯的婦女幫忙,她們往後推一步,離裡正遠一點,繼續旁觀。
裡正氣得掄起牆邊的鐵鍬就朝三人身上拍。
小七的兩個伯母不顧疼痛,指著裡正就問,“憑什麼打我?”
裡正恨不得自己年輕五歲,跟村裡人一起為朝廷做事,累死在工地上,也好過麵對這群瘋婆娘。
“憑我不想讓你倆給她償命。”裡正指著披頭散發,鼻子和嘴都出血的姚蘭花,讓她倆自己看。
倆人順著她的手指看去,異口同聲道:“活該!”
裡正頓時氣個仰倒,“你倆打死她算了。”
兩人老實了。
裡正看向兩人,“我能說句話了嗎?”
“誰攔著你了。”小七的二伯母開口道。
裡正噎住,抬手指了指她,就轉向姚桂芝,“知不知道她倆為何打大郎媳婦?”
姚桂芝剛吃過飯,正準備去歇一會兒,就聽到隔壁嚷嚷起來。等她跑出來,三人已撕扯起來,根本不知道哪兒的事,“不知道。究竟怎麼回事?”
“是你說,還是我說?”裡正看向姚蘭花。
小七的大伯母開口道:“我來說。”
隨即把姚蘭花胳膊肘子往外拐,冒充他們教謝建芬做臭豆腐的事添油加醋說一遍。
村裡人已經聽謝琅講了一遍,此時沒什麼感覺,因此隻剩姚桂芝一個人目瞪口呆,不敢置信地看向姚蘭花,“你真教建芬了?”
“假的我倆可不敢打她。”小七的二伯母說著,還衝姚蘭花吐口吐沫。
姚桂芝掄起胳膊就罵,“我打死你個蠢貨,我打死――裡正?”看到攥住她胳膊的人,“鬆開!我今天不打死她,我不姓姚。”
“打死她你得給她償命。”裡正看向姚蘭花,“還有什麼要說的?”
小七的伯母說得跟親眼見過一樣,姚蘭花想否認也不敢否認。可這點也是她最想不明白的地方,她倆比她和謝建芬先入城,怎麼會看到她幫謝建芬賣臭豆腐。
姚蘭花想不通,裡正也不會等她太久,就說:“其實我也不想教姑。隻是一想到她不懂禮數,終歸是大郎的親姑,我家日子越來越好,親姑一家吃不飽穿不暖,我心裡就不落忍。”
“呸!”小七的大伯母一點也不信,“你教就教,為何對酒肆的人說我們教的?難怪今天有幾個酒肆不要我們的油皮和薄豆腐,原來是你搞的鬼。”
裡正納悶,“跟你家油皮和薄豆腐有什麼關係?”
“我家那口子說過,好幾個酒肆都找他買臭豆腐,我們就說,做不好,沒有。她現在跟人說謝建芬的臭豆腐是我家教的,酒肆知道了,肯定就不買我家的油皮和薄豆腐了。”小七的大伯母說著,心中一動,“好你個女人,不買我家的,都買你家的是不是?你真是好盤算。我打死你個黑心腸的毒婦。”說著朝姚蘭花跑去。
裡正連忙拽住她,“等會兒!”
“等什麼?”
當然是等他問清楚。
裡正又覺得不用再問,可當著這麼多村民的麵,還是得問幾句,讓姚蘭花“死個明白”,“她說的是不是真的?”
“不是!”姚蘭花連忙說。
小七的二伯母哼一聲,“是我也死不承認。你教謝建芬臭豆腐這點是真的?三郎叔是你小叔子,沒跟你說臭豆腐有多麻煩?一不小心整缸就全毀了――等等,你這個女人,不會跟謝建芬串通好了,真出了事就推到三郎叔身上?”
“不會吧?”謝琅沒想到這點,不禁看向姚蘭花。
姚蘭花僵住。眼尖的謝琅瞬間確定她真是這麼想的。
“大嫂,我沒做過對不起你的事吧?”謝琅道,“從你嫁到我們謝家,我隻說過你兩次,一次你幫大哥擠兌我,我反駁了一下。
“一次我說豆腐臭了也可以吃,你懷疑我故意騙你們。我就說,你不信乾脆彆做了。這話說錯了嗎?不說二哥和伯文哥,小七的兩個伯母都沒懷疑過我。”
“對。彆看三郎叔煩我們,我們也不信他會故意坑村裡人。”小七的二伯母說。
謝琅樂了,心想,你還知道自己多招人煩啊。
“那次的事我知道。”秦紅本以為姚蘭花貪錢,沒想到她的目的是害人,再也忍不住,“你想陷害三郎,是不是沒告訴建芬至少得放半個月,也沒說天熱不能做,也沒說那東西和鹹菜一樣沾油就壞?”
姚蘭花猛然看向她。
“真沒有?”眾人驚呼一聲,就瞪大雙眼,不敢相信老實巴交的姚蘭花心腸如此狠毒。
“我這是作了什麼孽。”姚桂芝哀嚎一聲,直直地向後倒去。
謝琅神色大變,“伯娘!”一個箭步衝過去抱住她。
“大郎他娘?”眾人連忙圍上去。
謝琅慌忙說:“都讓開,讓開,讓開!”陡然拔高聲音,眾人忙不迭後退。
輕輕把姚桂芝放地上,謝琅就掐她的人中,姚桂芝呻/吟一聲,睜開眼。
眾人鬆了一口氣,“好了,好了,沒事了。”
“三郎叔還會醫術?”
謝琅隨口說:“城裡見到的。伯娘,她做的事跟你沒關係。”
“可她是我招來的。”姚桂芝拽著謝琅的胳膊坐起來,就指不遠處的姚蘭花。
謝琅歎氣道,“知人不知麵不知心。”頓了頓,“大伯和大哥都不在家,你再氣也不能倒下去。”
“對!”姚桂芝撐著謝琅的胳膊,“扶我起來。”
謝琅連忙把她拖起來,以免她再摔倒,也沒敢鬆手。
姚桂芝也沒意識到她倚在謝琅身上,站穩了就對裡正說,“大郎不在家,我這個當娘的替他做主,休了這個毒婦。”
“娘!”姚蘭花慌忙大喊。
姚桂芝:“我不是你娘。也不敢當你娘。裡正,寫休書吧。”
裡正也怕了姚蘭花,年紀輕輕的媳婦,竟然這麼毒,“大郎回來,你怎麼說?”
“我再給他找一個。”姚桂芝道,“我們家大郎可不是以前的大郎。”
裡正點頭,“好!”
“不行!”姚蘭花連忙說。
姚桂芝:“行不行我說了算。不是你!”
“你寫休書,我現在就把做油皮和薄豆腐的法子告訴我娘家人。”姚蘭花看一眼裡正,就轉向姚桂芝和謝琅。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