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英打了個寒顫, 連連搖頭,“不是我。也不是你伯娘和謝廣的娘。”
“三郎叔,現在不是追究這些的時候。”謝廣連忙提醒怒火中燒的人。
謝琅咬咬牙就往家跑。
穿過亂七八糟不成排的茅草屋, 看到青磚大瓦房, 謝琅也看到他家門口圍滿人。
不準誰吼一句,“三郎來了。”
老弱婦孺齊回頭,緊接著就讓出路。
“三郎, 可得好好說說小七,我們要去抓猴子和狼, 小七不準我們進,還要拿刀砍我們。”
謝琅顧不得問為何, 加快步伐到門口,看到丁點大的小孩舉著嶄新的大刀,一副“神擋殺神,佛擋殺佛”的模樣怒瞪著眾人。
“小七, 怎麼回事?”
小七眼中一亮,“三爺!”朝謝琅飛奔過來。
謝琅連忙向前奪走他手裡的刀, “誰給你的?”
“沒誰。他自己去屋裡拿的。”
謝琅循聲看去, 姚桂芝站在廁所邊, 秦紅站在牛圈門口,“究竟怎麼回事?我走的時候小七明明在仲武哥家, 門也是鎖著的,他是怎麼進來的?”
“虎子找的我。”小孩突然開口。
謝琅轉向他,“誰?”
“虎子去找的我。”小孩再次說。
“是的。”
謝仲武的妻子點頭, 她以為是大貓, 就沒攔著小七,現在彆提多後悔了。
謝琅扭頭就找小老虎, 連個虎影子也沒找到,“虎子呢?”
“虎子和那個猴還有狼都在你們房裡。”秦紅知道謝琅家有老虎,聽到馮英的話跑過來,見小七跟老虎、猴子和狼玩並不是很擔心。
大部分村民不知道。
馮英一嗓子把正在謝仲武家門口等著烘腐竹的人全喊來了。秦紅見眾人要抓那三隻,小七很生氣,就讓小七把小老虎領屋裡去。
小七從屋裡出來就拐去灶房找大刀,聽到有人說,要找繩子找鐵鍬進屋抓那三隻。小孩掄起大刀就要砍人。
眾人被嚇住,秦紅率先反應過來,就勸村裡人先退出去,等謝琅回來解決。
謝琅聽秦紅解釋完,就問,“這麼說來還是沒人知道誰開的門?”
“我們過來的時候你家門已經開了。”姚桂芝道。
馮英氣喘籲籲地進來,“這點我已經同三郎說了。”
“你回來的時候咱家的門也是開著的?”謝琅看著懷裡的小孩問。
小七點了點頭,“是呀。”
謝琅還想在問,冷不丁想起在山邊發現的爪印,“嫂子,伯娘,猴多大?那個狼又有多大?”
“狼跟咱們養在井邊的狗崽子差不多大。猴也不大,坐在地上就和小七這麼高。”秦紅一邊回想一邊說。
謝琅張張嘴,簡直不知該說什麼好,“金色的猴子像小七這麼大,少說也有兩歲。”
“兩年的猴兒?”秦紅驚訝道,“我以為和小老虎一樣剛出生沒多久。”
“現在不是應該想辦法把那三個抓起來嗎?”馮英實在忍不住,這倆人竟然討論起猴多大。
“抓什麼抓!”
眾人猛然回頭。
前裡正謝建康走進來,“小老虎打出生就在三郎家。那兩個肯定是小老虎自己找來陪它的。”
“什麼?!”眾人齊呼。
謝琅也想翻白眼,小老虎又沒出去,如何召喚?千裡傳音,還是靈魂離體。這老頭簡直沒救了。
“彆聽他胡扯。”不容謝建康開口,謝琅把那日在山上發生的事原原本本告訴大家,末了又說,“他非說小老虎是白虎神獸的後代。我看他是裡正,一直忍著他,現在居然還說小老虎足不出屋就能招來山裡的猴子和狼,您怎麼不說它能上天。”
“你――”謝建康指著他,“那你說怎麼回事?咱們村那麼多戶,猴子為何偏偏來你家。”
謝琅心想,我又不是猴子本猴,我哪知道。
可如今他是裡正,又有前裡正虎視眈眈盯著他,不知道也得編一個出來,“小狼遇到和小老虎一樣的情況,猴子撿到它,不知該怎麼養它,就帶著它摸進村找吃的唄。”
“照你這樣說猴成精了?”謝建康道。
謝琅搖了搖頭,“不是它成精,是它本來就和人一樣聰明。你不信我,就問謝廣。”
“我爹說過,山裡的猴子特彆聰明。”謝廣道,“還知道護食。秋天誰進山它們打誰。”
姚桂芝連忙說:“我想起來了,以前有人說山裡鬨鬼,還說有山神,都是猴子搞的鬼?”
謝琅真想說,咱們人就是從猴兒變的。
養蠶裡的人都認為神造的人,謝琅真說出來,他這個裡正當到頭不說,還得被村裡人押去巫師家中,請巫師給他看看是不是中邪了。
“信不信,找到我家的鑰匙就清楚了。”謝琅低頭看向小七,“小老虎找你的時候,猴兒和小狼沒去?”
小七搖了搖頭,“它倆在院裡等我。”
“你見到猴兒的時候,它手裡有鑰匙沒?”謝琅又問。
小七再次搖頭。
謝琅可以確定一件事了,“我家備用的鑰匙是掛在我房中的牆上的。現在還在牆上,就可以證明是猴拿的。因為除了我和小七,隻有我家小老虎知道。小老虎和猴都是獸,應該能聽懂彼此的話。”
謝建康衝門努一下嘴,“打開。”
“你們往後退,嚇著猴子,給你們一巴掌彆怪我。”謝琅道。
謝廣立刻拉著他娘往後退。見有人不信,就開口解釋,“我爹說山裡的猴很凶,誰靠近它,它拿東西砸誰。”
謝伯文經常上山,眾人不再懷疑。
謝琅打開門,沒能看到那三隻挺意外,但當務之急不是它們,而是東邊牆上安安靜靜的鑰匙,“看看吧。”
眾人下意識勾頭,可惜立太遠,想看到得化身長頸鹿,“在不在?”
謝建康歎了一口氣,就點了點頭。
“現在怎麼辦?”眾人再次問。
謝建康看著謝琅。
“你們是怎麼想的?”謝琅問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