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琅再次開口問,“認識嗎?”
“有的認識,有的不認識。”說完,小孩就看謝琅。
謝琅笑道,“那咱們把不認識的圈出來,明天問夫子。然後再把認識的寫一遍,就去給三爺燒火。三爺給你做煎餅吃。”
“煎餅?”是什麼啊。小孩望著謝琅。
謝琅佯裝思考,“煎餅就是煎的餅。什麼樣我也不知道,因為我還不會做。”
“啊?”不會做就敢做給我吃。小孩睜大雙眼,一臉的不敢相信。
謝琅摸摸他的小腦袋,“做壞了給牛吃。快點說哪個字不認識。”
人都不可以吃,牛可以吃嗎?
小七下意識找他們家的牛,沒找到。牛還在外麵。
“三爺,牛會不會肚子痛啊?”小孩擔憂道。
謝琅:“當然不會。牛的肚子和咱們的又不一樣,都可以吃生草。”
生草沒壞,可是煎餅壞了啊。
小孩見他說得篤定,還想再問,又覺得他該相信他三爺。可是萬一牛吃出毛病來,就沒法幫家裡乾活了。
小孩抿抿嘴決定,煎餅不可以吃,他就趁著他三爺不注意扔糞坑裡。
“想什麼呢?”謝琅捏捏小孩的臉看著他問。
小孩連連搖頭,“我在想字。”
謝琅打心眼裡不信,“那你念給我聽聽。”
“好的。”念錯不會挨罰,小孩決定從頭挨個念一遍。
“三郎,開門!”
謝建業的聲音傳進來。
小孩猛然停下,“三爺的大伯。”
“什麼事?”這個謝琅不能再裝聽不見。
謝建業:“你身為裡長,村裡人找你有事,你怎麼可以把人關在外麵?給我把門打開。”
“是找你,不是找我。”謝琅道。
門外沒聲了。
過了好一會兒,謝琅聽到謝建業說,“我不會啊。彆說五個,我連一個也做不出來。”
外麵再次安靜下來。
謝琅撲哧笑噴。
小七很好奇,“三爺笑什麼啊?”
“好玩的事。咱們繼續學。學完了就去做飯。”謝琅兩耳不聞門外事,一心隻教他讀書。
小七又開始擔心煎餅,抬眼看到不遠處的兔子,眼中大喜,“三爺,三爺,我們做那個吃吧。”
“那個也做,煎餅也做。”謝琅道,“快點吧。”
目的沒達到,小孩有些失望,他若是會做飯就好了。就不用擔心他和三爺吃壞肚子,或者他家的牛吃壞肚子了。
謝琅見小孩苦著小臉,忍著問出口的衝動,指著竹簡上的字讓小孩念。
小孩擱心裡歎了一口氣,跳過不認識的,直接念自己知道的。
此時沒拚音,小孩居然能念對一半,謝琅很是驚訝,隨即就讓小孩自己玩,他剝兔子。
以前找謝伯文剝兔子,是謝琅想要完整的兔皮,拿到城裡好賣。如今村裡人都知道他有錢,無需再賣兔皮,謝琅就自己剝。
剝好打算燉,忽然想到兔子肉紅燒比較好。
謝琅就把兔子剁成塊,用薑和鹽醃上,讓小七燒火,他攤煎餅。
門外猶豫不決,商議不停的眾人看到炊煙升起,聞到從院裡傳來的香味,險些破口大罵。
“謝建業,管管你侄子。”和謝建業同輩,沒他年齡大的人也不喊兄,直呼其名,讓其出麵。
謝建業幫謝琅算一下,每天下午做,到收麥子那天頂多做五個。謝琅並沒有故意為難村裡人,“他是裡長。”
“你是他大伯。”
謝建業:“裡長的大伯也得聽裡長的。不然以後你們讓三郎教你們做什麼,我不同意,三郎就不教,你們樂意嗎?”
這話把眾人問住了。
謝建業:“三郎又不是不給你們做。健康哥家兩個,伯文和仲武兩兄弟一個,還可以再做兩個,你們剛才都不願意做,現在都想做,讓三郎怎麼辦?把自己劈成八半啊。”
“那他也不能閉門不出。”
謝建業點頭,這點是過了。
可謝琅出來也沒用。
“他點兵點將點到誰給誰做,你們同意不?”謝建業問。
眾人又沒話了。
倚著牆看熱鬨的謝廣樂了,“不同意,你們讓三郎叔出來說什麼?看著你們打,誰打贏給誰做啊。”
“沒你的事,一邊玩去。”
謝廣嗤笑一聲,“那你們繼續喊,能把三郎叔喊出來,你們都是我祖宗。”
“怎麼說話呢。”謝伯文瞪他一眼,“種豆子又不是種麥子,晚一兩天也沒事。三郎也說,叫建業叔幫忙,他可以做五個。你們商議一下,哪幾家出錢,做好哪幾家一起用,直接告訴三郎,三郎明天就可以做。在他家門口吵到明天,可又耽擱一天了。”
“咱們村那麼多地,五個夠乾什麼的。”
謝琅第一次攤煎餅,沒敢做太多,就做三張,他一個,小七一個,猴哥一個。
做好了,謝琅把煎餅放碗裡,端著煎餅打開門,“容我提醒你們,三個月前咱們村就一個好用的犁,還是我家的。你們那時候是怎麼過來的?”
“我們――”看到站在謝琅左邊瞪著他們看的小孩,大有他們再說一句,就把碗丟過來的節奏,把到嘴邊的話咽回去。瞥到謝琅右邊,盯著他們的猴子,連忙後退一步。
謝琅樂了,明知故問,“怎麼不說了?”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