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琅眼中一亮, “這個主意不錯。”
“吾沒和你說笑。”劉徹認真道。
謝琅笑道:“它們不懂。鴨子也不會往上看。”
“不懂你抓它們, 它們為何還知道躲?”劉徹指著鴨子白花花的軀體, “你不覺得瘮得慌嗎?”
謝琅老老實實搖頭, “您不說,我都沒想起來。”
“你, 算了。鴨子被你嚇的不下蛋不抱窩, 你就消停了。”劉徹說著,轉向他的侍衛們, “咱們走。”
謝琅領著小七把他送到小村外,就拿著板栗去謝建業家。根本沒把他的話當回事。蓋因鴨子不懂兔死狐悲。
謝春娥和三郎的表叔一直等不到他,正打算回去。見他過來很是鬆了一口氣。沒容謝琅坐下謝春娥就問, “那個王家大公子走了?”
謝琅點了點頭,“剛走。”
“他這次來是不是有什麼事?”姚桂芝道, “我瞧他臉色不太好。二公子也沒來,是不是兄弟鬨矛盾了?”
謝琅搖了搖頭, “他倆好好的。是朝堂上的事,我沒好意思問。問了也幫不上忙, 還給他添堵。”頓了頓,“他來是有事告訴我。”
“什麼事?”姚桂芝問道。
謝琅:“多種些棉花。”
“朝廷要棉花?”謝春娥問。
謝琅點頭, “現在種棉花的少,種多少都能賣出去。還能賣個高價。過兩年種的多了,想再靠種地賺錢就難了。”
“紅薯不種了?”謝春娥又問。
謝琅想一下, “你們不怕小麥凍死, 就種一些冬小麥。明年五月收上來, 正好種紅薯。即便朝廷不要,也可以拉到城裡賣給城裡的貴人。或者切成片曬乾已備荒年。”
姚桂芝轉向謝建業,“要不咱種兩畝冬小麥?三郎,你是鐘冬小麥還是春小麥?”
“現在不能種了吧?”謝琅的表叔突然開口道,“天這麼冷,種下也長不出來。”
這裡的冬天冷,但是十一月下旬突然變冷。謝琅總覺得現在種還能長出來,因為他之前的冬小麥就是十月份種下去的,“所以我讓你們試一下。擔心浪費糧食,種半畝地也行。”
“我們種兩畝。明天就種。”姚桂芝道,“我記得有一年你的小麥種下去沒多久就打霜了。那麥子也沒死。”看一下謝建業,見他沒吭聲,姚桂芝才繼續說,“小麥的命硬著呢。”
謝春娥:“我做不了主。回去勸勸我公婆種半畝。”
“你公婆不願意種就算了。”謝琅笑道,“我家地多,明年就種八畝春小麥,三畝棉花和三畝春紅薯。”
姚桂芝忙問:“你不全種棉花?”
“六畝地我和小七忙不過來。”謝琅道,“你們都種棉花,可沒空幫我收拾。”
這點倒是真的。棉花同時種下去,差不多同時開花。棉花開了就得收上來。否則開太大沾上碎葉子,或者趕上陰天下雨發黴就不好賣了。
謝琅接著又說,“今年賣紅薯的錢夠我們用兩三年的,我也不差那三畝棉花的錢。”把手裡的板栗遞給幾人,“還熱著。”
姚桂芝接過去,發現上麵沒水,“你怎麼做的?”
“河邊找的小石子,洗刷乾淨燒熱了放在上麵烤的。”謝琅道。
姚桂芝:“難怪你忙到現在。”
“二哥給的太多,我和小七也不知道怎麼吃。”謝琅說著站起來,“小七,是在這邊玩,還是跟我回家。”
小孩指著隔壁,“我想去那邊玩。”
“去吧。”謝琅轉向姚桂芝,“牲口圈都還沒掃,我得回去收拾收拾。”
謝春娥也站起來,“天不早了,我們也回去。”
謝三郎的表叔點了點頭,倆人跟著謝琅出了謝建業家就各回各家。
翌日,劉徹叫宮人炒板栗,謝建業和姚桂芝忙著犁地的時候,謝琅領著小七上山了。
他和小七撿板栗,猴哥、虎子和小狼去捕獵。
那三隻雖聽不懂人語,但它們也懂得量力而行。
謝琅撿半框板栗,領著小七在山腳下等一會兒,金猴左手一隻雞右手一隻兔子,虎子叼著一頭小鹿,小狼托著一頭小野豬回來了。
謝琅站起來笑著說一句,“不錯!”就領著小七往村裡去。
從東邊進村最近,謝琅也沒繞,直接往村東頭去。
村裡人如今已見怪不怪,瞥一眼那三隻就問謝琅,“聽說明年有瘟疫?”
“聽誰說的?”謝琅停下來,“我說可能,可能。更多的是不可能。怎麼到你們嘴裡就變成一定有?是不是錢小花那女人說的?”
問話的人連連搖頭,“是我說錯了。有可能。那有可能怎麼防範?”
“不知道。我不是神仙。”謝琅道,“隻能勤打掃牲口圈,把雞鴨殺了,把損失降到最小。”
“王大公子也沒法子?”
謝琅反問,“這種事誰有法子?皇帝麼?”
皇帝也沒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