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琅指著草,“每次隻割一點。這片地夠我擱十來天的。”
劉徹在心裡算一下,暫且信了他的鬼話,就催侍衛,“快去。”
“割掉放哪兒?”侍衛小聲問,“袋子裡?被村民看到,微臣該如何解釋?說牲口吃長得快,明天這裡恐怕又成了一片空地。”
劉徹仔細想想,覺得不是沒有這種可能,“你怎麼就到了養蠶裡啊。”
“我到城裡,陛下可沒西瓜吃。”謝琅道。
劉徹噎住,抬抬手,“朕不同你吵。趕緊給朕想個辦法。”
“你們進屋,我來吧。”謝琅道。
劉徹打量他一番,“你要施法?”
“我就當什麼都沒聽見。”謝琅轉身就走。
劉徹連忙跟上去,“乾什麼去?”
“拿鐮刀。”謝琅停下來,白了他一眼,就往屋裡去。
幸好此時地裡沒什麼人。
謝琅前麵割,兩名侍衛後麵裝,來回三次,一盞茶,謝琅屋後的鮮草就被運到他家院裡。
小七見謝琅滿頭大汗,扔下西瓜皮就幫他打水,“三爺洗洗。”
謝琅洗乾淨,通體舒暢,坐下又啃一塊西瓜才說,“東邊人少了,陛下再回去。”
“烤房那邊?人就沒少過。過會兒吾就回去。”
謝琅:“他們要是喊陛下,陛下冷著臉,他們就不敢上前了。”
“吾知道。這些草帶走,你的羊吃什麼?”劉徹問。
謝琅指著北麵,“紅薯藤。再說這些羊也可以賣了。”
“賣掉養豬吧。羊圈那邊的味太重了。”劉徹說著就忍不住皺眉。
謝琅笑著點點頭。
翌日,謝琅就把四隻羊賣了,從城裡拉來一群小鵝。
到家見他家門口又站滿了人,謝琅沒等他們問草的事,就主動開口,“都在正好。我有事跟你們說。”
“說你家屋後種的不是草是菜?”前裡正謝建康問道。
謝琅險些嗆著,“是草是菜你們不清楚?剛長出來那會兒都快被你們掐禿了。”
謝建康噎住,“我,我就是問問。”
謝琅瞥了他一眼,“那是草,隻不過比野草好點。我本想割掉喂驢。昨兒孟達說他的馬餓了,問我有沒有乾草。我正好打算把羊賣掉,就叫他的仆人把那些草帶回去,曬乾了喂馬,這幾天也省得出去買了。”
“你要說什麼?”謝建康問。
謝琅:“我跟你們說過,到秋村學再開課,你們自己出錢請夫子。過幾天好開課了,你們考慮好了沒?想好來我這裡報名,我看有多少人,一個月要出多少錢。沒人報,那就不請了。”
“你家小七也不學了?”錢小花脫口而出。
謝琅簡直要被她氣笑了,“這時候小七又是我的,跟你沒關係了。”
錢小花噎住。
謝琅白了她一眼,“都回去跟家裡老人孩子商議一下吧。村學停課,我家小七的學業不會停。東方朔答應我,有空就過來給小七上課。我給他買了一頭小毛驢。”
小七忙問:“什麼時候啊?三爺。”
謝琅先前說東方朔有些才能,並不是騙小七。他早先那番話把東方朔說的心服口服,謝琅相信東方朔會用心教他家小七。
最近一直在想怎麼找東方朔。給錢東方朔肯定不敢要。正好東方朔家裡沒牲口,他的氣質又不適合馬。他家窮,也養不起馬,謝琅就想給他買一頭驢。
四頭膘肥體壯的羊賣了不少錢,謝琅嫌銅板太重,又添一點,換一頭驢,直接送到東方朔府上。東方朔當時不在家,但他是個聰明人,謝琅相信他看到驢就知道是什麼意思。
謝琅也相信東方朔不敢不答應,就直接說,“今天買的。東方先生說他教到年底,不要束脩,那頭驢歸他。”
錢小花忍不住說:“還不如給他束脩。”
“我想給什麼給什麼。跟你沒關係。”謝琅道。
錢小花再次噎住。
謝建康開口道,“你的意思就算我們大家夥請夫子,小七也不跟他們一起去上課?”
“去啊。”謝琅道,“你們每人出一份,我再出一份。上午跟夫子上一個時辰,下午跟東方朔半個時辰。”
“半個時辰?”眾人驚呼道。
謝琅點頭,“他家在長安,吃過晌午飯過來,給小七上半個時辰課回去剛剛好。否則就進不去了。”
“這城裡的夫子可真貴。”
“城裡的夫子不貴。陛下的近侍官當夫子就貴了。”
謝琅心中一凜,猛然轉過身,看到坐在驢背上,笑的跟個流氓似的東方朔,“你怎麼來了?”
“謝三郎接旨。”東方朔從驢背上滑下來,攤開手裡的聖旨。
謝琅連忙拉著小七跪下,“草民接旨。”
劉徹不想給謝琅惹麻煩,聖旨就一句話,免了謝琅的兵役。謝琅收下聖旨,村裡人才回過神,看著東方朔的眼神瞬間變了。他真是個官,不是個流氓啊。
東方朔對劉徹來說一無是處,還能在劉徹身邊呆這麼久,就是因為察言觀色的本事了得。
見眾人眼冒綠光,東方朔搶先道,“是不是想讓我教你們家孩子?可以。一人一頭驢,不議價!”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