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天晴他沒空,他有空的時候不是下雨就是下雪。最近天不錯,估計會過來。”謝琅道,“看看今年收成如何。”
東方朔順嘴問,“今年莊稼如何?”
“你來的路上沒看到?”衛青開口問。
東方朔尷尬了,“我,不甚懂。”
“年前還行,最近有些乾旱的預兆。不過也不怕,山上有水,井裡也有水。家家戶戶都有餘糧,隻要不是旱一整年都沒大事。”謝琅道。
東方朔搖頭,“你說的是養蠶裡,不是整個大漢。”
謝琅頓時想翻白眼。衛青算是找到小七寧願讓那個隻有半桶水的夫子教,也不樂意讓他教的原因,“如今大漢有棉花,有紅薯。”
“對對,我把紅薯給忘了。”東方朔不禁拍拍腦袋,“寫賦寫傻了。”
謝琅真想說,彆拍了,越拍越傻。
“你整日在朝中,一時忘記實屬正常。”謝琅道。
東方朔搖搖頭,“二公子就沒忘。”
“我給他家送的紅薯最近才吃完。”謝琅接道。
東方朔不禁說,“三公子真的很善解人意。”
“三郎,彆理他。”衛青皺著眉道,“東方朔,你若沒事就出去轉轉,順便體察民情,哪日陛下問起來,你也知該如何回答。”
東方朔張嘴想問,你是不是嫌我煩。話到嘴邊又覺得明擺著的事,問也是自取其辱。何況衛青說的也對,劉徹很欣賞謝琅,不論他主動還是被動提起養蠶裡,劉徹都會覺得他有心了。
“你們忙,我出去看看。”東方朔看向謝琅。
謝琅點一下頭,東方朔才往外走。
“他現在怎麼變得有些小心翼翼?”衛青等東方朔出去了才問。
謝琅:“他以前認為自己很厲害,才能不亞於你。陛下不用他,是還沒發現他滿腹經綸。我同他分析幾次,他大概發現自己樣樣都行,樣樣稀鬆,就有些患得患失。”
“知道患得患失,即便一直這樣也能到老。就怕他腦袋一嗡,跟主父偃學。”衛青說完,一臉無奈地搖了搖頭。
謝琅不禁打量他一番,他知道了?
“主父偃怎麼了?”謝琅試探道,“方便說嗎?”
衛青:“沒什麼不方便的。他最近越發猖狂,連淮南王的東西都敢收。”
謝琅本來隻有一點點懷疑,聽他這樣說瞬間確定自己沒猜錯。
“上次從你家回去的路上,我看到他和一個華服女子在一起,那人是不是淮南王的女兒劉陵?”謝琅問。
衛青猛然停下來,“他有沒有看到你?”
“沒有。我躲得快。”謝琅道。
衛青鬆了一口氣,“那就好。他那個人最是睚眥必報。有次同他閒聊幾句,聽他的口氣還不甚喜歡你,若是被他知道,他擔心你告訴陛下,極有可能先一步在陛下麵前詆毀你。”
“陛下又不信。”謝琅道。
衛青:“聽多了心裡終歸不舒服。何況你素來不是很敬重陛下。”
“那你呢?”謝琅問。
衛青不甚明白,“我怎麼了?”
“他喜不喜歡你?”
衛青:“主父偃?”輕笑一聲,“阿姊剛為陛下生下嫡長子,他恨不得吃了我,也不敢在陛下麵前搬弄是非。再說陛下還指望我打匈奴呢。”
“他不知道棉花和紅薯皆出自養蠶裡?”謝琅好奇地問。
衛青不答反問,“東方朔知道?”
“東方朔隻知道是我在山上發現的。”謝琅說出來就明白了,主父偃甚至連這點都不知道。在他眼中自己可能和東方朔差不多,就是一個逗劉徹開心的俳優,“陛下知不知道?”
衛青:“劉陵此次過來是替她父送節禮,本該送到就回去,卻遲遲不歸,陛下想不知道也難。”
“結果剛把東西送到主父偃府上,陛下的長子就出生了?”謝琅笑著問。
衛青也忍不住笑了,“差不多。”
“三爺,仲卿爺爺來了,我的小馬駒有沒有來?”
衛青扭頭衝外麵說,“沒有。你家沒有喂馬的草,我先給你養著。過些天紅薯藤曬乾了,就給你送過去。”
“謝謝仲卿爺爺。”小七跑進來,看到他手上的血嚇呆住,一見盆裡有許多肉,長舒一口氣,“虎子抓的?”
謝琅點點頭,“有沒有看到東方先生?”
“東方先生也來了?”小七下意識往四周看。
謝琅指著外麵。
“我出去看看。”小七拔腿就往外跑。
衛青不禁感慨,“和五年前簡直判若兩人。”
“是呀。我沒想到他能成這樣。”謝琅說著,拿塊抹布把地上的血擦擦,“主父偃現在這樣,陛下是何打算?”
衛青仔細想想:“陛下他——”
“三爺,三爺,東方先生和二伯娘吵起來了。”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