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劉徹低頭看看虛歲才四歲的劉據, “就叫他四郎。”
衛青和謝琅齊呼, “叫什麼?”
“吾可沒占你便宜。”劉徹連忙說, “從我家排他就是老四, 四郎。據兒,來到這裡你就是四郎。”
小奶娃仰起頭, “我叫四郎?”
“對的。從現在開始我喊你四郎,你要應。”劉徹停頓一下,容他消化消化就喊, “四郎。”
小劉據立刻接道, “父親。”
“真乖。”劉徹很滿意, 看向謝琅,“解決了。”
謝琅歎氣, “小七喊他什麼, 他又喊小七什麼?”
“他喊小七小七, 小七喊他四郎。”劉徹道, “各論各的。”
謝琅都想撓頭,“幸虧去病今日沒來。”
“去病想來,隻是不知道我過來罷了。否則,小七喊去病叔叔,據, 四郎喊去病表兄, 小七又喊四郎四郎, 就全亂了。”衛青說完, 瞥一眼劉徹。
劉徹不以為意, “四郎,你這個三,三——”
“三什麼?”謝琅笑看著他。
這下換劉徹撓頭了,“三叔,你這個三叔家有許多好吃的,叫你三叔給你做。”
“三叔,我想吃糖。”親爹和親舅舅都在跟前,小劉據不怯生,擔心謝琅不知,還特意解釋,“紅薯做的糖。”
謝琅很想送劉徹一記白眼,“這個時節我上哪兒給他弄紅薯糖去?”
“那你就跟他說沒有好了。”劉徹道。
謝琅:“這麼大點的孩子,會哭給我看吧?”扯一下衛青,會不會哭?
衛青把手裡的碗遞過去,“先吃這個。”
“這是什麼呀?舅父。”小劉據好奇地問。
謝琅樂了,“孟達兄,聽到你家四郎喊仲卿什麼了沒?”
劉徹臉色微變,張張嘴不知該說什麼好,“明天就給我搬城裡去。”
“我家猴哥、虎子、小狼和白羆怎辦?”謝琅問。
說起這個劉徹就頭疼,“小七都長成大孩子了,它們也不見老。不會比吾還能活吧?”
“父親,猴哥、虎子、小狼和白羆是什麼呀?”小劉據踮起腳抓劉徹的手,希望劉徹看看他,能告訴他。
劉徹看向謝琅,叫他說。
“它們出去了,等一下,據,等一下四郎就知道了。四郎,院裡有風,來屋裡。”
衛青彎腰抱起劉據。
劉徹的侍衛立刻去關大門。
“彆關,院裡潮濕,通通風。”謝琅指著牲口圈,“我早上剛打掃的。”
劉徹:“不用關。有猴哥它們,未經三郎同意,他們不敢進來。”
“它們不在家。”侍衛提醒劉徹。
謝琅接道,“不在也不敢進。因為不知何時就回來了。”說完,到屋裡就把書架下的抽屜打開,想拿瓜子,擔心小劉據不會吃,卡到他,“吃這個。”
“葡萄乾?”劉徹看過去,“你何時曬的?”
謝琅:“去年初冬時節曬好的。小七嫌這次的太甜不愛吃,那邊木盒裡還有一大包。陛下喜歡全帶走都成。”
劉徹冷笑一聲,“你孫子不吃的才給朕?朕不稀罕。”
“你兒子喜歡。”謝琅示意他看劉據。
小孩抓一把就往嘴裡塞。
“這孩子,除了長相就沒有像我的地方。”劉徹皺眉道。
謝琅搖頭失笑。
“你笑什麼?不信你問仲卿。”劉徹轉向衛青,“你來說!”
謝琅歎了一口氣,“陛下整日在深宮之中,一定沒聽說過侄女像姑,外甥像舅。”
“還有這種說法?”劉徹頭一次聽說。
謝琅:“平陽長公主像不像館陶大長公主?去病像不像仲卿?”
“可他也不像仲卿。”劉徹看向劉據。
謝琅反問:“陛下是指哪方麵?我說去病是指騎射兵法謀略,你兒子是指性格。”
“性格……”劉徹看了看衛青,又看看窩在衛青懷裡的小劉據,“好像是有一點點像。”
謝琅都不想搭理他,伸手抽走劉據麵前的葡萄乾。
小孩抬起頭,滿眼疑惑,好像在問乾什麼拿走。
“還有好吃的。留著肚子吃彆的。”謝琅道。
小劉據仰頭看衛青,真的嗎?舅父。
“你三叔從不騙人。”衛青道,“晌午吃什麼?”
謝琅轉向劉徹,“據兒可以吃海鮮吧?”
“可以啊。他都四歲了。”劉徹想也沒想就說。
謝琅又想歎氣,“有些人碰一下海鮮,身上便會長滿紅點。我是這個意思。”
“可以吃。今年除夕家宴上,他還吃了一塊魚。”衛青道。
謝琅不禁嘖一聲,“難怪據兒不像你。你要是我爹,我也不想跟你一樣。”
“我可生不出你這麼大的兒子。”劉徹瞥他一眼,滿臉嫌棄。
謝琅嗤一聲,起身就往外走。
“乾什麼去?”劉徹忙問。
謝琅真想說,被你氣的離家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