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說據兒乖,很懂事,這麼大就知道幫三叔做事了。”謝琅笑著說。
小劉據使勁點一下頭,“我很乖的。”
“你乖,那你去給我拿個橘子。”霍去病道。
小劉據站起來,謝琅拉住他,“雨停了再去。”橘子在櫥櫃裡,“去病渴了就喝水。”
小劉據看向霍去病,等著他回答。
霍去病當然是說:“我忘了外麵正在下雨。對了!”
“一驚一乍的做什麼?”衛青險些割到手,“不想剪把剪刀給我,和據兒下棋去。”
霍去病:“鴿子還在外麵。”
“就這個事?”衛青不想數落他,畢竟是劉徹親封的冠軍侯,“等你想起來,鴿子都淋死了。”
霍去病轉向小七,“所以?”
“你們忙著搬磚的時候,我就拿屋裡去了。”小七道。
霍去病用一種老父親很欣慰的口吻道,“小七真懂事。”
小七頓時想打他,“還好,還好,就比你懂事點。”
霍去病噎住了。
謝琅想笑,“圖什麼啊。”
小劉據捂住嘴巴,眼睛笑成了月牙兒。
霍去病抬手朝他臉上輕輕擰一下,“三叔,下這麼大雨,明日也沒法殺雞燉栗子啊。”
“不可能從早下到晚,一刻也不停。長安沒這麼多雨水。”謝琅道。
霍去病順嘴問,“哪裡有?”
“江南。”謝琅道。
此時的江就是指長江,河就是黃河,要是有人說大江大河,那就是長江黃河。霍去病便認為長江以南所有地方,“三叔去過南越?”
小七豎起耳朵,衛青抬起頭。小劉據托著下巴等著聽。
謝琅隻想笑,“沒去過。書上看的,江南除了山便是水。”
“那他們不種地?吃什麼?”小七問。
謝琅:“吃米。米在水裡,你不知道?我講過啊。”
“我知道種稻穀的時候要很多很多水。難道一直長在水裡?”小七說著,看一眼衛青。
謝琅笑道,“彆看他。地裡的事看他沒用。我知道有的地方種稻是先在一個地方育苗,就像咱家培育紅薯苗,紅薯埋土裡,稻子是種在淤泥裡。淤泥上麵還有這麼深的水。”用手比劃一下,“稻穀長大一點,稻農會往水裡撒一些魚苗。稻花落到水裡變成魚食,稻子成熟,魚也就長大了。不過,我不知道吳越之地是不是這樣。”
“您知道的是哪裡?”霍去病故意問。
衛青搶先道,“你哪來這麼多話?快點剪。”瞪一眼霍去病。
霍去病笑著說,“我猜你是在古籍上看到的。”
當然不是!謝琅知道霍去病故意給他找個借口,便順著他的話說,“差不多。”
“三郎,水差不多了。”衛青指一下爐子。
謝琅扭頭看去,剛剛冒煙,離沸騰還早,“我去拿茶壺和茶葉。”說著,忽然想起一件事,“你們要不要喝水果茶?”
“水果如何煮茶?”衛青順嘴問。
謝琅想一下,“我去試試,反正今日無事。”拿著蓑衣就去灶房,挑兩個蘋果、梨和橘子,又洗一把紅棗。水果收拾乾淨,謝琅到堂屋把陶罐裡的水倒出一半,陶罐重新放爐子上,裡麵的水瞬間開了。謝琅把切成塊的水果倒進去。
小七瞅一眼,麵露懷疑,“這樣就成了?”
“還得放點茶葉。”謝琅隱隱記得是放紅茶,可他家沒有,乾脆捏一點綠茶葉放進去。
小七懷疑,“這還怎麼喝啊。還不如給我吃。”
“你們吃嗎?灶房裡還有不少水果,我去拿過來。”謝琅道。
小七點一下頭。
謝琅再次去灶房削幾個蘋果和梨,切成塊,拿幾個叉子端去堂屋。
霍去病立刻把剪刀給衛青。
謝琅伸手拿過來,他剪衛青剝。大約有半盆了,倆人就停下來,把板栗倒入不甚燙的熱水裡泡一會兒,倆人又繼續剝。至於霍去病和小七以及小劉據早就忘了板栗外殼去掉,還得再剝裡麵的毛皮。
謝琅見他仨把水果吃光,水果茶也喝光,撐得直打嗝,無語又想笑,“晚上還吃不吃?”
“不吃了。”小七搖頭說。
謝琅:“果子不頂餓。”
“我都吃飽了。”小七道。
謝琅點頭,“我知道。最多半個時辰。想吃就過來剝板栗皮。”
“不剝晚上沒得吃?”霍去病問。
謝琅笑眯眯看著他,讓他自己說。
霍去病摸摸鼻子,“我為何是十七,不是七歲啊。”
“七歲你也得剝。”小七指一下小劉據,“據兒,你剝不剝?”
小劉據點一下頭,“我剝啊。”彎腰拿板栗,擠著肚子難受,忍不住哼唧一聲,“三叔,我想明天剝。”
謝琅險些笑噴,“據兒,你再在我家住五天,回去你母後都不敢認。”
“為什麼啊?”小劉據好奇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