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孫分離(1 / 2)

我在漢朝養老 元月月半 13554 字 8個月前

衛青問謝琅,“你想去?”

“我三爺說的啊。”小七接道,“原話是大漢這麼大,我想去看看。”

衛青輕笑一聲。

“真的。”小七舉起手,“我敢發誓,就是早幾日說的。”

衛青:“你三爺不過是隨口感慨一句,你還當真了?他還說過,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草窩。還說過在家千日好出門一時難。怎麼不見你說?”

“三爺講過這麼多?”小七看向謝琅,眼中儘是驚訝。

衛青笑道:“你三爺收養你那年,你四歲,剛記事,還隻能記住印象深刻的。像這種話,即便你十來歲了,想記住也得用心才行。”

小七:“這麼說來,三爺沒想過?”

“沒有。路上顛簸。”謝琅道。

小七好生失望,“如果是孟達爺爺讓你去,你去不去?”

“走馳道可以。”謝琅道。

小七眼中一喜,“下次見到孟達爺爺,我就問問他。現在麼,你們聊,我去看看雞收拾好了沒。”說著就往外跑。

衛青等他走遠才說,“他最好彆問陛下。”

“陛下煩他。”小七粘謝琅,有些話劉徹不好當著他的麵說,謝琅也不好當著他的麵變東西,以至於有小七在場,劉徹說話都得思前想後,跟上朝似的。劉徹是嫌這點煩人,“他把陛下說心動了,陛下肯定會拋下他,把我綁走。”

衛青笑著點頭,“是的。”話音落下,麵前多出一個榴蓮,“熟了?”

“這種味道不甚好。”謝琅道,“你們以前吃的是榴蓮當中最好的那種。你嘗嘗,不好吃就給猴哥。”

衛青起身去找手套,隨即抱著榴蓮去西偏房,“你要是活到七老八十,猴哥不成仙,也能變成人。”

“不可能。小七天天吃,也沒見他過目不忘。”謝琅道。

衛青:“也許你那裡的東西隻對尚未懂人事的東西有用。”

“真像你說的那樣,等你我老的不能動了,我就把小狼給你,讓小狼馱著你過來,或者讓虎子馱著我去找你玩兒。”謝琅說著,一頓,“不成,不能把他忘了,否則又得氣得要殺我。”想一想,“就把白羆給他得了。”

衛青被自己的口水嗆著了,“白羆那個大懶蟲?你還不如不給,否則你會死的更快。”

“誰呀?”小七拎著光溜溜的野雞過來。

謝琅:“沒誰。隨便說說。好了啊?你去做。”

“給我人參。”小七伸手。

謝琅指一下對麵灶房。

小七打開櫥櫃,最上層的盤子裡滿滿一盤人參。大的小的老的少的就這麼隨意放在那兒,小七都不知該說什麼好。他三爺真是家大業大,不拿人參當寶。

“三爺,放幾根?”小七大聲問。

謝琅想一下,“挑個最大的,水你看著放,夠我和你仲卿爺爺喝三天的就成了。”

“仲卿爺爺能在咱家住多久?”小七好奇地問。

衛青接道,“三天。”

“啊?”小七驚叫出聲。

衛青雖未娶妻,但他有妾,他母親活著的時候給他納的。他的妾給他生了三個孩子。其中最大的還不懂事,最小的還在繈褓之中,衛青便沒把他們帶過來,怕給謝琅添麻煩。

衛青在外的這些日子,家裡人管不住老大,老大已比霍去病小時候還皮。衛青打算休息幾天,就給他兒找個夫子,教其詩書禮儀。

衛青便說:“以後上午過來,下午回去。休沐日就不過來了。”不等小七開口,“彆高興過早,我不在,去病一定會過來。”

“他——”小七走過來,“三爺,我明日就去找孟達爺爺。”

衛青笑道:“去吧。”

次日小七沒有去,蓋因他沒腰牌進不去。

寒冬臘月,劉徹過來吃榴蓮,小七又是給劉徹沏茶,又是剝榴蓮,又是剝鬆子,搞得劉徹都以為他要毒死自己,根本不敢吃。

謝琅無聲地說出“有事相求”,劉徹才敢伸手。

不出衛青所料,小七真把劉徹說動了。劉徹考慮到謝琅上半年忙著耕種夏收,便跟小七說立秋日出發。

小七當時便高興的又蹦又跳,嚷嚷道,“三爺,隻我們四個,彆帶去病叔叔啊。”

“四個?”謝琅看著他。

小七點一下頭,“哦,錯了,是五個,還有據兒。”

“陛下,不好了!”

劉徹眉頭一皺,“誰呀?”

謝琅出去看看,“像是你宮裡的小黃門,以前隨你來過。”

“問問他出什麼事了。”劉徹道。

小黃門急急道,“大將軍受傷了。”

“什麼?!”劉徹神色大變,“在哪兒?怎麼傷的?”

“奴婢也不知。奴婢聽太子說的,是李,李廣老將軍的兒子李敢傷的他。怎麼傷的,奴婢,奴婢還沒來得及問。”

劉徹勃然大怒:“該死的!竟敢——來人,備馬!”

“小七,看著家。”謝琅連忙把小七的馬牽出來。

小七跟上去:“我也去!”

“看家!”劉徹瞪他一眼,就衝謝琅說,“走!”

謝琅忙問小黃門,“仲卿在何處?”

小黃門忙說:“侯府。”

劉徹直奔衛青府上。謝琅趕到見衛青府上大門緊閉,跳下馬就踹門。

“何人——三,三公子,陛下?你們——”

“讓開!”謝琅抬手把他撥開,直奔衛青臥房。然而,到門口,臥房門開了。謝琅腳下一頓,“你沒事?”

衛青苦笑,“誰說的啊?小傷,不礙事。”

劉徹見他臉色蒼白,額頭上還有些虛汗,不禁皺眉,“傷在何處?”

“胳膊上,幾日就好了。”衛青道。

謝琅走過去,“是嗎?”趁其不備,攥住他的右胳膊。

衛青倒抽一口氣,臉色變得異常嚇人。

“這叫無事?”劉徹瞪他一眼,“來人,宣太醫!”

隨後趕到的侍衛應一聲,就匆匆往皇宮跑去。

謝琅鬆開他,“進屋說。”看向劉徹。

劉徹微微頷首,跨進臥室。

衛青不禁看一眼謝琅,你們是怎麼知道的?

“是賤妾說的。”門後裡閃出一名年輕女子,“賤妾拜見陛下,參見三公子。”

謝琅見過她,衛青的妾,“你?”

“賤妾曾見過侯爺用飛鴿給三公子傳信。”女子說著,忍不住看一眼衛青,擔心衛青訓她。

劉徹見狀,開口道,“繼續。”

“賤妾想到李敢他是關內侯,賤妾找三公子,三公子還是得去找陛下,就偷偷用太子送給侯爺的那隻鴿子,傳信告之太子殿下。”女子說著,跪在地上,“求侯爺恕罪。”

劉徹:“起身說。”

女子一動未動,“侯爺不準賤妾聲張。”

“朕猜到了。”衛青說他幾日便可痊愈,又見衛青的妾出麵,結合他的性格,劉徹便知衛青不想鬨得人儘皆知,“在哪兒?”

女子開口道:“東市。大兒鬨著要出去,侯爺說小孩不可天天關在府中,領著大兒到東市就碰到了李敢。李敢對侯爺出言不遜,侯爺起初沒理他。

“賤妾聽家奴說,他見侯爺不理他,就追著侯爺罵侯爺是殺人凶手,是他殺父仇人,要為父報仇。侯爺停下來,他拿著劍就劈侯爺。侯爺身無寸鐵,又要保護大兒,才會被他打傷。”

衛青:“陛下——”

“你閉嘴!”劉徹道,“吾知道該怎麼做。”轉身就走。

衛青跟上去,“陛下,此事宜解不宜結。”

“就這麼算了?”劉徹停下來。

“不可能!”

劉徹猛然轉身,“去病?”

“舅父,我都知道了。可以說東市的人都知道。”霍去病道,“你這邊算了,我這邊算不了。”

衛青皺眉,“不可亂來!”

“我不會的。”霍去病看向劉徹,“陛下,我也不會讓你為難。三叔,你也不用勸我。”

謝琅笑道,“我沒想勸你。這事你們都彆管,我來。”

“三郎,你怎麼也跟他一起胡鬨。”衛青清楚謝琅的本事,排兵布陣或許不行,萬軍從中取敵將首級,對他來說如探囊取物。他這些年雖在種地,功夫卻沒落下。他出麵,明年今日便是李敢的忌日。

謝琅:“我這人脾氣不好,但從不輕易招惹彆人。但人若犯我,想全身而退?做夢!”

“三郎!嘶!”扯到傷處,衛青的臉又白了一點。

衛青的妾著急道,“侯爺,就隨了三公子吧。您逼三公子答應你,三公子日後反悔,您又能如何?”

“三郎素來信守承諾。”衛青道。

謝琅嗤笑一聲,“誰跟你說的?我沒騙過你,就當我是君子?仲卿,你該問問養蠶裡的人,我是君子還是小人。陛下,走吧,讓他好好在府中養傷。”

“仲卿,傷痊愈之前,不要讓朕見到你。”劉徹說完,就往外走,到門口才說,“三郎,不可過分。”

謝琅笑道:“那陛下答應草民,出行時帶上李敢。”

“吾可以答應你。”劉徹認真道。

謝琅和劉徹分開就拐去東市買一把劍,到家就做迷/藥。

藥做好,謝琅就把劍丟進去浸泡。然而,沒等謝琅把劍從不知撒了多少藥的水中撈出來,收到李敢身亡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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