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著他的表情,突然悟了:“難道是因為我說喜歡你,你害羞了?”
見降穀零沒有吱聲,你忍不住抱著肚子笑起來:“什麼啊,降穀你怎麼這麼可愛。”
喜歡什麼的,因為你們現在是小孩子,你完全沒覺得說這種話有哪裡不對。
“不要笑啦!”降穀零惱怒地撲過來揪你的臉,“還說最、最喜歡我,你到現在都隻是叫我的姓名!”
這次你笑得肩膀都在抖了:“哈哈哈,你很介意這點嗎?那怎麼不跟我說啊?”
降穀零口氣硬邦邦的:“哼,這種事情還要我提醒嗎?”
表情很委屈的樣子。
你笑得都沒力氣了,歪倒在他身上,降穀零趕緊手忙腳亂接住你,焦急地讓你趕緊坐好。
這家夥怎麼這麼有意思啊?介意到現在都憋著沒有說出來,是什麼變扭精轉世嗎?
你很乾脆地改口:“零。”
降穀零看起來想笑,但是努力抑製住了上翹了嘴唇。
“高興的話就直接笑出來嘛。”
“我才沒有在高興呢!”降穀零把頭轉了過去。
此地無銀三百兩。
“變扭鬼。”
“討厭鬼。”
“變扭鬼。”
“哼。”
你越發覺得降穀零可愛了,忍不住伸手摸了一把他的腦袋:“你要是女孩子就好了。”
降穀零震驚地瞪大了眼睛:“哎!為什麼!”
你:“這樣你就可以住在我家了啊,我們可以睡一張床,還能徹夜聊天。”
降穀零明顯露出了掙紮的表情,他心一橫,眼一閉:“我也不是不能當女孩子。”
你:“……”
你的想法很危險啊朋友。
你無情地拒絕他:“不可以。”
“哦……”降穀零低落地應了一聲。
“但是!”你豎起一根手指吸引他的注意力,“今天你可以留在我們家吃飯,爸爸說他今天會早回來,我爸爸下的麵條可好吃了!”
說到一半你忍不住興奮起來,仿佛聞到了烏冬麵的香氣一樣,還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你計劃道:“正好我們的畫還沒完成,吃過飯後我們可以一起畫畫,然後再看一小時電視,天黑也不用怕,我可以讓我爸爸送你。”
降穀零的眼睛越聽越亮:“真的嗎!那我去跟奶奶打個電話!”
小孩子的情緒來得快,走得也快,打完電話的降穀零一下子眉飛色舞起來,他跑過來抱住你,腦袋小狗似得在你脖頸處蹭來蹭去:“最喜歡奈緒了!”
你摸著他軟軟的頭發:“嗯,我也最喜歡零了。”
之後的事就像你計劃的一樣順利,降穀零對你爸爸做的烏冬麵瘋狂誇誇,差點連碗底都舔了個乾淨——趕緊被你們製止了。
然後把新添的半碗又吃完了。
你擔憂地看著他圓滾滾的小肚子,真的不會消化不良嗎?
你摸著同樣圓滾滾的肚子,心想。
飯後,你們趴在擦乾淨的桌子上畫畫,因為有了構思,你動起筆來速度極快,半小時後,你畫完了。
跟之前構思一樣,是一家人吃飯的場景,因為偷懶不想畫一堆菜,你乾脆把剛剛吃過的烏冬麵畫了上去。
你把畫拿遠看了一下,嗯,線條簡單,很符合小學生單純的心思,你很滿意。
你將畫放到一邊,再次掏出稿紙對著卡文的地方咬筆頭。不知道過了多久,降穀零舉起手上的畫,滿意道:“我畫完了!”
你下意識看了一眼他的畫。
然後你沉默了。
你難以置信地問他:“你畫的是什麼?”
降穀零莫名其妙地看了你一眼:“當然是我和我的爸爸媽媽啊。”
他手指著一個黑漆漆的,一團麻線看不出是什麼東西的黑影道:“這是爸爸。”
然後指向旁邊金燦燦的,大概是有著金發長發的一團道:“這是媽媽。”
最後指著中間的小不點道:“這是我。”
你再次沉默了。
而且還覺得太陽穴一跳一跳的,有點疼。
原本你覺得你畫畫的水平挺爛的,但是和降穀零比起來,你覺得,你還是稍微比他好上那麼一點。
但是看著降穀零燦爛的臉,你默默把想說的話咽了回去。
算了,他開心就好。
你轉移話題道:“我們去看電視吧。”
這之後你們又看了一小時電視,直到你爸爸過來趕人,降穀零才戀戀不舍地跟你告彆。
折騰到現在你也累了,洗漱過後,你躺在床上,覺得困意一股一股地湧上來。
小孩子的身體真的好容易累哦。
打了個哈欠,你在床上翻了個身,手臂打到了之前隨意丟在床上的草稿紙。
對了,還得把這個放到桌子上才行……
將紙張整理起來,你的目光下意識落在紙上最後一行文字上。
你在這篇上已經卡了快半個月了,但是對進展還是一點頭緒都沒有。
這段時間你掉的頭發都變多了,憂愁得眉毛都要打結了。
腦子裡亂七八糟的電視劇劇情閃來閃去,你終於認命地發現自己沒有寫狗血的能力。
算了,還是放棄用寫賺錢這條路吧。
你長長地歎了口氣,正準備把稿紙撕掉,突然靈光一閃,想了一個絕妙的主意。
既然言情不行的話,試試男性向怎麼樣?
父母雙亡的標配男主,有一個內向安靜但很黏人的妹妹。
還有金發雙馬尾的傲嬌青梅,學校裡善解人意的校花學姐,笨蛋迷糊又不肯服輸的毒舌學妹。
一口氣做完主角人設,你的筆尖在紙上頓了頓,露出沉思的表情。
四個應該夠了吧?
唔,不夠之後再說吧。
首先是和青梅的初遇——雖然開頭不會先寫到,但是作為一個成熟的作者!就要對角色的關係了然於心!
你信心滿滿地握拳。
初遇就是英雄救美吧,青梅是從美國回來的海歸子女,因此受到排擠,而且性格要強不肯低頭,一直沒什麼朋友。
後來機緣巧合和男主分在一個班級,因為家離得近再加上知道了相互的秘密,關係慢慢變好……
你一口氣寫完這段劇情,有點困惑地拿筆戳了戳臉。
奇怪,這段劇情怎麼覺得有點眼熟?
同一時間,遠在家裡的降穀零打了個寒顫,不明所以地摸了摸胳膊。
降穀零:奇怪,怎麼突然感覺背後一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