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課後,你把降穀零拉到外麵,小聲問他:“你知不知道hiro搬過來前發生了什麼?”
降穀零露出回憶的表情:“不知道耶,我隻知道他現在是住在親戚家裡。”
降穀零很單純地代入了自己:“他的爸爸媽媽也很忙嗎?”
你想的多一些,想到諸伏景光異樣的表現,你沉默了一下,腦子裡有了個不好的想法。
你拍了拍降穀零的肩膀:“先去吃飯吧。”
既然諸伏景光不願意說,那就先裝作不知道好了。
降穀零:“?”
每天吃完飯到午睡間都有段空閒的時間供小孩子們聊天休息,這段時間是你固定看書的時間。
為了完成你的大作,你把目前市麵上流行的後宮向輕買了回來,認認真真研究。
降穀零受你的影響,也將課外書帶了過來。
和你不同的是,降穀零帶的是《十萬個為什麼》《兒童百科全書》這樣的書籍。
你看了兩頁就開始頭疼,沒想到降穀零能看得津津有味,你忍不住肅然起敬。
降穀零露出得意的表情:“因為這上麵記錄了很多昆蟲哦!感覺很有意思呢。”
你這才注意到降穀零手裡翻到的內容是昆蟲篇。
首當其中的就是一隻兩個巴掌大的蜘蛛。
蜘蛛!好大一隻蜘蛛!
你的視線像被燙到一樣移開,甚至警惕地將書桌將旁邊移了移。
謝天謝地,日本就連小學生的書桌都是分開的,不然你得直麵那隻大蜘蛛。
不對,是一頁蜘蛛。
降穀零還渾然不覺,他看到你奇怪的動作,疑惑道:“奈緒,你怎麼啦?”
你已經不想跟降穀零在這個話題上辯論了,餘光撇到某個空位,你問道:“對了,hiro呢?”
你的表情越發奇怪:“他這幾天中午是不是一直不在教室?”
“好像是呢,”降穀零從書本中抬起頭來,露出沉思的表情,“之前我想找他聊天,但是一直沒找到人。”
“很奇怪啊。”
“很奇怪啊。”
你和降穀零的聲音重疊在一起,對視一眼,從對方眼裡看出了相同的意思。
降穀零興衝衝地在白紙上寫了一行字,舉起來給你看:“我們去找hiro吧!這個活動就叫作‘尋找諸伏景光大作戰!’”
你撐住下巴:“萬一hiro不想讓我們見到他呢?”
降穀零卡殼了一下,嚴謹地思考過後:“那我們就偷偷看一眼。”
達成共識後,你們兵分兩路,一個朝下,一個朝上,降穀零去洗手間和學校的小花園找人,你則去天台和空教室查看。
不過學校的天台,門一般都是鎖的吧?
你在心裡嘀咕,在爬樓的過程速度越來越慢,小短腿爬樓極為痛苦,等好不容易爬到頂樓,你已經氣喘籲籲了。
抹了一把下巴上的汗,你心想:失策了,應該讓降穀零來爬樓梯的。
天台的門沒有關,從沒有合攏的縫隙中,你看到了一個小小的身影。
從你的角度隻能看到諸伏景光的小半張臉,他的嘴一張一合,似乎在說著什麼。
嗯?是在和什麼人交流嗎?但是口型有點奇怪?
你下意識靠近了一點,手不小心貼到了門上,年久未修的天台門發出嘎吱一聲,緩緩打開了。
你渾身僵硬,在諸伏景光看過來的視線中,弱弱地打了個招呼:“嗨……”
被發現了!
諸伏景光沒有生氣,你和他坐在天台的陰涼處,一起看著白雲發呆。
“hiro是在練習說話嗎?”
諸伏景光點了點頭,在隨身攜帶的小本本上寫道:【zero跟我說,說說話會比較開心。】
不對,這兩者間沒有關係吧!
“所以你每天都偷偷跑到天台上練習?”你覺得很奇怪,“怎麼不找我和zero?”
諸伏景光將視線移開:【那樣太麻煩你們了。】
你看著諸伏景光的側臉。
和降穀零不同,諸伏景光皮膚白皙,黑色的碎發散落下來,襯得耳朵格外圓潤小巧。
黑發藍眼的男孩子表情很平靜,雖然因為失語症的原因,諸伏景光本來就很安靜,但這種安靜更像是一滴水,悄無聲息地融入了大海裡。
畢竟要是降穀零突然不能說話了,他也絕對會煩的你耳邊像有八百隻鴨子在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