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個誤會,那說開就好,榮妃姐姐,老三媳婦,你們覺得呢?”
宜妃滿意地瞧了胤禛一眼,順著胤禛的話題往下說。
榮妃和董鄂氏能說什麼。
她們婆媳今日本來是來抹黑他塔喇氏的名聲,誰知道卻被早有預防的宜妃和胤禛聯手反將了一軍,現在還不得不順著胤禛給的台階下,領她們的情。
“的確是個誤會,”董鄂氏攥緊了帕子,忍著委屈說道:“昨日言語失狀,還望四弟妹和五弟妹莫要見怪。”
“三嫂,我們不會怪你的。”
他塔喇氏心裡鬆了口氣,笑著說道:“不過你這些話以後可彆說了,不然你阿瑪額娘知道後得多寒心。”
聽著他塔喇氏這訓導一般的話語,董鄂氏恨不得撕爛了她的臉,卻還含笑著點頭道是。
宜妃在旁聽著,唇角都忍不住掠過一絲笑意。
榮妃的臉色卻是出奇的難看。
一場風波就此消失得無聲無息,董鄂氏想膈應人沒成功,反而惹得一身騷。
就連太子妃對她的態度也比之前冷了三分。
她氣得好幾天沒吃下飯,就聽得榮妃那邊來傳話,說她額娘進宮來看她來了。
董鄂氏連忙換了身衣裳去鐘粹宮。
她也有些日子沒見她額娘了,董鄂氏這回受了這麼大的委屈,自然想見見額娘,好好地訴訴苦。
“額娘。”
瞧見一身吉服的富察氏,董鄂氏眼眶就不禁一紅,喚出聲來。
榮妃因著前幾日那事不願意見到董鄂氏,當下便說道:“你們母女難得見麵,不如去偏殿坐著喝茶說話也好。”
“謝榮妃娘娘。”
富察氏和董鄂氏連忙行禮,道謝。
富察氏心裡頭也鬆了口氣,榮妃這安排恰好和了她的心思,她這回進宮來可不隻是單純來看董鄂氏的,她有任務在身。
到了偏殿後,富察氏給了董鄂氏一個眼神,讓她把眾人揮退後,她才正了臉色對董鄂氏說道:“雅爾檀,你在家這麼多年,額娘可曾虧待過你?”
董鄂氏怔了怔,她還沒來得及和她額娘說這些日子的委屈,她額娘怎麼說起這話。
“額娘,您這是什麼意思?您和阿瑪一直對我很好,哪裡來的虧待的說法?”
“那現在外頭的話是怎麼回事?”富察氏一想起那些福晉的話,心裡頭就氣得慪火,她拿帕子擦了擦眼角,說道:“現在外頭人都在說你嫌棄咱們家裡給你的嫁妝少,因此才說四福晉張揚炫耀,雅爾檀,你捫心自問,當初你嫁給三阿哥的時候,咱們府上哪裡虧待過你,我是你親額娘,為了你的嫁妝,還和你嫂子們爭吵過,結果到頭來,你還嫌棄那些嫁妝少。”
“額娘,我絕對沒有那個意思。”
董鄂氏慌了手腳,連忙解釋。
她心裡是嫌棄她們家給的嫁妝少,但這話能說出來嗎?她以後還得仰仗著娘家人給她撐腰,得罪了娘家,她麻煩不說,三阿哥也要怪罪她。
“你沒那個意思,那外頭怎麼人人都是這麼說?人家還說這四福晉是真大度,你都這麼說,竟沒有和你翻臉。”富察氏說起這話,是既替董鄂氏憤怒又因董鄂氏憤怒。
當年為了董鄂氏嫁妝的事,富察氏是險些和幾個兒媳婦撕破了臉,董鄂氏好麵子,可富察氏給她攢的嫁妝又勉強不過夠充八十抬嫁妝罷了。當時太子妃瓜爾佳氏一百二十八抬台嫁妝美玉在前,董鄂氏怎麼也不答應嫁妝就隻有八十抬,富察氏心疼閨女,便從公中拿了錢去給她置辦,此事自然瞞不過幾個兒媳婦,幾個兒媳婦自然不肯。
畢竟說句難聽的,這要是嫁給太子,那給多少都無所謂,不過是三阿哥,何必打腫臉充胖子,一來二去,婆媳就為了這事鬨的有些不開心。
前幾日董鄂氏的言亂傳出去後,富察氏的大兒媳婦就笑了,“原來五福晉還嫌當年的嫁妝寒酸,我倒是不知道要多少金山銀山才能讓五福晉滿意了。”
董鄂氏阿瑪鵬春的臉色當時就黑下來了,董鄂氏的事鬨得這麼大,何嘗又不是在打他的臉,他這些日子在外頭行走,都叫人用眼神看得沒臉出門了。
這要是他們真苛待了董鄂氏那也就罷了,當年可是砸鍋賣鐵都給董鄂氏湊夠了一百抬嫁妝!
鵬春二話不說就讓富察氏進宮來問問董鄂氏,到底是不是對娘家有意見!
董鄂氏隻覺得腦子裡轟地一下。
外頭人人都這麼說,豈不就是說那些話都傳出去了。
人要臉,樹要皮,董鄂氏費勁千辛萬苦,容忍那些格格三天兩頭作妖不就是為了個賢惠的名聲,現在好了,為了膈應烏林珠,她不但把自己的名聲給砸了,還成全了烏林珠賢惠大度的名聲,就連他塔喇氏的名聲也比她好得多。
董鄂氏以一己之身成全了烏林珠和他塔喇氏。
等她回過神來,富察氏已經走了,榮妃瞧了她那失魂落魄的模樣,扯了扯唇角,道:“本宮勸你還是把心思放在正事上,你嫁過來多久了,到如今還沒一兒半女,再要這樣下去,可彆怪本宮偏袒其他側福晉。”
“是。”董鄂氏苦澀地答應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