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爺請安,爺萬福金安。”
翡翠等人見到胤禛進來,忙屈膝行禮。
胤禛擺擺手,示意她們起來,而後徑直走到烏林珠身旁,他額頭上滿是細汗,眼睛裡更滿是激動的神色,“福晉,你真懷了雙胎了?”
“千真萬確,梁太醫診斷的還能有錯。”
烏林珠嘴角噙著一抹笑意,她也是剛剛才知道。
“那可真是太好了,福晉你彆站著,快快坐下。”胤禛著急忙慌地說道,他又伸手碰了碰烏林珠的茶盞,轉過頭對蘇培盛道:“蘇培盛,去重新端杯熱茶來給福晉。”
“是。”蘇培盛乾脆利落地答應著去了。
烏林珠哭笑不得,“爺,妾身哪裡就那麼嬌貴,這杯茶還溫著呢。”
“溫著也不行。懷孕本就不易,你如今懷得是雙胎,樣樣都要注意才行。”胤禛語氣認真地說道,他那語氣仿佛烏林珠都要成了琉璃珠似的,連碰都碰不得。
烏林珠見說不過他隻好由著他去,
茶房裡,蘇培盛剛捧起耿氏煮好的茶,旁邊的公公魏珠就笑盈盈地說道:“蘇公公,還是奴才來吧,這等雜活怎麼能叫您老人家來辦呢?”
蘇培盛也了他一眼,臉上神色似笑非笑,“什麼雜活?主子吩咐的活就是要緊的活,咱家自個兒來就成。”
說著這話,他親自捧著茶盞進了屋裡。
魏珠被搶白了一句,尷尬地留在外頭。
旁邊兩個小太監都對他露出似嘲若諷的眼神。
該!這拍馬屁拍到馬腿上,也不瞧瞧如今的情形,四阿哥原就快把福晉寵上天,如今福晉懷了孕,要是生下個一兒半女,往後誰也動搖不了她的地位。
蘇培盛雖然是四阿哥身旁近前伺候的人,可也不會沒數到以為自己伺候烏林珠委屈了。
“福晉,您的茶。”
蘇培盛捧著茶,送到烏林珠跟前。
烏林珠接過手來,笑著點了點頭。
她喝著茶,笑著瞧著胤禛讓人將這屋裡的擺設重新收拾一遍,之前烏林珠懷著身子沒對屋子裡重新布置,是怕被人瞧出馬腳,如今懷孕的事闔宮皆知了,這屋子就得好好地收拾收拾。
彆的不提,像花瓶這樣又高有容易摔的東西就得收起來,屏風也換了,換成厚重的,牆上掛著的古董字畫也都跟著收起,屋子裡也不用花來擺設,怕招來蚊蟲。
胤禛對小榮子說道:“你從今兒個起,讓內務府的人送些水果來,這屋子裡不用花來熏香,用些蘋果梨來熏香也是好的。”
“是,爺。”小榮子難掩激動地答應一聲。
眾人聽著他的吩咐,忙了整個下午才把烏林珠的屋子重新布置好。
等一切都安排好後,烏林珠頓覺得整個屋子都像是煥然一新似的,就連帷帳也都跟著換成了輕薄透氣的。
“這屋子被爺這麼一收拾,就跟新的一樣。”烏林珠心裡頭觸動,滿眼溫馨地看著胤禛。
胤禛握了握她的手,“這有什麼,可惜的是如今我雖被皇阿瑪封為貝勒,但卻還未能出宮建府,不然的話,爺定然給你挑個大院子,將來孩子們生下來也能夠在院子裡跑來跑去,那才叫熱鬨。”
烏林珠心知胤禛一直向往那平常老百姓的溫馨日子,她握緊了胤禛的手,“爺,不急,咱們該有的都會有的,就像這兩個孩子一樣。”
兩人相視一笑。
翡翠等人聽著兩個主子濃情蜜意,她們心裡頭也跟吃了蜜似的一般甜。
永和宮中的氣氛卻不似四阿哥這邊的和諧。
德妃從回來後就陰沉著臉,宮女太監們大氣都不敢出一聲,適才一個宮女不過放茶盞的聲音大了些,德妃就讓人把她拉出去掌嘴,有這例子在前,其他人哪裡敢造次。
德妃此時心中是既驚又怒。
她驚得是,烏林珠本該是在三十六年四月生下弘暉,如今這月份卻不對,而是還是雙胎,她怕這事都能出變化,其他事說不定也會和上輩子不同。德妃重生回來,最大的依仗就是對上輩子那些事情的知曉,如果沒了這個依仗,她還怎麼弄死老四,讓十四登基!她怒得則是烏林珠懷孕三個月,算算日子,上一回梁太醫給她請平安脈的時候,她應該是在那回知曉的,可她竟然能裝的一副毫不知情的樣子,就連她讓嬤嬤放貓去試探,她也沒露出半點兒破綻。
如今已經三個月多,要想下手,可就更難了。
德妃是越想越氣。
她坐起身來,對寶瓶說道:“去把柳嬤嬤請來。”
“是。”寶瓶答應了一聲,連忙去了。
柳嬤嬤很快來了,她對著德妃磕了個響頭。
“奴婢給娘娘請安。”
“起來吧。”德妃冷漠地說道。
她衝著其他宮女太監擺了擺手,等她們都退下後,德妃對柳嬤嬤說道:“嬤嬤,前些日子本宮讓你去采買的揚州瘦馬可調/教好了?”
烏林珠雖然已經懷了孕,但德妃還是很有信心能夠離間她和胤禛的感情。
先前烏林珠獨霸著老四的寵愛,那會子她沒懷孕,德妃自然拿她沒辦法,但現在不同,烏林珠有喜,可就沒人伺候胤禛了,德妃送人過去理所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