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1 / 2)

第6章

琴酒和黑衣組織那些亡命之徒並不一樣,是個很標準的意大利黑手黨,儘管他一向不屑和西西裡那些混蛋相提並論,也改變不了這個既定的事實。

兩人十二年前在意大利西西裡的黑手黨學校相遇,三年後畢業一同回到日本,亂步對那段時光的記憶已然模糊了,但漫長的時間讓他習慣琴酒的存在。

他們沒有從屬家族,自認已經不是獨行俠的琴酒也從沒用“首領”來稱呼過他,自然也並不以守護者自居。

但意大利陰魂不散的前同僚們卻總喜歡給他們扣上這樣的關係,導致琴酒在離開之後,對故鄉的厭惡越發濃重了。

亂步了解琴酒有時候勝過於了解自己,畢竟他自己身上還有不少搞不清楚的東西,但琴酒卻和每一個擁有嵐屬性火焰的守護者一樣,不吝嗇於在首領麵前坦誠。

即使大部分人在亂步眼中根本不存在秘密。

兩人或許是西西裡人眼中最奇怪的關係,首領沒有首領該有的威嚴,守護者也沒有應有的分寸感。

過度的插手和以下犯上在西西裡人看來是一種背叛的先兆。

比如琴酒在組織裡日漸蓋過阿斯蒂的名聲。

目光短淺的人或許會認為那是琴酒和阿斯蒂不和的證明,心機深沉的人或許會認為琴酒是阿斯蒂豎起來吸引火力的靶子。

實際上呢,隻是因為組織最近幾年的任務越發趨向於單純的打打殺殺,指派到阿斯蒂這個代號下的任務完全沒有任何技術含量,根本不需要亂步參與,琴酒自己就能全部搞定。

亂步已經清閒得有些無聊,最近幾年很喜歡接觸一些新奇事物,做點超出常理的事。

指了個臥底來保護自己也算其中之一,畢竟他們可比尋常那些隻知道喊打喊殺的組織成員有趣多了。

亂步知道蘇格蘭會在三分鐘後回來,琴酒上膛的伯-萊-塔並不會被扣下扳機,索性蹲在彆墅門口沒動。

正午的陽光有些刺眼,柿子樹被曾經的園丁養得很好,此時新芽噴薄,枝杈交錯間在草地上落下繁雜的陰影,一隻飛燕落入院中,從草坪上銜起枯死的短枝,翅膀一拍,又飛遠了。

亂步瞅了瞅院子裡光禿禿的草坪,總覺得好像缺了什麼。

片刻,亂步輕輕“啊”了一聲,想起來了。

伏特加走之前,他本來想叮囑他在院子裡架秋千,但因為有獨眼大叔的算計橫插一杠,他就把這事忘了。

恰好這時,蘇格蘭拎著裝著藥的袋子回來了。

亂步打量他一眼。

衣著完整,身上沒有槍傷,呼吸有些急促,是跑回來的。

琴酒很有分寸,還沒有對他的新苦力下手。

蘇格蘭表情了然地看著活蹦亂跳的亂步,並不需要過多解釋就已經猜出了端倪。

琴酒那輛保時捷實在是太有代表性了,擦身而過的時候蘇格蘭還敏銳地感覺到了殺氣。

唯一有點疑惑的是,亂步康複的速度

實在太快了,快到會讓他懷疑亂步是不是在裝病。

但更多的時候蘇格蘭更會懷疑的是,亂步是不是有讀心術。

因為亂步隻是看了他一眼,就很不開心地問:“亂步大人怎麼可能裝病啊?剛剛來的醫生雖然是個色狼但醫術很厲害啦。”

亂步看人的角度其實很極端,對於真正有實力的人,亂步從來不會吝嗇誇獎,比如夏馬爾的醫術,蘇格蘭的廚藝,或者是琴酒的槍法,都得到過亂步的盛讚。

蘇格蘭不知道自己在亂步心裡的地位已經能和熟人相提並論了,即使他們才剛剛認識。

但是文字資料對於亂步來說比切實的相處更容易了解一個人,他從資料中能得到的信息比無意義的社交更多。

很久之前有人告訴過亂步,當想要自保的時候任何手段都不卑劣,借著弱點挾製敵人,就能成功地讓敵人潰不成軍,自己卻不用耗費一兵一卒。

不過很可惜,亂步不記得是誰這樣教他的了。

蘇格蘭的弱點也很明顯,他是個理想主義者,在執行任務時傾向於選擇對所有人都完滿的方式。

亂步判斷在臥底身份暴露之前,蘇格蘭對他產生殺意的概率基本為零。

畢竟一個看起來還可以回頭,或者說被策反成為內線的高智商天才,怎麼看都還有些利用價值,能少殺一個人並拿到最大化的好處,很明顯策反他才是蘇格蘭會選擇的道路。

所以他會對蘇格蘭肆無忌憚地提出一些很離譜的要求。

“蘇格蘭,我們來架秋千吧。▎▎[]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剛剛升遷的蘇格蘭顯然有些不太適應彆人以代號稱呼他,有一瞬間的愣神,停頓了幾秒才接上話。

“嗯?你想在院子裡架秋千嗎?在草坪上?”蘇格蘭呼吸逐漸平穩下來,他不再提亂步生病的事,拎著藥品向屋裡走去,準備把沒拆封的藥品放到醫藥箱裡,總覺得以後還能用得上。

因為發覺醫藥箱的存貨比較少,他還買了不少家用藥品備著,和那些五大三粗的組織成員相比,蘇格蘭的確多了很多耐心。

此時他也提出了至關重要的問題:“亂步你,有準備架秋千的工具嗎?或者材料?”

亂步很納悶:“需要準備材料嗎?不是打個電話就會有人來安裝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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