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屋附近有著許多淩亂的腳印,一眼就能看出並不屬於同一個人,綾小路警官謹慎地繞過現場,在木屋門口向內看了一眼。
屋子角落裡散落著被刀割斷的繩索,看起來曾經應該有個人被束縛在那裡。
他悄悄拿出信號接收器,對照了一眼方才接收到的位置,發現信號的發出地點果然就是這個木屋。
綾小路警官心神劇震,據他所知,那位受害者的家人其一覺得有損家族形象不想聲張這件事,其二也是怕綁匪會撕票,所以一直在暗中救人,就連聯係警方也很謹慎。
此前的封閉景區已經是焦急之下有些打草驚蛇的行為了,索性結果不壞。
但綾小路警官沒想到的是,對方會直接殺了綁匪泄憤。
綾小路警官單獨來到樹林另一邊,給當事人打去了電話,通訊一接通就有些止不住火氣:“你知道在這裡動手會惹出多少麻煩嗎?”
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
在他所看不到的電話另一端,返回京都的車上,有著異色瞳孔的紅發少年止不住地急促喘息,單手捂著臉對自己的父親說:“如果你不想給家族招來禍端,最好認下這樁事。”
麵容與他相似的中年男子思考片刻,最終冷靜地說:“這是我們救出征十郎時的正當防衛,相關情況我會親自到警署說明。”
*
亂步沒能如願地在第二天緊急趕回到東京的住所,景區的封控令真是萬惡之源,讓他和蘇格蘭這兩個在警察那裡掛了號的人沒辦法像琴酒那樣偷渡出去。
周五當天中午,亂步和蘇格蘭才啟程返回,這還是在綾小路警官的通融之下。
回程的途中,蘇格蘭終於從亂步口中得知所謂的“大事”究竟是什麼。
亂步表現得很興奮,坐在蘇格蘭的車上,叼著棒棒糖向他嘟囔:“織田作很厲害吧?那可是簽售會唉!”
與有榮焉得仿佛開了簽售會的是他自己。
蘇格蘭從後視鏡裡抽空瞄了他一眼:“亂步你明明也喜歡寫,為什麼不嘗試堅持下來?去熱鬨的景區采風,應該對改稿子沒什麼好處吧?”
他終於有些放肆地說出了去靜岡之前沒敢說出口的話,甚至語氣中帶了些許調侃的意味。
亂步沒有因為被調侃而生氣,隻是臉上興奮的表情垮掉了,說:“可是腦袋裡想出來和寫到紙上的完全不一樣唉。你說織田作會不會是有什麼超能力的,比如說讓自己的手自動寫稿子之類的?”
人都有不擅長的事情,亂步雖然不想承認,但從現狀看來,他在寫方麵明顯沒有織田作那樣的才能。
他真的很希望自己也擁有這樣的超能力,倒時候一定讓那個編輯A君刮目相看。
蘇格蘭:“……”
不,那種事,怎麼想都不可能吧?
亂步對和織田作見麵一事展現出了極高的熱情,據他所說,兩人很久沒有見過麵了。
蘇格蘭也得到了簽售會的地址,從另一個意想不到的人那裡。
【君度橙酒:他說你也會來?記得看好他,他很容易迷路。】
蘇格蘭終於知道將亂步引入寫作大坑的那位織田作究竟是何方神聖了,居然也是組織成員之一。
目前來看,他能掌握到的組織成員身份變成了兩個,其一是水無憐奈,對方是日賣電視台的記者,其二是君度橙酒,一名新晉的暢銷書作家。
其實從得知那本書之後,蘇格蘭就有讓上線去調查這個男人,期望發現一些和亂步身份有關的線索。
很可惜,和能查詢到一套完整人生履曆的水無憐奈不同,這個名叫織田作之助的人身份有明顯的偽造痕跡,完全查不到有用的訊息。
順便一提,這個紅發青年實際上姓織田,而非織田作,也不知道亂步那奇怪的稱呼是怎麼來的。
而對方會同意這種拋頭露麵的簽售會也顯得很怪異。
如果他親自問君度橙酒這個問題,那個向來脾氣溫和又有些懶散的紅發青年估計會很理所當然地說:“畢竟被大家喜歡了,這種簽售的小願望滿足了也是當然的吧?”
為了趕上簽售會,兩人決定直接去米花大樓,行李等之後再送回彆墅。
蘇格蘭最終將車停在了米花大樓附近的一個停車場裡,兩人步行前往大樓,到了正門口時,一個有些眼熟的男人正站在那裡。
青年穿著很普通的灰色襯衫和咖啡色長褲,外麵套了一件米色外套,酒紅色的頭發有些淩亂毛躁,很不服帖地翹起,一張帥臉硬生生被拖得少了三分顏色。
這就是把亂步帶入寫稿大坑裡的織田作之助。
琴酒行動小組中負責後勤與聯絡工作,組織代號,TREAU(君度橙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