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步在遊艇尾部呆了一段時間,等遊輪隻剩下一個模糊的影子,這才慢悠悠地向遠野大小姐可能停留的地方走去。
動作間大搖大擺,連走動時發出的腳步聲都沒有用心遮掩,踩在甲板上發出“鐺鐺”的聲音。
因為遠野大小姐十分狠心,這次出逃居然一個下屬都沒有帶上,亂步也就懶得搞隱藏那一套了。
現在這艘遊艇上,除了遠野大小姐,就隻有亂步和剛剛一起呆在倉庫裡的“鄰居”了。
甲板前方傳來隱隱約約的交談聲。
亂步晃悠到正前方的甲板之前,在轉角處停住了,悄悄探頭看了一眼。
此時甲板上正麵對麵站著的兩個人,正是穿了一身輕便黑色緊身衣、紮著高馬尾的遠野大小姐,以及那個短暫和亂步當了一會兒鄰居的安室透。
穿著一身黑色燕尾服的金發青年閒庭信步,大搖大擺地在遠野大小姐麵前現身,非常有恃無恐,好像知道此時這艘遊艇上已經不存在威脅。
“日安,遠野小姐。”安室透行了一個十分標準的紳士禮,在現今的逃亡途中顯得格外不合時宜,無端透出些嘲諷來。
遠野大小姐麵對這個陌生又有些熟悉的男人,忍不住皺眉,質問道:“你就是那個在飲用水裡投毒的人?”
她的記性一向不錯,遊輪上大部分賓客她多少都有些印象,這個金發青年似乎是哪一家派來的記者,在遊輪上亂晃過好多次,還拍了不少遊輪上的照片。
她之所以記得那麼清楚,是心腹來說這個男人和花在小姐搞在一起了,詢問她要不要教訓一下這對狗男女。
但遠野大小姐哪有時間去管一個服務生的閒事,隻當個樂子,聽過就過去了。
安室透沉吟一聲,說:“這倒的確不是我乾的,遠野小姐難道連自己得罪過的人都記不得了嗎?不過,我確實有幫忙偽造你投毒的證據。”
遠野大小姐嗤笑一聲,表情囂張,連本相中透出的清純甜美都被儘數壓了下去,看起來已經十分熟悉這種自我偽裝的戲碼。
她語帶挑釁地說道:“我得罪過的人多了去了,是誰想在這時候報複我都不算稀奇。”
安室透一挑眉,說:“這不是很好猜嗎?你派人在遊輪上殺死今井雄二時,就該想到會有今天。你大概沒有想過,自己隨口編造的謊言居然歪打正著,猜中了現實。”
“不過也對,你應該也不會去關注必死之人的情感經曆了。以至於花在小姐這位今井雄二真正的戀人,你也不放在眼裡了。”
“今井兄弟都因你而橫死,你還能做到這麼好的偽裝,不愧是遠野組的大小姐,的確很有□□掌舵人的風範。”
“相必你是在發現今井議員死而複生之後,才會選擇在這艘遊輪上殺死今井雄二的吧?一不做二不休,殺一個和殺兩個,對你來說應該也沒什麼區彆。”
遠野大小姐瞳仁微微顫抖,眉頭緊皺,看著安室透的眼神終於浮現出些許忌憚,她沉默片
刻,聲音略有些嘶啞地開口詢問:“你到底是什麼人?”
安室透表情有些無辜,說:“如果不是因為不翼而飛的二十億傭金,我也不會關注你豐富的情史了,唯一和今井兄弟糾纏不休,有可能拿走那二十億的人,也隻有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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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你是衝著那筆錢來的?這麼說來,你就是那個組織的成員之一了?”遠野大小姐情緒逐漸平靜下來,幽深的一雙瞳仁注視著麵前的安室透。
二十億的事情遠野大小姐從來沒對外人說起過,不管是心腹還是家人,知道這件事的,隻有今井議員和冒名頂替了一段時間的今井雄二。
如果不是今井雄二突然出現,二十億就會伴隨著今井議員的失蹤永遠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即便知道與她遠野明日香有關,組織也絕對沒辦法找到那筆錢,她對此很有自信。
可惜那個蠢貨在組織那邊漏了馬腳,給她闖了這麼大的禍,她就已然猜到會有組織的成員找上門來,隻不過沒想到是以這種方式。
“的確如此。所以,遠野小姐,我們做個交易吧。把二十億交給我,我可以放你離開。”安室透開口道。
遠野大小姐盯著他看了一會兒,似乎是想確認麵前殺氣四溢的人是否真的是隨時能取走她性命的劊子手。
生死危機她遇到過很多次,麵對安室透如此明目張膽的威脅,她臉上連半分恐懼都沒顯露。
遠野大小姐歪了歪頭,很遺憾地說:“如果是那二十億的話,很可惜,就算我有心拿那些做自己的買命錢,我也做不到了。”
安室透皺了皺眉,說:“我以為不會有任何東西比你的生命更重要。”
“的確如此。但所有資金我都已經用到了遠野組近期的項目裡了,現在我手裡除了船艙裡少部分古董名畫,估計存款還比不上你呢。”
“你或許會認為,在情勢尚未明朗之前,我不會選擇把這些錢全部投入遠野組,但和雄一相處過那麼久,我當然知道組織的可怕之處,與其時刻把資金捏在手裡,不如全都散出去。畢竟那可就是個燙手山芋,這不就把你給引來了嗎?”
安室透眉心緊皺,似乎在判斷遠野大小姐的話是否真實。
在他看來,把錢全部投入遠野組這種事,大概率是個賠本買賣,遠野大小姐雖然對外裝作沒有腦子,還找了個實際一無是處的幕僚做偽裝,當然是想掩蓋自己精於算計的本質。